第十章 山莊

第十章 山莊

朱萬闕辦完股份轉換的所有手續后,在郵件上通知了姜飛一聲;姜飛此刻正在懸浮列車太空號上,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白雲、大海、古城堡、孤島,讓人有進入幻境的感覺。姜飛坐過的第一輛磁懸浮列車是在上海,來往於上海軌道交通2號線的龍陽路站和浦東國際機場,當時很多外來的遊客都把磁懸浮列車當做一個旅遊項目,趁着坐飛機的機會,途中體驗一把。

太空號的速度更快,但是車廂內很平穩,一杯水擺在桌上都沒有晃動;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所有人都繫着安全帶,服務員也是機械人。如果只是需要飲料食物毛巾之類的東西,點一下按鈴,便會用輸送帶傳遞過來;坐在對面的於薇笑着問:“想什麼呢?”

姜飛收回思緒,搖搖頭在網上籤署了繼續聘請朱萬闕為自己的律師文件后,詢問了馬丁教授的案子,得知教授的屍體還有半個月就可以領出,姜飛叮囑朱萬闕提前通知自己,好請假回元望市參加葬禮。

列車到站后,姜飛才發現,KM港是一個另外類型的自由港,不像元望市那樣是個孤島,連接着陸地,所以輕軌、高速公路都有。城市的風格沒有追求高大尚,保持着歐洲那種古典的氛圍,寬闊乾淨的小巷,藍天白雲的天空,海面上碧波蕩漾,廣場邊鬱金香盛開,連綿不斷的精典建築如詩如畫,不同膚色與服飾的人來來往往。

火車站是個例外,眾多的橋樑通向各個方向,連接着上下三層的車站廣場,最顯目的是廣場中央的白色大理石旋轉橋和橫跨在海邊的賞景木橋,在各自背景的襯托下令人震撼;透過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見海面上也有一艘諾亞方舟在建造,高聳的吊塔忙忙碌碌,不少人站在木橋上在拍照。

姜飛霎那間有一絲疑惑,從元望市到KM港,除了造船的工人、示威的群眾、網絡上的爭執,似乎沒有人把即將到來的災難當做一回事,包括電影,一切工作都按部就班,難道都知道那是假的?通道口傳來驚呼聲,徐姣姣的影迷在前面接車,鮮花簽名,互動得不亦樂乎。

汪伽憲笑着望着前面,向姜飛介紹說:“KM港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不允許自動駕駛的自由港,因為市政府拒絕了所有關於改造道路和城市的提案,天眼和網絡無法安裝。坐輕軌兩站,便是KM新鎮,那是KM港連接現代社會的樞紐;我們去的金楓山莊,在歷史文化名鎮WNT區,被譽為KM港的寶石,是個葡萄酒產地。”

Linda推着行李車,在一旁插話說:“我查過了,現在金楓山莊的老闆羅西是個華人,葡萄酒的檔次不低,要是誰能和羅西說說,送我們一人幾瓶就好了。”

眾人說笑着,坐上金楓山莊來迎接的大巴,不到一個小時便到了金楓山莊,一個似乎在飄動的建築群。在高架上就能看到,蜿蜒的舊城堡,詩情畫意的酒店區,沒有車馬之喧的電影城,比望岩村更加古老,更加有迷人的意境。下了大巴,看不見電影城常有的商市和喧鬧,讓你自覺有一種需要輕手輕腳的觸動。

徐姣姣是單獨的兩輛豪車,停在大巴的後面;幾名影迷和助理整理着行李,忙不迭地往樓里搬,一名英俊瀟洒的男子陪着徐姣姣走到劇組這邊。男子三十多歲,面容如刀刻一般稜角分明,笑起來顯得成熟內涵,穿着得體,服裝考究,徐姣姣介紹,是KM傳媒的老闆李兀,一個身價百億的大老闆。

李兀笑着與劇組人一一打招呼握手,沒有絲毫有錢人的做派,握完手,李兀就和徐姣姣走了,晚上市裡還有一個宴會。汪伽憲忽然說道:“於薇幫個忙,安排人把行李送到我的套間;姜飛,我們去那邊教堂走走。”

離三十三號樓不遠,確實有個教堂,年代悠久,也沒有什麼遊客,空曠森嚴;偉麗的兩排教堂的樓房並不對稱,很符合中國園林曲徑通幽的妙處,巍峨的鐘樓白石拱門尖頂,突兀在教堂的圓頂之上,看不出一點金碧輝煌來,反倒有刺破蒼穹的犀利。姜飛四處看看,不解地問:“汪導,你是信徒?”

在姜飛的理解中,不管信什麼教,都是信徒;汪伽憲微微一笑說:“我不信教,要不然也不會放着好好的電影事業,還去參加什麼調查科;我是怕樓里有監視的設備,這裏說話安全。姜飛,很抱歉,我恐怕要食言了;我來KM港是要見一個人,拿一個U盤,但是今天李兀來了,很可能我的身份暴露了。”

姜飛心頭掠過一絲緊張,強作鎮靜地說:“可能李兀只是喜歡徐姣姣,想把美人當做桌上的一盤菜。”

“如果這樣,他來山莊做什麼。”汪伽憲的聲音還是那麼充滿信心:“我們在KM港的兩個人就是調查李兀失蹤的;李兀來,是想認清楚劇組的每一個人,如果有人在接頭的地方出現,那麼,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姜飛苦笑着說:“你不會希望我去干擾他們視線吧?”

汪伽憲搖頭說:“你做不了這件事,你是剛加入劇組的新人,李兀最不懷疑的人就是你。”

姜飛明白了,汪伽憲不是第一次以劇組作掩護幹這種事,被對手察覺也不是第一次,對手通過一次次的排除法,範圍已經縮得很小,甚至可能就在兩三個人的範圍內。姜飛下意識地說:“你希望我做什麼?”

姜飛說完就後悔了,汪伽憲他們的事是警方的事,關自己什麼事,出現危險可以找當地的警方或國際刑警幫忙。汪伽憲仰頭看著鐘樓頂說:“不管我今天是死是活,等會晚上我會出去散步,你把我扔在浴室里的一把鑰匙拿走,以後有機會去元望市海峽銀行,1502保險柜,密碼是拼音,姜飛夢回大趙。”

姜飛低聲說:“為什麼不報警或求助同伴?”

汪伽憲淡定地說:“沒有證據,如果我沒猜錯,我現在已經沒有同伴了。”

姜飛後來才知道,汪伽憲的經驗是如何的老到,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元望市的警官杜洛溺水身亡,一個參加過亞洲游泳錦標賽的運動員,最後因為體力不支,被淹死在海里。

當三十三號樓的大廳里響起舒伯特小夜曲的時候,姜飛和於薇、Linda坐在離樓不遠的一條小溪邊,看着山莊燈光搖曳,紙球燈伴着螢火蟲飛舞,於薇接到了副導演的電話,汪導心臟病突發。三人匆匆跑到套房,屋裏全是人,姜飛的行李箱也被送了出來,汪導需要休息,副導演讓姜飛另外找一個房間。

可是三十三號樓都住滿了人,姜飛乾脆地要服務台在其他地方安排一個房間,女服務員為難地說:“金楓山莊一般都是包樓,單獨來的客人大多住在後面的酒店,就是套間的價格有點高。”

女服務員看過入住名單,姜飛是九號男配角,充其量就是汪導的親戚或親信,住套間有點離譜;沒想到話翻譯過去,姜飛一點頭,於薇就豪氣地定了一間可以住三個人的大套間。女服務員的態度立即改變,顧客就是上帝;姜飛沒聽懂於薇和服務員的對話,去看了房間才明白,於薇一口氣要了三間卧室的套間,要和Linda一起住過去,頓時滿頭黑線。

於薇理直氣壯地說:“我是擔心你語言不通,在酒店裏不方便,才要Linda陪我一起住過來,還沒跟你要我倆名譽損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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