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幫助
“我來,就是帶你走的,別怕,外面的人我都解決掉了,你沒事了,我帶你回家。”蘇夏然淺淺一笑,抱起徐若雲就往外面走。
夜墨清想接過徐若雲,他不想讓蘇夏然累着,但是蘇夏然卻搖了搖頭,現在的徐若雲如同驚弓之鳥,別人是萬萬不能碰她一下的。
回到客棧,蘇夏然把徐若雲輕輕放在床上,為她換下破舊不堪的衣衫,順便給她上藥。
解開衣衫看到背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蘇夏然心中的恨意越發的濃烈。
只見背上用鞭子抽打的痕迹新舊交疊,還有那被棍杖的淤青,有的已經烏黑,有的泛起血絲,還有那用刀割的地方有的已經深的見到了白骨,還有的皮肉向外翻着,看起來十分滲入。
蘇夏然強忍着眼淚,但是手卻是止不住的顫抖,這些人......這些人到底是有多狠?!
若雲她......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蘇夏然給徐若雲上藥的過程中一直忍着顫抖,眼淚也一直在眼眶打轉。
自從她遇到徐若雲開始,這個從鳳臨來的小姑娘,沒有半分郡主的架子,為人淳樸,與人為善,只要她認定的朋友,她便會掏心掏肺的去幫助她。
這樣的一個姑娘,為什麼?為什麼要遭受本不該她遭受的一切,權位之爭,亂世戰爭,這些與她何關?她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姑娘,只不過生在了帝王家,難道這就是每個帝王家的兒女該有的劫數嗎?
不能愛自己所愛,不能護自己所親,為權貴利益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可以至親人與不仁不義之地。
鳳臨的王,世人不是傳言最疼愛這鳳臨的小郡主徐若雲嗎?為何又不顧她女兒的性命擅自開戰?
這帝王家啊!人心啊!
難測,難料啊!
權貴啊!利益啊!
迷了人心,丟了自己啊!
蘇夏然心中無限感慨,但她終歸無法改變這種命運,因為這就是人的本性,沒有誰能改變,也沒有誰會試圖去改變,因為那無疑是自討苦吃。
齊暖話出口簡直是想抽自己幾巴掌她來就是替姐姐向蕭哥哥送信的,若雲姐姐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了南秋國,說是為了找女婿,找不到則一直找,而且夜墨清哥哥又傳信回來,說那鳳臨郡主,也就是若雲姐姐已有心上人了,讓楚蕭哥哥放棄,切莫毀了大計。於是她就充當了一個跑腿的角色,但是眼前這番景象......哎,苦了楚蕭哥哥了,明明楚蕭哥哥和若雲姐姐才是最般配的。
空氣都彷彿僵住了,楚蕭白皙修長的食指在酒壺瓶身擦過,唇角依舊是冷淡的弧度,“齊暖,你涉世未深,這世間你看不懂的事情還有很多,有些人會用她的行為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抱有任何希望。”
齊暖心口突然一疼,她為這個男人心疼,想着他曾經對若雲姐姐的好,對若雲姐姐的呵護,她替若雲姐姐感到可惜,替他感到難過,有情人為什麼不能終成眷屬?能說出這樣的話,相必他心裏也一定不好受吧。
“蕭哥哥,你別難過,小暖陪你一起喝,我回去一定向爹和娘說說,讓他們取消你和那個什麼沈家的聯姻。你去南秋追姐姐,小暖支持你!”齊暖話落就仰頭喝了一杯,辣的不停咳嗽,臉頰頓時緋紅一片。
齊暖只覺得胃裏難受,比吃了辣椒還要難受,她的身體自幼多病,辛辣食物從來是不吃的,辣酒入喉,好受才是怪事。
“不會喝就別逞強。”楚蕭出聲提醒:“喝醉了可沒人送你回府。”
“哦。”如果現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是姐姐,你怕是不會這麼說了吧......
心裏就是不痛快了,這是從來沒有的體會,壓下心頭的怪異,齊暖與楚蕭說了許多的話,不過大多數時間都是她在說,而他在聽,他時不時地插個一兩句,看着是在敷衍她。
楚蕭今天才知道,左相府的嫡次女是一個話這麼多的人,從前他只是聽聞徐若雲提到過她,以前這齊暖救過她,所以她一直把齊暖當做妹妹,一個體弱多病足不出戶的小丫頭,卻不知她的話真的很多,多的讓人覺得可笑。
“其實若雲姐姐很在乎你的,逛廟會的時候你送她的東西,她都特別寶貝,我連碰都不能碰的,還有你送她的手鐲,這麼多年,她有無數首飾,可唯獨你給的手鐲她一直都戴着,還有她辛辛苦苦學了很久的雙面綉,終於綉了一個梅花荷包給你,還有......”
如數家珍的話終於停了下來,楚蕭耳邊總算清凈了,他看向窗外,月色皎潔,明媚動人,月亮多年依舊是那個模樣,人卻早已變了。
片刻又看了看原本嬉鬧的酒樓,早已人去樓空,桌子上趴着喝醉的齊暖,她還在輕聲說著什麼,楚蕭聽到了,是“若雲姐姐”四字,楚蕭原本慵懶中透着冷淡的眼眸徹底沒了溫度,如寒潭深不可測又平靜無波瀾,卻讓人陷進去就感到心肝打顫。
“楚公子慢走,以後常來啊。"小二熱情地送走了楚蕭,楚蕭懷裏抱着剛才那素衣男子,小二一天招待那麼多人,識人的眼力見還是有的,楚公子懷裏抱的,分明就是個姑娘啊,瞧把我們楚公子寶貝的,還用披風護着,這醉態憨憨的表情若是叫他人瞧了去,實在是吃味。
不過他也沒聲張,富貴人家的事,他哪有那資格去談論,保不齊就得罪了貴人,人在都城混,還是多做事少說話的好。
楚蕭早已察覺到小二的心中所想,他倒是無所謂,京中見過齊暖的怕是沒有幾人,甚至都無人知曉左相府還有個二小姐,現在被人看到也無關痛癢,左右不會壞了他們二人的名聲。
夜色沉靜,初冬的夜盡顯蕭瑟與凄冷,莫得勾起人的回憶,天空漸漸飄起了雪花,呵,老天或許嫌他還不夠憂傷,竟然下起了初雪,和那天一模一樣,是初雪......他最痛苦的一天......失去他最愛的女人,那個溫柔善良,端莊親切的母親,從那以後,他的人生都變了模樣。
變得那樣令人厭倦與乏味,變得無論多麼努力都得不到他想要的溫暖.......
他只覺得心寒,卻感到有人比他還冷,齊暖醉酒狀態,又身底子不好,雖有披風,可奈何風大雪飄,凍得瑟縮了下。
若不是這動靜驚到了楚蕭,他都快忘記懷裏還抱着個人了,齊暖真的很輕,像是他的懷裏比較溫暖,她將腦袋往裏縮了縮,整個腦袋都貼在了他的心口,心口悶悶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皇后一族為禍朝廷,黨羽眾多,盤根錯節,無孔不入,我們必須慎重,一步錯都會滿盤皆輸,皇上為了大局必定不會嚴懲,牽扯的人可不少,國家根基不穩事小,民心動蕩才是大事,何時拿出手裏的令箭,我自有安排。”
楚蕭要的不是小懲,而是徹底清除東寧國的禍患!更何況夜墨清也還沒說具體如何行動,此事非同小可,還是等夜墨清回來一同商議才好。
“明白了,本王就任你差遣了。”晉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子。
話鋒卻一轉,“你抱的那人到底是誰啊?齊蓁可都沒這待遇。”
果然如此,本性難移!
以他的性子,不告訴他,他會滿京城去找。
“左相府的二小姐,齊暖。”
“咦惹~”晉王一臉明白加不懷好意的看着楚蕭。
“說正事。”楚蕭立馬打斷晉王那不務正業的想法。
“夜墨清到底多久回來?大皇子那邊的人已經三番四次快要查到他了,而且據我所知之前還出過一次手。”晉王立馬恢復一臉嚴肅的表情看着楚蕭。
不得不說,晉王這變臉的能力的確無人能敵,上一秒還是嘻嘻哈哈,下一秒就一臉嚴肅了。
“不知道,上次夜墨清找人傳話說最多不過一個月他便回來,到時候,楚國就要變天了。”楚蕭看向窗外,心中不知是何感受,他對楚國的命運毫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徐若雲此刻在南秋國到底怎麼樣了。
楚國的王是誰對他影響都不太大,如果楚國的王是自己的好兄弟,那自己更加不會阻攔,反而會全力支持。
“如今皇后的勢力越來越龐大,皇上一昧的縱容那皇后在後宮裏為所欲為,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對皇后不滿,但是也只是在心裏不滿而已,畢竟皇后勢力太大,那些大臣也不敢明擺着說,只敢在底下議論。”晉王說著端起桌上的一盞茶一口喝了下去。
“還有國舅府也是,最近越發的猖狂了,我們的人雖然在暗中一直打壓他們,但是因為是暗中也不能影響他們什麼,現在萬事俱備,只差夜墨清回來一聲令下了。”楚蕭似乎並不擔心皇后或者國舅府的勢力有多大,因為只要是皇后家的或者是國舅府的核心人物都已經換成他們自己人了。
“聽說這小子在南秋國找了個媳婦?”晉王果然認真不過三秒又開始弔兒郎當了。
“嗯。”
“聽說傾國傾城,美若天仙?”
“嗯。”
“還聽說.......”晉王又講了噼里啪啦一大推廢話,楚蕭根本沒聽清他在講什麼,只是禮貌性的點頭應和着。
門被推開,徐若雲尋着門開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向她緩緩走來。
踏着光芒,微風拂袖,青絲幾縷垂落至地,眼如星辰,浩瀚無垠,深邃迷離,一眼萬年。
劍眉平順,皓齒唇紅,淡若止水,腳步輕慢,似是那畫中仙,又好似那天上人。
徐若雲看呆了,但是她的嘴角卻不自覺的往上揚起,是他。
另一邊已日上三竿,而這時的齊暖才起床,頭疼的厲害還非常地餓,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姐姐拿着安神香放在她的床前,香氣瀰漫,安神止痛。
“起來了,怎麼樣了,頭還痛嗎?安神葯不能吃,還是點香舒服些。”齊蓁替她揉着腦袋,“你呀,女孩子家的喝什麼酒啊,幸好沒出事,不然姐姐我可怎麼活。”
“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