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惡念滲透,百花落雨
武道小築,為瑤池新進弟子修築的居住之地,依靠着瑤池的藏書閣,百花池,千山幽谷,但普通弟子並無資格在武道小築中自由行走,那些由瑤池門內各個長老招收的弟子將會被直接安排與外圍的瑤池弟子谷中,而居住在武道小築的,自然是前些日子被木清芩以及木九卿收入麾下的洛耀星與蘇環宓。
普通弟子口中的兩人,當稱呼為師姐,亦或者在長老們口中稱呼為下任瑤池聖女。
臭師兄!壞師兄!大壞蛋!大笨蛋!
小心的朝卧在百花池旁喝着酒的木九卿,木清芩揮手示意洛耀星今日的修鍊可以結束將她支開后,起身走到了木九卿身邊,看着慵懶身軀旁擺放的無數個酒罈子,被前者笑稱為醋罈子的木清芩可謂是怒火中燒卻偏帶那麼幾分羞澀,一把搶過前者手中的酒杯放在地上,木清芩雙手叉腰,氣憤的用自己的雙眼瞪着竟還有些迷茫的男人。
“好不容易才從奶奶那裏拿來的酒,你可別灑了”
迷醉的聲音不斷冒着酒氣,木九卿醉了,一旁的木清芩倒是鄙視一眼,一整天什麼事兒都不做只喝酒,誰都會醉了。
“師兄,你老是喝酒作甚?”,看着自己心中兩根頂樑柱之一的師兄如此這番頹廢模樣,木清芩就氣不打一處來,搖晃着男人的身體,她總覺得回來后的師兄變得與以前不太一樣了,似乎變得神秘,變得高深莫測卻更加隨性隨意,雖說這番狀態也不是不行,但前幾日與師祖奶奶的談話還記在心中,若真為天道本惡,推動邪道修士獲取靈力的話,師兄這番模樣也不像是緊張呀。
“嗝!”
瑤池百花純釀的酒香撲鼻,還在微醉中的木九卿緩緩起身坐在地上,笑着朝着空無一人的虛空笑斥一聲,隨後整個人的氣勢驟然一變,如三山五嶽鎮壓而來的壓迫感瞬間將百花池中流響的泉流凍結,慵懶渙散的雙眸更是露出前所未有的一副深邃幽暗。
“公子,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前往天獅宗,果然讓我察覺到了不屬於天獅宗,甚至是不屬於任何一家宗門門派的詭異氣息!”
木九卿目光所到之處,原本在盛典上帶着敖奉離開前往天獅宗問罪的江陵一步從虛空之中顯現身影,見到面如冰山冷寂的木九卿后徑直跪拜與前,聲音但着些許顫抖以及憤怒,解釋着前往天獅宗后發現的一切怪事。
“天獅宗功法老奴閉關前甚是了解,無外乎霸道,但在天獅宗所有的內門弟子靈力識海中,老奴皆是發現了並不屬於天獅宗功法氣息的未知力量,這股力量與公子以往遇到的一般,極致邪惡黑暗,而且我發現天獅宗的內門弟子修為境界竟都已突破至元嬰境,想來也是那邪惡靈力造成”
“看來事情終究是發展到這一步了,人的慾望無窮盡,那麼天道就能無限的獲得來自於這些慾望的力量,只是沒想到會用如此邪惡的手段來滿足自己,天道啊天道,果然是誰都會有隱藏的心中的慾望嗎?”
晃蕩着站起身,木九卿抬頭看着百花池上映照着熾熱陽光的碧空,誰又曾想到在這片看似能夠展翅翱翔的天空中深埋着無數先輩同輩人的鮮血,他們用驚恐的眼神見證一位內心已被慾望吞噬,只渴望力量,想要整個九州天地都臣服於它的天道。
都說只有經歷過黑暗的人才明白那是一處比起阿鼻地獄,萬箭穿心,千刀萬剮更加可怕的地方,若深陷其中便會難以自拔,直到身死道消,靈魂湮滅也會帶上慾望的印記進入輪迴轉生,直到下一世再次死去。
“公子,需要我暗中將爪牙清理乾淨嗎?”
無論是追隨與木九卿,現在遠在邪道封鎖的清風,還是現在還跟隨在身邊的江陵,又或者是那些不為兩人知的追隨者,都少見其這番模樣,修鍊一途,若是修鍊至極,便能夠將自身靈力與天地相呼應,一顰一笑都能夠讓天地失色隨之變化,此時的木九卿便是如此,只是靜靜的戰立着,卻使得百花池的天空漸漸陰暗,豆大的雨點瞬間似不要錢的落下,滴滴答答的擊打在百花池中盛開的蓮花上。
“師傅哥哥!師傅哥哥!”
“師傅哥哥,下雨了,環宓給你送傘!師傅哥哥?你怎麼哭了?”
百花池外,蘇環宓的小身影在洛耀星的呵護下用自己的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跳着跑到了木九卿身邊,舉起手中從其他瑤池姐姐借來的紅色紙傘,幼嫩卻清脆的聲音打破此刻百花池中的平靜。
“環宓真是師傅哥哥的貼心棉襖,師傅哥哥沒有哭,是這天上的雨落在了臉上罷了”,露出一番微笑,被雨水打濕了面容的木九卿伸手將抱着紙傘的蘇環宓抱在懷裏,小姑娘年輕尚小,見自己的師傅哥哥露出笑容還與自己如此親近,更是高興的咬着手指不停的揪着自己最喜歡的,師傅哥哥的頭髮。
“小環宓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
“環宓已經把功課做完了,而且有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熱氣在師傅哥哥所說的穴位中遊走,師傅哥哥,這就是書中所說的靈力嗎?”
“小環宓果然是聰慧過人,走!師傅哥哥今天帶你去玩,去看看那山中的麋鹿飛鶴,花鳥小兔!”
也不管百花池中還有木清芩與江陵的存在,木九卿如若無人般抱着小姑娘離開了百花池,而在木九卿離開百花池的一瞬間,那越下越大猶如暴雨的雨點竟是驟然停止,白熾的陽光再次灑在了粉紅的蓮花之上,似乎先前的一切都是幻境般,稍縱即逝。
“你是叫江陵對嗎?”,見木九卿離開百花池,木清芩在前者面前的溫柔消失,看着正用靈力烘乾自己衣服的江陵,心生一計,對着後者說道:“你只會聽師兄的話嗎?”
聽到木清芩的話江陵愣了愣,稍後撓着頭討好道:“那是自然,不過老奴明白小姐的身份,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寬宏大量,不知道小姐有何話要告知老奴轉達給公子?”
木清芩對江陵的稱呼很是受用,看着江陵那畢恭畢敬的模樣倒是心生一股奇思妙想,於是對着江陵問道:“既然你是師兄在外收下的弟子,那麼你應該知道師兄在外發生的一切事宜,既然你想要我原諒你,而且你也知道我與師兄的身份,那麼就把一切都告訴我”
“小姐,此事或許問清風會好一些,老奴雖跟隨公子久矣,但隨後閉關許久,實在是所知甚少,還望體諒!”,聽到木清芩想要知道自家公子的往事,江陵是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直接是跪倒在地,將自己的腦袋深深的磕在堅硬的地上,聲音盡顯顫抖。
“如果你不告訴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師兄懲罰你,我說江陵你不會不知好歹吧?”
江陵如何能阻止女人的好奇心,更何況是自家公子在意之人的好奇心,於是在木清芩的威逼利誘下,江陵是顫抖着身子,唯恐身邊突然出現公子身影的將一些事情悄悄的說給了木清芩聽,至於木清芩信不信或是她如何去想那些事,處理那些事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只是在木清芩離開百花池的前一刻,江陵支支吾吾的留下一句話才離開。
“小姐,公子承受了太多的苦難,身體不堪重負,若是可以,還希望日後小姐能帶着公子離開,離開九州天地,永遠都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