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天鵝堡（下）
()拉克絲站在用切割的整整齊齊的大理石拼成的地板上，獃獃的看着眼前龐大的建築群，作為一名受過正統王室教育的真正公主，她從小就在王宮裏無憂無慮的生活着。就在十幾天之前她還穿着漂亮的裙子，在王宮的舞會上與被自己的美貌與高貴的身份吸引而來的英俊王子們跳舞，但現在她卻站在一個拍賣行的地下奴隸市場上將要被賣出去，精美貴重的衣裙變成襤褸的麻布囚衣，只戴過白絲手套的白皙雙手銬上了防止逃跑的鐐銬，多天沒能洗澡使得她感覺身上好像有無數蟲子再爬一樣難受。
這簡直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的不真實。直到奴隸市場的看守發出斥罵，她才隨着女奴隸的隊伍一起走向黑森森的地下入口。
拉克絲低着頭，看着光潔的地板反射出的她的倒影，隨着自己的腳步鐐銬上的鎖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這讓拉克絲心煩意亂，體內充斥着的憤怒與恐懼感讓她咬緊了薄薄的嘴唇。
“喂，你怎麼了？拉克絲……”甜美的聲音在拉克絲身旁響起，她扭過頭，留着金色長發的少女正仰着頭注視着她，一雙同樣戴着鐐銬的纖細小手輕輕抓着她的手臂。“……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的，謝謝你莉莉艾塔！”拉克絲嫣然一笑，輕輕吻了少女的額頭一下，對於這個從路上相識的女孩，拉克絲將她和安妮塔一樣當做妹妹一樣來對待，多虧了她們,自己才沒有被絕望壓垮。
“我只是有點不安罷了，因為……我們快被賣掉了不是嗎，父王的衛隊終究沒有趕上來，呵呵，本來我還抱着一絲希望的……”拉克絲微笑着，但笑容里卻沒有一點高興只有濃重的苦澀。“現在想想真是好笑，明明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嗎？”我抬起頭看着放射着刺目光芒的太陽，小聲的自言自語着。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同一時間，在這座拍賣大廳的一間裝潢豪華的房間裏，暴熊傭兵團的團長佐魯夫一巴掌趴在桌子上朝着對面的奴隸販子柴門林大吼着：“老闆你開什麼玩笑！這可是玩命的工作。”
“佐魯夫團長，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柴門林瞥了眼滿臉通紅的傭兵團團長，再次抖了抖手裏的紙：“……這張合約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一天最少走十六個小時，但我記得很清清楚在黑森林那一段里你們一天可最多只走了十四個小時，這應該沒錯吧？”
“那是因為……”
“原因是什麼與我無關，我只是在為你違反合約而履行上面我擁有的權益而已……”柴門林露出陰謀得逞的得意笑容，“……一半的傭金，我以庇護商會的聖神約翰的名義發誓自己完全是按照當初的合約辦事的，可絕對不是因為不滿意你們的態度而故意剋扣你們的傭金的。”
該死的東西！吸血鬼！佐魯夫和羅帝瑪斯一同皺了皺眉。
猶豫了一下，最終佐魯夫把起裝着少了一半的錢幣的錢袋塞進自己的懷裏。
然後兩人轉身走出了房間，到了走廊上，佐魯夫打了個響指，一道阻隔聲音的靜音結界在兩個人身邊形成。
“真是個混蛋，竟然剋扣給他賣命的我們的工錢。”佐魯夫掂量着手裏的錢袋，撿出一枚銀幣彈給羅帝瑪斯“本來應該再重一倍的，想不到那混蛋幾句話就沒了一半。”
“沒關係，能拿回一半就不錯了，反正那也是當初賣那個女孩時的空頭支票我根本就沒抱什麼希望，也不想要。而且現在可不是纏着這個奴隸販子的時候……”羅帝瑪斯把銀幣舉到陽光下看着上面閃閃發光的國王頭像，手指上微微一，堅硬的錢幣立刻出現微微的彎曲“這座城市有點不對勁，你也發現了吧。”
嗯，確實不太對勁，守衛城市的兵力最少增加了一倍。佐魯夫點點頭，開口說：“我們去傭兵酒館打聽點消息吧。”
“希望不要出什麼大事。”羅帝瑪斯說了一句，兩人很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傭兵酒館是一座四層樓的建築，進去之後第一層擺放了許多的小圓桌，大部分桌子旁邊都坐了一些看起來象傭兵的人，也有一些桌子旁坐着一些普通人，不過他們不是傭兵而是帶任務來委託傭兵的人，像他們一般不會主動去找傭兵而是等着沒活乾的傭兵們過來接洽任務，當然這可想而知像那種靠自己找任務的剛剛成立還沒名氣的菜鳥傭兵團所得到的報酬也是少得可憐。
佐魯夫和羅帝瑪斯剛一進入酒館就受到許多人的注目，這讓佐魯夫很得意，畢竟幾年前自己和羅帝瑪斯干傭兵的時候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現在自己也算是個名人了，足足有幾百人的暴熊傭兵團在這片地面也算是知名的傭兵團了。
兩人一起上了四樓，在這裏有錢的傭兵團都可以租下一個包間，越往樓上走租金越貴，傭兵團的實力也越強名聲也越大。
走進四樓一間門上有個熊頭標誌的包廂，佐魯夫吩咐了旁邊的侍者幾句后，滿面笑容的侍者就很快消失在門外，再重新出現時手裏多了一小捲紙，一枚銀光閃爍的錢幣同時也從佐魯夫的手裏進了他的口袋。
希望不要是太糟糕的消息。佐魯夫帶着一點祈禱展開了文件。
但隨着上面的字一個個映進佐魯夫和羅帝瑪斯的眼睛裏，兩個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真的嗎？太匪夷所思了。”良久后佐魯夫有點失神的放下手裏被他抓的出現裂縫的紙張。
羅帝瑪斯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摸了摸他的大白鬍子。
“野獸不會聚集在沒有獵物的地方。”老騎士站起來推開包間的門“現在我先出城安頓傭兵團，你再多搜集點情報吧。”
“知道了，無論如何要避開今天晚上的麻煩。”
倒霉啊！倒霉啊！
倒霉啊！倒霉啊！
柴門林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還不停地撓自己頭上已經沒多少的頭髮，幾張白色的文件被撕成兩半扔在猩紅的地毯上，剛剛戲弄兩個不知進退的傭兵的愉悅心情已經隨着僕人送來的幾張情報單而破壞殆盡。
忽然，商人一跺腳，咬着牙對一邊哆哆嗦嗦的僕人說：“去請城裏的貴族和富商們就說有上等貨，還有立刻去給那些公主們洗澡沐浴換上新衣服，今天晚上就要全部賣出去！快去！！”
看着跑出去的僕人，柴門林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透過窗口擦得乾淨透明的玻璃看着城裏的街景“該死，這次要虧大了。”
我現在就感覺自己很吃虧。我着身體，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肥胖女人對着我看來看去，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印在我的臉上，拉克絲低着頭站在我旁邊，身上不停地發抖，是因為屈辱還是害怕呢？安妮塔躲在我的懷裏小聲的抽泣，而她們身上也沒有掛一絲衣物，不但光是我們三個，在寬敞的長方形房間裏，三十多個被抓來的女孩也是這樣赤身的站成了一排，有人反抗就會被看守毫不留情的打一記耳光后強行撕去穿着的衣服，剛剛安妮塔險些就遭到這樣的殘暴待遇，但為小女孩擋下巴掌的代價就是我自己的臉上紅了一大塊，雖然打我的看守立刻就因為弄傷商品被長了一顆狗腦袋的領頭保鏢打斷了胳膊，但那滲人的狠毒和悲鳴讓所有的女孩都嚇傻了，近距離看着露出來的斷骨頭的我也有點心裏發冷，再被那個狗頭保鏢用冒綠光的眼珠一瞪，我和拉克絲也乖乖的脫下了衣服，即使當時我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印。
幾個一看就是老鴇之類的女人眉開眼笑的在女孩子們身上捏來捏去小聲的討論什麼，少女們悲涼的抽泣聲不停地鑽進房間裏所有人的耳朵里。
肌膚在室內冰涼的空氣中微微的顫抖，一個又高又胖的女人捏着我的下頷，低下頭仔細地審視我的臉上的每一個部分，刺鼻的劣質香水味和從捏着下巴的手指上傳來的油膩感讓我直感到噁心。
過了一會她才放開我，又開始看靠在我懷裏的安妮塔和一旁的拉克絲，一邊看還一邊嘟囔着什麼。
“好了好了，所有人都跟我來！”從門口走進來長相猥瑣的男人拍着手對着所有女孩說話。剛剛觀察我們身體的女人們從另一個入口離開了。
她們一定是向什麼人報告檢查情況了，說不定就是那個打過一巴掌的奴隸販子。我離開房間時這麼想。
這座拍賣行很大，我們從停囚車的廣場到剛剛檢查身體的大房間走了足足有好幾百米，而且都是走在地下的通道，這讓我不由猜想這裏是不是也是什麼研究秘密病毒的公司之類的地方。走廊里不時有人經過，同樣押運的貨物或者乾脆也是押着奴隸，但幾乎所有的都是身強體壯戴着枷鎖的男奴，就像整個建築里只有我們這三十多個少女存在，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些絕對不是好東西的人用下流好色目光不時掃過少女們的身體，這讓我背後一直在發涼。
雖然我是變態，但並不是暴露狂。
我喜歡玩－gme，但不喜歡當裏面的女主角。
再過了一扇關得緊緊的大門，撲面而來就是蒸騰的熱氣，那個長相猥瑣的人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大廳里，地上有好幾個裝滿熱水的大池子，類似於花露的香氣透過滿是水蒸氣的空氣傳進所有人的鼻子，一個浴池，很大的浴池，最少足夠三十多個少女一起洗澡而不會顯得擁擠。
“妳們現在這裏洗乾淨，一會我會送來乾淨的新衣服！”說完他便轉身走出去了，同時厚重的木門呯的一聲關上了，有幾個站得近的女孩試着拉了拉，但紋絲不動。
懷裏摟着的安妮塔動了動，我低下頭正好看那雙對着裝滿溫暖清水的大浴場的渴望，有的女孩已經經受不了洗澡的誘惑而開始走進池子。我咽了一口口水，身上頓時難以忍受的瘙癢起來。
手指被拉了拉，拉克絲抓着我的肩膀指着浴池說：“先洗一洗吧，莉莉艾塔也很難受吧，其他的事情過一會在想。”
“嗯。”我點點頭，就拉着安妮塔走進了浴池。
溫暖的池水很快就衝去身上的污垢，其實也只是凝結的一點汗水和塵土而已，囚車和帳篷里鋪着的都是乾淨的厚絨毯，不允許隨意走動的少女們也實在碰不到什麼髒東西，但這要把我排除在外。
凝固的獸血雖然已經在治療傷口時就被擦拭過但是還是看得出來，而且我身上還有傷口，估計我一下去水就會被染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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