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帝都之戰5
“決不能後退!吾王的將士們!我們的背後是帝國的皇室,我們的王!拼盡全力也要擋住這些來犯之敵!”
一個持着騎士長槍的帝國士兵喘着粗氣擦去流淌在臉頰上的鮮血,鎧甲已經殘破不堪了,鋼製頭盔也被砍去了一個缺角,看樣子他貌似是這些士兵中的一個小隊長。
“誓死不退!”
被派遣來守衛東部區域的帝國士兵們沒有一個後退,他們拖着受傷的身軀站了起來,儘管周圍的血腥之氣一再侵襲的他們的意志,那些戰友們的殘軀屍體是如此觸目驚心,但他們還是肩並肩築成了一道血肉之牆。
然而就在士兵們逐漸振奮起來,準備不顧一切地抵禦襲擊者的時候,忽然一陣重金屬顫鳴的聲音從天際響起。
彷彿上天降下的血光詛咒,一把暗紅色的血痕重劍正急速下墜。
士兵們幾乎是全都不約而同的緊張起來,下一秒,迸射的血光映在了他們的盔甲之上,表情凝固,甚至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
剛才還在慷慨激昂發言的那個小隊長直接被那把從天而降的巨劍擊中了腹部,血痕重劍在貫穿了士兵的血肉之軀之後,又將他牢牢地釘死在了青石板上,重劍上的血痕被雕刻成了“黃泉之花”—彼岸花的紋路,妖異之中帶着恐怖。
士兵的鮮血又一次侵染了那些血痕,而他在臨死之前估計都沒有料想到自己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死法。
“血色已至,‘行刑官’米修斯蒞臨,爾等還不準備授首?”
一個渾厚的聲音忽而在前方轉角處的黑夜裏響起,街燈下的那個黑色影子被逐漸拉長,那人正朝着士兵們的街道里慢慢走來。
“是那傢伙!他這麼快就回來了嗎?!”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打敗巴格中尉?!那可是我們十字軍團的的中尉大人呀!”
士兵里開始有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原本高昂的氣勢就像初雪遇烈陽那般快速地消融着。
“哦?你們說得可是這個傢伙?!”
終於那個身形高大的身影轉過了街角出現在了重士兵面前,通過被毀壞的不成樣子的街燈殘光,大家第一次見到了那個大傢伙隱藏在黑袍之下的真面目。
一頭黑色的遮眼短髮,兩米有餘的身高加上壯碩的身材讓他看起來像一座小山一樣極具震懾力,系在腰間的鐵片戰裙,赤裸的胸膛和銹跡斑駁的臂鎧讓這個所謂的“行刑官”米修斯給人一種極為沉重的壓迫感,讓人看到他就會有一種想要放棄抵抗的挫敗感。
“那…那真的是…”
“是中尉大人的屍體…這怎麼…怎麼可能…”
士兵們震驚地看着“行刑官”米修斯從黑夜裏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而他的手裏拖着的那個人正是巴格中尉,如此看來即便是強如中尉也沒辦法抵擋住這個傢伙,更不要說他們這些人了。
在距離士兵們組成的防禦網還有三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米修斯抬手將手裏的那個傢伙丟了出去,而後那個中尉的身體隨之跌落進了士兵之中。
士兵們急忙趕去查看中尉的情況,發現他的全身骨骼幾乎都被外力所擊碎了,而他雖然還一息尚存,但距離死亡已經是咫尺之遙了,受到這種程度的傷已經基本上告別了這個世界。
絕對的實力碾壓,這是一種單方面的屠殺,米修斯剛剛離開的那個街道里安靜異常,可以猜到那些跟隨巴格中尉阻擊米修斯的精銳士兵們絕對是凶多吉少了。
“誰是下一個?”
米修斯走到了那個小隊長的屍體前,沉重的鐵靴踩在對方的帶着鋼盔的腦袋上,米修斯從對方的身體裏抽出了那把上百公斤重的血痕重劍,劍柄處纏着的鐵索發出叮噹的碰撞聲,就像是死亡前的序曲。
士兵們此刻極度緊張,他們沒有後退的選擇,因為在他們的身後是約瑟斯帝國的王,皇室成員是絕對不能出問題的,而且軍士長尼茲就在那裏,即便他們當了逃兵被尼茲發現后只可能是死的更慘。
但是選擇與對方戰鬥,如果堅持到帝府的支援軍到來,那麼他們無疑還有着一線生機,而這也是他們如今唯一可以看到些生存曙光的選擇。
“可惡!這裏可是約瑟斯帝國的帝都,還輪不到你們來撒野!”其中一個士兵激動地說道,“等着吧!馬上就會有支援軍趕來,你囂張不了多久了!”
“嘩啦嘩啦…”
鐵索碰撞的聲音讓人脊背發冷,米修斯拉着手中的鐵索,而鐵索另一端的血痕重劍則是被拖行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一些薄的青石板甚至直接被壓碎了。
“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呀。”新書包網
“行刑官”米修斯一邊說著,一邊朝眾士兵們走了過去,蕭瑟的路燈孤寂的搖晃着,地面上那道搖擺不定的的巨大倒影彷彿要將士兵們全部吞沒,而兩側商戶里的玻璃則是映照着雙方的側影。
忽然,鐵索橫空,米修斯揮動着血痕重劍掃向了和他對峙的那些士兵們。
遠處,一個正快速朝這裏趕來的身影也是為止一頓,那一聲聲凄厲的嘶喊聲讓人感到一陣惡寒,濃重的血影在前方的街道里左突右撞如入無人之境,鮮血淋漓之地滿是死亡的絕望,彷彿連那路燈的光都變成了紅色。
那人影短暫的遲疑之後便驟然加速朝着米修斯所在的位置沖了過來。
兩分鐘過後,僅僅是兩分鐘,那條街道已經是徹底安靜了下來,出了遠處的煙花稀落之聲,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這片區域。
士兵們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街道的地面上,兩側的牆壁上到處都是他們的鮮血,被砍碎的鐵甲還穿在他們的身上,但卻已經變得比月色還要冰涼,這些士兵們一個個的死狀極為凄慘,但沒有一個選擇後退。
“你是最後一個么?”
米修斯站在一個左臂骨折的士兵面前,手中的血痕長劍直指的那名士兵的腦袋,劍尖距離對方的眉心只有一厘米。
“來吧!為了帝國的榮耀而戰!十字軍團的士兵是永遠不會向敵人屈服的!哪怕是戰死也要捍衛軍人的尊嚴和使命!”
那名士兵面對着比自己高出幾頭的米修斯顯得毫無懼色,他的雙眼通紅已經做好的犧牲的準備。
“聒噪。”
米修斯的眼睛被額前的黑色碎發所遮掩,因此看不清他的目光里是否留有哪怕一絲絲的憐憫,接着他抬起了血痕重劍懸在了士兵的頭上,這是他對對手的最後處決。
士兵直到自己已無生存的希望,但就算是為了死去的兄弟們他也必須放手一搏,哪怕結局已成定局。
拿起手中的劍,士兵揮向了米修斯,可就在他的劍揮舞到一半的時候,米修斯的血痕重劍在重力的加持下已然時冷冷但砸落了下來,沒有給對手絲毫生還的餘地。
當然,也就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色的刀芒從士兵的身側猛突出來,它幾乎是瞬間便斬斷了士兵手裏的劍,而後重重地劈砍在了那把快速下落的血痕重劍上。
“叮”的一聲脆響讓士兵的耳朵瞬間耳鳴,而那衝擊的餘波則是將他整個人向後掀飛出去,而後掉進了巷尾的城中河裏。
不明所以的士兵急忙從河裏探出頭來,隨着耳鳴的恢復他也是看清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米修斯對士兵的處決被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黑色刀芒所打斷了,平常人連移動都難以做到的血痕重劍竟然被擊落到了自己的腳步,而米修斯對此也是頗為詫異。
扭過頭看向刀芒飛射而來的方向,黑暗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雙紅色的光點,而後是一個被黑色煙霧包裹着的“修羅面具”,飛揚的煙霧像是兩隻角一樣從面具上部的兩側流轉而上,散落夜色之中。
一個手持黑刀的黑髮少年緩緩走了過來,他和米修斯隔着二十米左右的距離隔空相望,卻也一眼未發。
“我認識他!”那個落水的士兵忽然瞪大了眼睛,尤其是當他看到那柄通體漆黑的東方長刀之時,“是那個在帝國競技場裏幾乎百戰百勝的東方小子,沒錯,就是他,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
“你是誰?”
米修斯握住了血痕重劍的劍柄很輕鬆地便將它從地上拎了起來,而他在看到這個戴着“修羅面具”的少年之後也是沒有着急解決對方,而是問起了對方的身份。
“帝國軍事學院,李十一。”
“修羅面具”的右半邊黑霧逐漸消散,露出了李十一面具之下的半張東方面孔,清冷如翡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幾秒鐘之後,“修羅面具”便又恢復了原來的完整狀態。
“帝國軍事學院的傢伙,那自然也是皇室那幫蠢貨的擁躉嘍,”“行刑官”米修斯低沉的腦袋慢慢抬起,看向李十一,“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米修斯抬手便是一招勢大力沉的攻擊。
血痕重劍被他從身後猛地甩向身前,瞬息間的強勁爆發力堪稱恐怖,劍尖裂地而過,一道溝壑出現在了街道上,而血痕重劍所帶起的氣浪卻是轟開了地面,一道類似於土龍的岩石衝擊波從那溝壑里破土而出,席捲向了李十一。
“好厲害的傢伙。”
李十一暗暗自語,與此同時黑刀“玄方”的刀刃上也是迅速升騰起了一層黑霧,李十一也隨之擺開了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