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鯤鵬之牌,要價幾何?
兩人皆不是一般人,自然有這份耐心,也等的起。
姜辰望着面前的那塊玄鐵鯤鵬牌,嘴角微微上揚,這塊牌子,他聽陳先生說過,這是密偵司大供奉的專屬令牌。
象徵的,自然是密偵司大供奉的身份與權利,持這塊令牌,除了護衛皇城的御林軍外,在各路各州皆可以調動一支臨時的兵馬,數量可達五千人。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五千正規兵馬是那些手持木棍的民兵,不可相提並論的。
若是拿來攻克城池,像楓城這般的小縣城,在這五千兵馬面前,幾乎沒有抵抗之力。
並且這塊大供奉鯤鵬牌,還能調動各地的密偵司諜子,共五十名,能查閱權限之內的所有密偵司諜報。
這等於是與密偵司共享了諜報與眼線,權利不可謂不大!
從密偵司成立已來,密偵司中的大供奉也不過十餘名,這塊鯤鵬牌,可不是輕易就能拿在手中,想獲得,可以說是極為困難。
不只是手腕與關係那麼簡單,歷年的密偵司大供奉,沒有一個是弱者!
必須得是實力與手腕齊備,又與朝廷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江湖巨擘,才能拿到密偵司的鯤鵬牌。
這可是份大禮,比天下十人的位置還更要讓姜辰心動,天下十人的名氣到底還是虛名,雖然影響深遠,卻短時間難見成效。
可這塊鯤鵬牌,便是實打實的好處了!
姜辰抬頭又看了眼對面的朱立倫,這商人打扮的密偵司諜子,也正帶着笑容望着他。
姜辰咧嘴一笑,伸手輕輕在桌面上敲了敲。
“這可是個大禮呀,姜某何德何能能拿走這塊鯤鵬牌?”
他言下之意,便是讓這朱立倫將這筆買賣的代價說出來。
天下可沒有掉下來的餡餅,亦沒有平白得來的好處。
密偵司願意拿出這塊鯤鵬牌,若說是一無所求,姜辰是一點都不信的。
朱立倫聞言,心中瞭然,臉上笑意不變,點了點桌上的鯤鵬牌道:
“姜掌門自然是有資格拿下這塊,我密偵司的大供奉令牌,這是我密偵司與逍遙派結盟的誠意。”
“當然若是姜掌門拿了令牌,在享受大供奉權利之時,也應該履行我密偵司大供奉的義務。”
“義務?”
姜辰眼神微冷,反問道。
朱立倫微微點頭,正色道:
“正是,我密偵司的大供奉,也屬於朝廷之人,要代為監察四方,每年至少要完成兩個密偵司下達的任務,同時夏末與年底要兩次回京述職。”
“並且在密偵司遭威脅時,要與密偵司共存亡!”
聽了朱立倫的話,姜辰冷笑一聲道:“一塊牌子便要買我姜辰的命,這盤算未免太好了吧?”
朱立倫面色一僵,其實他還有些話,沒有說出口,那便是如果逍遙派與密偵司結盟,逍遙派除了享受一些優待之外,也必須為密偵司做事。
可這些話朱立倫都不用說,眼前這年輕掌門連前面的條件都不接受,何談後面更嚴苛的要求。
還不待朱立倫說話,姜辰屈指一彈,一道細微內力彈出,桌面上的那塊玄鐵令牌,便立刻打着旋,倒飛向朱立倫。
商人打扮的朱立倫面色頓時一變,旋轉着令牌上,裹挾着的恐怖威壓,讓他心中猛的一縮。
忙運轉內力到掌心,去捉這塊向他掠來的黑色鯤鵬牌。
朱立倫的一襲華貴衣袍無風自動,向著令牌探出一爪,可就在他要觸碰令牌之時,旋轉向前的令牌突然轉變了方向,越過朱立倫伸出的手,向著他心口掠去。
一股寒意瞬間逼近,朱立倫面色慘白,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可現在再抵擋已然是來不及,緊急關頭,他腳步重重踏地,身子向後飛出。
可朱立倫剛飛出坐着的條凳時,便止住了身形,眼中閃過一抹劫後餘生的后怕。
原來那塊玄鐵鯤鵬牌在掠至朱立倫身前之時,便停在了那裏,並未再向前掠去,只是兀自在空中打着旋。
數息之後,這塊令牌才猛然停止了旋轉,向著地上墜去。
朱立倫吞了口唾沫,沒敢去接這塊代表着密偵司大供奉的鯤鵬牌,任由着這塊玄鐵令牌重重摔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叮噹兩聲。
姜辰微微搖頭,一副惋惜表情道:
“哎呦,朱兄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將這塊令牌撿起來,這可是了不得的寶物呀!
雖然姜某與它無緣,但還有不少江湖人對它夢寐以求呢。”
“姜掌門說的是,我這就撿起來。”
朱立倫低下頭去,眼中閃動着的,是不為人知的寒芒!
這姜辰也太過欺人太甚!他的心中雖怒,卻不敢表現絲毫,在低頭彎腰撿取令牌之後,還悄悄的將手背在身後作了個虛按的手勢。
茶館各處幾個肩膀上搭着塊白色抹布的夥計,剛剛雖然都在做別的事,或抹桌子,或彎腰打掃,可那眼角餘光都不約而同的注視這姜辰與朱立倫這邊。
見到朱立倫悄悄打了手勢之後,這才各自將目光移開。
這些人便是朱立倫在茶樓中的準備!
只是這些自己以為微不可查的小動作,卻全被姜辰看在了眼底,姜辰眉頭微皺,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他從一開始便注意着這些夥計。
這朱立倫既然比他早到,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這些夥計全換上了朝廷鷹犬,也算是意料之內,情理之中。
朱立倫將令牌撿取后,沒有收回懷中,而是就放在手邊,這一次他再不敢將令牌推向姜辰了,誰知道下一次,這傢伙彈回來的時候,是不是要他的命!
他眼中的寒意已經盡數收斂,帶着一臉和煦笑容道:
“誰說姜掌門與這塊寶貝無緣?明明是大大的有緣呢!
只要姜掌門做了我密偵司的供奉,我可以向上頭請示,將那些規矩改一改。”
姜辰眉梢一挑,朱立倫這話說的就有意思了。
若是直白些,就是市井上的賣家與買家沒談攏價格,買家要走時,賣家會說的挽留之話,無非是價錢好商量。
若是如此,姜辰倒真想問上一句。
能便宜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