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舅舅唯一的女兒
“您好,我是追風司機,我的車是藍色的車牌A2219,我現在已經在RK酒吧旁邊的巷口,您可以出來了。”
耳朵裏面傳來的是嘈雜的說話聲。夏末確定對方有聽到自己的說話聲就掛了。
不一會兒一個披散着頭髮,醉醺醺的女客人就上了車。
她身材婀娜,穿着一件枚紅色的閃亮包臀裙,剛好遮住臀部,雙肩是倆根細細的肩帶,胸前V字領,倆個胸脯若隱若現。
“嘔。”她在座位上坐好後台起了頭,乾嘔了倆聲,夏末抽了倆張紙巾回頭要給她。
剛想說,小姑娘別喝那麼多酒。
看到後座的人後生生的咽在了喉嚨里,抬起的手頓在半空中顫抖了一下,白熙細緻的臉頓時有些蒼白。
這張熟悉的臉,正是五年未見,她的表妹夏怡。
夏怡同樣也震驚的看着眼前秀麗的臉,醉着的酒也醒了大半。
昏黃的路燈透過玻璃窗靜靜地灑在夏末白熙細緻的臉上,顯得她的五官看起來恬靜柔美。
她一頭烏黑濃密的短髮自然的散落在她嬌小嫩白的臉上,她的眉毛又細又長,清澈明亮的瞳孔正詫異地盯着她。
白天夏正陽還興高采烈的跟她說,夏末雖然從H大輟學,現在在大公司里當白領,工資福利都很好。
還教訓她說,你也跟你表姐好好學學,你雖然沒有讀H大,但也是正經的大學畢業,別一天到晚總想着玩,趕緊好好的找個工作。
又拿她跟夏末比,夏末是她親爸親媽不要的野孩子,跑來她們家白吃白喝就算了,夏正陽還處處護着她。
她實在是氣不過,到底誰才是他的親生女兒,處處都說夏末的好,五年前是,現在夏末離開了五年還是這樣。
她當初可是懷着孕離開家的,夏正陽還是覺得夏末好。
夏怡心裏悶着一口氣,就跑來酒吧里玩了。
“這就是你大公司的白領工作?”夏怡略微詫異了一下,然後突然就笑了,笑得前俯後仰,笑到肚子都疼了。
因為她想起,她叫的是追風司機,而夏末是來接她的司機,她心裏就明白了七八分,揚起的唇角滿是嘲諷。
說謊也不打草稿,簡直快笑死了。
夏末冰冷着的杏眸劃過重重心痛之色,她不想跟她多說一句,把紙巾扔給了捂着肚子小的夏怡。
她怕夏怡投訴,她不能把她丟下去,只好轉過身,啟動車子。
夏末在怎麼說也是夏怡的姐姐,夏怡明裡暗你捉弄她,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她是舅舅唯一的女兒,舅舅對自己疼愛有加,她感恩舅舅給了她一個家,所以她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裏咽。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在她酒里下藥,還叫人毀她清白。她怎麼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來!
想着這些年受的苦,還有小糯米跟自己受的苦,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心裏一陣窒息。
這時笑夠了的夏怡也看到了副駕駛座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蘋果般的小臉蛋粉嫰粉嫰的,微卷的劉海下彎彎長長的眉毛,看起來真的是很可愛。
她要不是夏末的女兒或許她會喜歡的,可是她是夏末的孩子,那個野女人的孩子!
“這就是那野種?開着車還帶着娃!”語氣中帶着嘲諷帶着鄙夷。
“.......”夏末當做沒有聽到,當她是放屁,手緊緊的握着駕駛盤。
心裏一陣陣的頓痛。
看夏末不接她的話,夏怡就更加的生氣了,她就是要惹怒她,“反正你也不是清白之身,幹嘛不去賣,也省得這麼辛苦!”
她不過是個野孩子,爹媽都不要的野孩子,卻享受着爺爺的愛,還搶着她爸爸夏正陽的愛,她憑什麼跟她搶。
夏怡就是討厭她,討厭到看到她就噁心的地步。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夏末咬牙切齒地說,她真不想相信,這麼惡毒的話,是從她妹妹的口中說出。
不過她能做那種惡毒的事情,說這惡毒的話也不足為奇。
看着飛馳而過的風景心裏狠狠的抽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小糯米在睡覺,她不想跟她吵,怕吵醒了糯米也怕她聽着難受。
小糯米她可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小糯米已經醒了,媽媽脾氣特別好,她就沒見過她跟誰生氣過。
也沒聽媽媽說身邊還有什麼朋友,這醉醺醺的阿姨是誰呢?
他們為什麼吵架,難道她的爸爸是有婦之夫嗎。
這阿姨說話也太惡毒了,悶不喜歡了。
只是她也很想知道,爸爸是誰,為什麼不要她們了。
她眯着眼睛,裝睡。
“拜我所賜?還不是你咎由自取!你忘記你告了我多少黑狀嗎。”
高中的時候夏怡早戀,跟着男朋友去酒吧玩,夏末還告訴了夏正陽,讓夏正陽抓了個正着,還打了她一巴掌。
夏末不知道解釋了多少次,她只是去酒吧找了夏怡,那個男的小混混的樣子,她怕夏怡吃虧,不知道夏正陽從誰的嘴巴里聽說,也趕過來酒吧,夏怡就一直說是她告的黑狀。
“我也要告狀。”夏怡冷冷的嘲諷,“你不僅品行不端,連做個工作都撒謊,你不是什麼福利待遇都很好的白領,只是個帶着娃開出租車的司機,我爸對你再好,他也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只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我看你在他心裏僅有的那點念想都沒有了吧”
夏末強忍着淚水,咬牙切齒,她真想把她給丟出去,五年期羞恥的那一幕忽然在她腦海里閃過,夏末猛地踩了剎車。
夏怡本來喝醉酒沒有力氣,差點磕到窗戶了。
“你想撞死我呀。”夏怡怒喝夏末。
夏末吸了口氣,剛一時沒忍住,她太衝動了,小糯米還在車上睡覺。
“你不要把我的事告訴舅舅。”夏末放軟了語氣,只是不想他擔心,畢竟他養了她10年,曾經給了她一個家。
她早就把他當成了父親,那年他失望的眼神,像個印子一樣印在她的心裏,她不想在感受一遍。
“憑什麼。”夏怡一副佔了上風,趾高氣揚的樣子。
“憑你給我下的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