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值得
夏蔓兒遮掩中摸到自己變粗的眉毛和鬍子,對呀,自己變裝,成一個不修邊幅的山村野夫了。
如此這般,夏蔓兒自當放心打量那個小胖子,卻見他拿茶的手有些抖,很是謹慎克制,眼神有些渙散。
這小胖子怎麼有些害怕,莫不是他爹打他了。
當日成婚蓋頭被掀,首先看見的就是一臉錯愕的少莊主,璞玉是大門派,高手如雲,見不對勁,都風馳電掣上前,是他反應過來,以自己的身軀擋下那些人,不然自己這隻小鳥早被那些眼鏡蛇吃了。
璞玉山莊的當家人王司權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若因為自己小胖子受了罪那還真過意不去。
“呵,這王司權平時威風凜凜,沒想到生個孫子,就差戴龜殼了。”
“呵,這王瓦兒無德無能,要不是他爹,他就是給我提鞋都不配。”
“就是裝什麼裝,一副偽君子模樣,表面文質彬彬,背地裏不知怎麼欺負良家婦女,嘿嘿。”
“就是我要是他,先娶十房姨太逍遙快活。你們說他現在都沒一個,不會那個吧。”
夏蔓兒聽罷,心裏一團火。
又聽人說到,“唉,要是那個,可惜他家那麼多金錢,不過,那小臉蛋臉可真嫩,我到願意疼疼他。”
“啪!”
那三五個男人正在話頭上,卻見鄰座一絡腮鬍子猛地把酒杯扣在桌上,一腳踢來。
“我來好好疼疼你!”
夏蔓兒先是一腳踢翻那魁梧男子,便馬上穩住,用肘子去擊打最近的人,三下五除二,那些人便都捂着各處疼到在地。
“以後再多講一點,啊!尤其是你,多講些疼人的話。”夏蔓兒又狠狠踢了口頭上調戲王昭彰的人一腳。“滾!”
拍拍手,一回頭,便見王昭璋恭默守靜在那。
他原本黯然的臉染上了桃花色,悻悻然說到,“閣下有心了,不過昭璋不值得閣下這般費神。”
“值得!”夏蔓兒目光炯炯看着他,后見會堂里都驚愕地看着他。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操着一口清脆的聲音,是個人都得嚇着。
王昭璋似乎也下了一跳,卻更在意那強有力的目光,別過頭,又安順低着頭。
怪就怪吧,說到:“你身邊這麼多護衛,誰說一句閑話,抽的他爹娘不識。”
王昭璋頭低的快挨着胸膛了,“如此這般,怕是又要給他人落下數落我爹的把柄。”
不是吧,夏蔓兒恨鐵不成鋼,真想把他的頭提到與天高,讓他看看地上那些壞人不會因為他的退讓而放過他的。
似乎不見眼前人說話,王昭璋又微微抬起頭,他很高,即使低着頭也能看見眼前人。
夏蔓兒忽又覺得眼前的胖子明亮的眼睛像極了琥珀
“咳!”不知是誰咳嗽,把對望的兩人拉回來。
“天色不早了,我該替我爹買葯去了。”隨便找了個借口,夏蔓兒邊衝出去,一溜煙沒影了。
王昭璋轉着頭,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姿勢一塵不變。
“少爺!”是王昭璋身邊的老人。
“哦,王叔!”
“怕是個女子。”
“對,裝扮那般,倒是個有趣之人。”
“公子這幾日倒是艷福不淺呀!”
王昭璋突然向那女子消失的方向走去,“你說會不會是同一個人!那般大膽又善良的人。”
“少爺,未必,不過那姑娘的建議倒是可以考慮。“
王昭璋看着地上還在嗚嗚叫的幾人,目光冷了幾分,“這般人倒髒了她的手。”
夏蔓兒出來,發現天空有許多信鷹,不比璞玉的犀利,這些鷹頗有從良的惡人,在鷹下面跟着一對人馬。裝扮整齊,布料略淺,神采奕奕,不知是那門的人。
那些人受過訓練,氣質與普通人不同,在人群中頗得回首。
夏蔓兒踱步到另一個酒樓,那些人也在談論。“這是那家的人,好威風呀?”
“怕是仙瑞的?”
夏蔓兒趕緊湊上去,“仙瑞,沒聽過呀?”
眾人都驚奇看着她,哎,夏蔓兒一把扯下鬍子,甜甜笑一下,“繼續!”
“仙瑞是醫藥世家,也是醫者裏面的龍頭。”
“當家人陳磊明醫術高超,都說醫者父母心,每年去求醫的沒有幾個掃興而歸。”
夏蔓兒看着遠處的天空,又是一個大門派,咦,自己去學醫呀!反正自己當大家閨秀沒希望,學武除了輕功就只會幾招防身的。
哎,說不定學成功后,享譽四海,受人尊敬,給人看病診費能宰就宰。
哈哈,還有師伯,他的腿疾自己說不定也有辦法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學醫很快就能有成效,學武呀沒天賦一輩子沒出息,就算有天賦,沒有幾年還是抓瞎。
酒樓里原本談的高高興興的,卻發現剛才做驚人之舉的人不見了。
夏蔓兒朝着快要消失的人馬飛奔而去,卻發現他們朝着璞玉方向。
這就麻煩了,璞玉四周都有守庄人,自己貿然進去,死路一條,看來只有等了。
那些人似乎趕,很快匆匆往回走,夏蔓兒雇了個疾病纏身的老兒,在集市裡預算着那些人的必經之路,做個攔路虎,來個捨身救夫。
老兒有些緊張,獃獃立在那。
就在夏蔓兒看見人馬時,另一個攔路虎眨眼出現。
夏蔓兒一愣,前面就停了所轎子,低調卻讓人不敢怠慢,除去兩個抬轎人,還有一個恭敬的婢子和筆挺的佩刀人,好大的氣場。
下來一個微胖的婦人,精緻的五官被浮腫的臉壓下去,身穿淡黃色的長裙,笑容可掬,很是讓人親近。
婦人微微笑打量着夏蔓兒。
不會吧,我才不要被什麼婦人買回去當籠子裏勞累的勤懇啄木鳥。
“也是可憐你爺兩,雖是家境艱難,養你倒是心細。”
夏蔓兒憨笑道:“夫人,我天生就這樣,喝口水都胖許多。”
“有福相自是最好的。”婦人遞來一袋銀票。
“夫人,萬萬使不得。我……”
“你不願意。”
“是,真是抱歉,夫人,我……”
“看來你有要等的人,這銀子你也拿着,有個後路總是好的。”
夏蔓兒抬頭與她凝視,婦人身體應該不好,眼睛裏雖是和氣隱約間摻雜幾分凌厲的晦氣。
夏蔓兒接過來,“三年,最多三年,夫人,我會回來拜訪你的。敢問您是……”
“我家如果姑娘肯來,我倒會盛情款待。”
待幾番推脫,夏蔓兒發現那行人馬早就心無旁騖地走老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