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中毒暈倒
“砰!”
隨手一拍,和管事身旁的桌子便碎成了幾大塊,轟然倒下。
頓時,和管事一個字也不敢再提,只低着頭,轉而道:“是,奴才這就去為您準備馬車。”
“不用了,本殿突然看你礙眼,你最好這段時間都別出現在本殿面前!”
尉瑾話音一落,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皇子府。
雪,逐漸沾濕了他的頭髮和衣服,那平日張狂的紅衣男子,此刻的背影卻顯出幾分寂寥。
和管事忍不住從他身上收回目光,搖頭嘆氣,喃喃自語:“唉,尉遲可是你的親哥哥啊,若皇後娘娘還在,看見你們如此廝殺,不知該有多傷心啊!”
只可惜,眼下大堂里空無一人,沒有人聽見他說的話。
此時,太子府,書房。
尚珂蘭和尉遲站在桌邊,桌上擺放着一封拆開的信和一封未拆開的信。
尚珂蘭大致瀏覽了老皇帝留給先皇后的信,不禁嗤笑一聲:“人都死了,皇帝這封道歉信寫的再好,又有什麼用?不過從我聽說的那些傳言來看,晉國的皇帝應該不會這麼迂腐才對,這封信里會不會另有深意?”
她說著,神色未變,將這封信拿在手中,有仔細查看起來。
但其中內容,真的只是寫着道歉和哀思之類的內容,至於別的什麼東西,便真的沒有了。
尉遲嘆了口氣,從這封信上收回目光:“罷了,真正重要的還是那封聖旨,無論如何,我也須得儘快把那封聖旨拿出來,這次能從密道里發現這兩樣東西,還真是多虧了你了。”
看着這封信,尚珂蘭始終想不明白其中關節,便只好暫時將這封信還給尉遲。
聞言,她便對尉遲笑了笑:“那皇帝留給尉瑾的那封信,你打算交給他么?”
從那人留給皇后的信來看,皇帝似乎沒有想過自己的密道會有一天被人打開,所以信上毫不避諱的寫了很多。
況且,皇帝在重病昏迷之前便似乎料到了自己的處境,卻還特意留下一封信給自己最不受寵的皇子,這實在是令人想不明白,也足以讓人好奇。
尉遲垂眸掃了一眼放在桌上未被拆開的信,冷漠的琥珀色眸光中閃爍了一下,低聲道:“尉瑾和王貴妃現在只想殺了我,所以現在還不是把這封信還給他們的最好時機。”
話音剛落,阿生便推門而入,神色嚴肅的看向尉遲和尚珂蘭:“殿下,蘭姑娘,剛剛東伯在門口發現了暈倒的二殿下,二殿下似乎中毒了。”
霎時間,書房中寂靜下來。
兩人相視一眼,隨即便跟着阿生朝外面走了出去。
少頃,客房內。
一個紅衣男子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額頭上不停地冒着虛汗。
兩鬢斑白的東伯正站在床邊給他擦汗,這時,房門被人推開,阿生帶着尉遲和尚珂蘭走了進來。
見狀,東伯忙起身,焦急的神色中微微鬆了口氣。
他連忙對尉遲和尚珂蘭行禮,繼而無奈的指着床上的道:“老奴正開門掃雪,結果就發現二殿下正昏倒在門口,嘴裏還呢喃不清的喊着救命,老奴一時間也慌了神,忙把他悄悄帶到了客房來,也沒敢請大夫過來,便先通知阿生去了。”
說話時,尉遲已經走進床邊,伸手給尉遲把脈。
尚珂蘭對東伯點頭致意:“東伯,您做的沒錯,這件事情確實不應該打草驚蛇。”
阿生同樣對東伯點了點頭。
見這裏似乎沒自己什麼事情了,東伯便鬆了口氣,對幾人道:“那老奴先下去了,以免後院的那些女人們起疑,有什麼事情,您二位派阿生來叫老奴一聲就是。”
說罷,東伯恭敬退了下去。
尚珂蘭來到床邊,垂眸掃了一眼尉瑾,微微皺眉:“他怎麼樣了?看他的模樣,似乎也不像是別人追殺至此,倒像是無故昏倒在太子府門前的,這實在是有些奇怪,說不定是尉瑾的奸計。”
不管尉瑾和王貴妃的關係表面上看起來如何,起碼他們現在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對付尉遲。
阿生也贊同的點了點頭:“殿下,您還是趕緊讓屬下把他送回皇子府吧,否則留他繼續在這裏待下去,肯定是養虎為患!”
尉瑾微微皺眉,從尉瑾手腕上鬆開,若有所思的扒開他眼皮看了看,隨即確定道:“這是九陰散,聽說是王貴妃專門用來控制手下之人的一種毒藥,毒性非常猛烈,解藥迄今為止都沒有製作出來,只能以毒攻毒,在毒性發作之前將毒性壓制下去。”
“長此以往,中毒者的身體會很快虛弱下去,看尉瑾這樣子,他似乎是中毒昏迷了,我剛才為他把脈,能感覺到他體內的真氣正在快速消散。”
“什麼?王貴妃竟連自己的兒子也能下得去狠手!”
尚珂蘭忍不住有些驚了一下,待尉遲說完,她有些遲疑的看向尉遲:“太子殿下,這尉瑾曾經抓走過我,他並不像是能被人掌控的傢伙,若你想招攬他為己用的話,恐怕絕非易事。”
聞言,阿生也不禁皺了皺眉。
自家主子只是表面上看着性子冷漠,實際上內心卻非常善良,救過的人要比刺殺的人還多。
尉遲眸光閃爍了一下,微微抬眸直視着尚珂蘭:“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在王貴妃面前裝作不認識你,而且還處處維護你嗎?”
此話一出,尚珂蘭微微有些愣在原地。
她不是不好奇,不是不想知道,她只是覺得不可能從尉瑾嘴裏問到真相。
此時,床上的尉瑾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似乎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似的。
見尚珂蘭咬唇不語,似乎有些猶豫,尉遲便對她微微一笑,繼而回過頭去,伸手在尉瑾身上點了幾個穴道:“我先幫他護住心脈,等救醒他之後再做打算吧,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偏偏暈倒在太子府,蘭姑娘,你先隨阿生下去休息吧。”
尉遲現在不需要有人打擾,也許他有自己的打算。
於是,尚珂蘭跟阿生不約而同的對他點了點頭,繼而退了下去。
只是兩人都守在門外,哪裏也沒去,他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若尉遲剛好為尉瑾運功的時候,有人突然闖入,到時候便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然而他們說話的時候,卻沒注意到,床上,那紅衣男子的眼皮突然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