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境界
少年銅屍一愣,掃了一眼白鳴岐,隨即開口道:“不要,那顆珠子限制了我,我吞服,會變得呆傻,而且肢體僵硬,哪裏有現在快活?”
白鳴岐嘴角依然是翹起,皮笑肉不笑:“你這樣一身屍氣滾滾,天下玄門弟子眾多,你會被剿滅的。”
陳長秋連連點頭,開口道:“是啊,阿然,天下的玄門弟子諸多,下山遊歷的也是本事非凡,雖然你是銅屍之身,但是厲害的人太多,你會死的,跟我回喚靈玄門吧,那裏適合你修鍊。”
少年銅屍冷笑一聲,掃了一眼陳長秋:“休要誆騙我,我乃銅屍之身體,堪比你玄門築基修士,已能夠吞吐日月精華修鍊,為何要同你回喚靈玄門?喚靈玄門是掣肘我的地方,我有印象!”
白鳴岐吐了吐舌頭,這銅屍居然還知道修行境界。
這修行者的確是有境界劃分的,最為基礎,最為困難的就是築基之境。
一旦踏入築基境界,便是真正的修行開始,築基之前還有一個境界就是鍊氣。
只要修出法力,能夠煉化天地靈氣為己所用,便是鍊氣期。
而鍊氣期一共分為九層,九層圓滿才有可能踏入下一步,築基。
築基卻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圓滿,只要修成圓滿,才能進入更加高深的境界,那就是傳說中的金丹期。
以自己如今修鍊近乎兩個月,又有陸寒魚初以及青城二位長老指導,他的修為才鍊氣二層而已,這銅屍竟然能夠擁有築基的實力,這未免也太恐怖。
自己娘親程靈兒也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行者而已,當初受了重傷,掉了一個小境界,到了築基初期,而那侵佔白府,屠戮白府的魔道妖人應該是築基後期的修行者。
要是娘親當年不受傷,並且太清劍在身,即便是中期對戰後期的修行者,也不至於落敗,畢竟青城玄門是劍仙一脈,能夠跨小境界戰鬥。
陳長秋嘆了口氣,幾乎是帶着祈求,繼續說道:“阿然,你縱然是銅屍之身沒有錯,但你之所以能夠成為銅屍之身,那是因為大師兄為你煉製的秘葯,你現在根本就無法發揮銅屍的威力,你信我,阿然,隨我回去。”
少年銅屍嘴角一扯,冷冷道:“你遠遠不是我對手,而他受傷掉落了境界,原本就是油盡燈枯,還要阻攔我?”
說完,又轉身看了一眼白鳴岐和葉子硯,說道:“你們兩個小小鍊氣修士也想阻攔我?要不是你們身邊的臭狐狸,你們早就死了。”
“若不是我二尾天劫受傷,還輪得到你在我面前放肆?要是堂弟血脈覺醒,就憑你一個小小銅屍?真是笑話,我白家從來就不怕你們這些噁心傢伙,以前遇到,都是狐火一把燒了。”
小狐狸端坐在白鳴岐肩膀上,張口噴出一道青色的狐火,這狐火化為一朵小小的雲兒懸浮在他一側,
葉子硯如今也只是一個鍊氣五層的修行者,但自己的寶劍受損,若是自己的傷勢恢復,再加上擁有一柄法器飛劍,即便是銅屍,他都敢斗一斗。
少年銅屍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招惹你,你也別招惹我。”
剛說完,他忽然就動了,一步往前一跨,便是丈許,直奔陳長秋而來,陳長秋臉色大變,對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當即一咬牙,手裏的鈴鐺聲大作。
她身前的泥土炸開,一具身材高大的白骨出現,鈴鐺之中一縷霧氣湧入骷髏之中,骷髏原本黑黝黝的雙目變得綠油油的。
“這等死物也敢在我面前賣弄。”
少年銅屍獰笑一聲,右手狠狠往骷髏拍去,骷髏抬起骨手同樣一掌轟擊而出。
咔嚓!
骷髏手掌被打的粉碎,少年銅屍一掌劈在骷髏腦袋上,原本堅硬的骨頭竟然被劈的粉碎,那一縷綠色的靈光重新回到陳長秋鈴鐺中。
而整具骷髏失去靈的支撐,立刻化為一根根骸骨墜落在地。
一掌劈碎骷髏之後,手掌威勢不減,直奔陳長秋腦門而來,陳長秋只是一個鍊氣四層的修士,又怎麼抵得住銅屍之威?
這一掌要是落下,估計她腦袋就和那白骨骷髏一般,碎成粉末了。
“捆屍索!”
方城抽出一張黃符,雙手一撮,往少年銅屍扔去。
這黃符化為一根黃燦燦的繩索,繩索宛若靈蛇一般纏繞而出,困住少年銅屍。
方城立刻站起狂奔而去,一把扯住僵在那兒的陳長秋,扭身就跑。
少年銅屍卻發出一聲怒吼,周身屍氣翻湧,肌膚上閃爍着一層淡淡的銅光,那捆屍索竟一下被掙脫開,一手狠狠抓去。
方城用力推開自己師妹,而整個人定在那裏,一隻手從後背穿過,鮮血淋漓,他努力抬起頭,衝著自己被推開的師妹微微一笑:
“阿秋,師兄沒照顧好你,對不起。”
“大師兄!”
陳長秋忽然眼淚婆裟,歇斯底里大哭起來。
方城看着透胸而出的手掌,自己抬起手,雙手握住,用盡自己全部的法力,念動咒語:“四方神明,請來鎮屍,以吾肉身,以吾鮮血……急急如律令,敕!”
下一刻,方城周身冒出滾滾血紅色的火光,整個人都被火焰裹住,火焰翻騰之中,湧現出無數跳躍的紅色符文。
這些符文轟在少年銅屍身上,讓他無法動彈,彷彿時間定格了一般。
他嘴巴依然是張開,眼睛圓瞪,抬起的手臂都不曾收回,就被紅色符文如同潮湧一般封住。
而方城的身體血肉化為了這些紅色符文,一點點消散不見。
白鳴岐見此絕佳機會,自是不願錯過,當即到了少年銅屍身邊,屈指一彈,那定屍珠彈入少年銅屍嘴中。
少年銅屍眼眸之中赤紅光芒消散,指甲恢復正常,周身的銅光以及滔天的屍氣也收斂消失不見。
周圍的赤紅符文也紛紛潰散,他有站在那裏,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跡,眼神茫然,一臉不知所措,見到白鳴岐,立刻跑了過來,躲在他身後。
陳長秋從地上爬了起來,神色複雜至極,衝著二人行了一禮,道:“喚靈玄門內門弟子陳長秋,多謝兩位道友。”
白鳴岐連連搖手,道:“道友把他帶走吧。”
少年銅屍聞言,臉上的銅錢面罩不停晃動着,雙手抓住白鳴岐的衣袍,死死不肯鬆手。
陳長秋見此,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如今阿然師弟變成這樣,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原本這些年我就是追尋我大師兄的下落,想要奪回小師弟,如今你也看到了,大師兄已經死了,小師弟又成了這副模樣。
他不願意跟我走,我也不強求,我有一事,還請道友幫個忙,日後必定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