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大漠遇險(1)
()逃離無茶居已經三日,一直沒有人來追。三日了,馬兒和人都是又累又乏。
這日天氣甚好,殘陽似血,晚風輕撫。煙羅便下了馬,牽着韁繩在沙漠裏慢慢地走着。走了沒一會,忽聽得四周有一些聲響,煙羅提高了警惕,緊貼着馬兒,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站了好一會,她漸漸能聽出藏在風平浪靜中的聲響。越來越近,好似上千匹馬在奔騰。
煙羅心下一緊,心裏念道:“完了,不會遇上沙漠馬匪了吧?”還來不及上馬逃跑,就見不遠處狂奔過來十來號人,半天黃沙,馬蹄隆隆,日色也黯淡了許多。
據說被沙漠馬匪盯上是不死不休,何況現在她是隻身一人。未來得及多想,十幾號人已經奔至眼前,將她團團圍住,個個面目猙獰,手中揮舞着馬鞭,其中為首的一人獰笑一聲,揚鞭打落她戴着的小廝的帽子,一頭烏黑的長發如水般瀉下,那人猥瑣一笑,道:
“這種把戲我們見的多了,兄弟們,今日咱劫到一娘們,晚上讓兄弟們開開葷!”
話音一落,四周一片叫好聲,那麼多雙眼睛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煙羅只能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被包圍的嚴嚴實實,連呼救的聲音都被淹沒在了風沙和獰笑里。她覺得越來越不安,心突突地跳着,手死死地將包袱按在胸前,如同在天山上面對那群天山雪狼一般慌張。
還未等她數清到底有多少人,一根皮鞭突然纏上她的腰肢,用力一拉,她便被拉到了那個為首的人的馬背上,周圍的**聲不絕於耳,煙羅使勁撲通着手腳,卻仍是動彈不得,被死死地固定在了他的身前。
“兄弟們,走!”那人一揚鞭,鞭子狠狠地甩在馬股上,馬兒長嘶一聲,撒開腿就狂奔起來,煙羅被顛得張大了嘴,風沙直往喉嚨里灌,嗆得眼淚倒流。
她看不見路,只聽見耳後是不絕於耳的笑聲和歡呼聲,血液都開始膨脹,她輕輕閉上眼,盡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些。
不知道顛簸了多久,馬兒奔跑的速度終於有所放慢。煙羅趁着這空檔深吸了兩口氣,將不順暢的呼吸順了順。
接着就是手臂重重地撞擊在地面上,疼的她齜牙咧嘴。
她慢慢睜開眼,原來自己是被從馬上丟了下來。那幾十號人也是勒停了馬,有的已經下馬,有的仍坐在馬上獰笑。
此刻,天色轉暗,一輪銀月已掛上蒼穹,黑藍天幕,月華如水,傾瀉而下,落在無邊無際,連綿起伏的大漠上,柔和地泛着銀白的光。
煙羅預感到有不好的事發生,慌忙環顧一下四周,這是什麼鬼地方?幾塊高大的砂岩,擋住了一半的視線,另外半邊一眼望不到頭,皆是漫天的黃沙,煙羅在沙地上縮了縮身子,往後向砂岩靠去。
為首的那個男人縱身下馬,手握皮鞭一下一下地擊打着自己的手掌,面目猙獰地向她逼近。一邊獰笑一邊道:
“小娘們真是水靈,要是今兒個伺候咱哥幾個高興了,就放了你——”他說著一隻手放到滿是胡茬的下巴上來回摩挲,那表情讓人厭惡至極。他身後那些“兄弟”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別過來!”煙羅已經無路可退,身子緊緊地貼在砂岩上,寒意頓時浸透整個身體。
那男人見她無路可退,一個箭步跨了上去,一隻手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他猙獰的面孔隨即放大,甚至讓煙羅覺得,他的口水都在往下滴,頓時一陣噁心。
“噝……”她疼的吸氣,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卻硬是咬牙挺着。
在僵持了片刻之後,胡茬男的手勁終於稍稍放鬆,手指沿着她的下頷往下,滑過她的頸。煙羅不禁打了個寒顫,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覺得厭惡至極,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人。
胡茬男的手指指腹反覆地在煙羅的脖子上輕柔撫摸,嘴裏發出**聲:“這小娘們挺倔的嘛,最好給我乖點,免得受皮肉之苦。”
他手上一緊,一隻手已經狠狠地捏住她的后脖頸。煙羅痛的閉起了眼睛,倒抽一口涼氣。
“噝——”她吸氣,濕潤的唇竟在她閉上眼睛之時覆上了她的脖子。一下子清醒過來,煙羅拚命用腳踢他,卻被他另一隻手擋下,胡茬男見煙羅不好對付,乾脆翻身一條腿壓在她的腿上。周圍爆發出一陣陣的怪笑和口哨聲。
胡茬男彷彿興緻更高了,一手勒住煙羅的后腰,一手扯開她的領口,唇片下滑,落在她的鎖骨上。
“滾開!別碰我!”煙羅此時的驚慌已然變成了憤怒,狠狠瞪着他厲聲吼道。
胡茬男置若罔聞,仍舊陶醉地親吻着她的鎖骨。
片刻,他突然發力,“嘶”的一聲,煙羅的外衣已經被他撕爛,煙羅羞憤的淚水沿着臉頰輕輕滑落,緊緊咬着嘴唇,怒目而視。他繼續撕扯她的衣服,直到——直到她光潔如玉的細嫩皮膚暴露在空氣里,他抬頭,她分明瞧見他眼底的**,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煙羅絕望地閉上眼睛,周圍的聲音她也聽不到了,只聽見風呼呼地從耳邊吹過。那個男人的嘴唇噁心的向她的胸口滑去——
只是片刻,他的唇突然停在了她的胸口,連那炙熱的呼吸也頓時消失了,周圍的獰笑聲也變成了驚呼。煙羅錯愕地睜開眼睛,胡茬男的身子僵硬,雙目圓瞪,彷彿剛才享受的表情還來不及散去,又籠上了一層疼痛扭曲的神色。
煙羅來不及多想,慌亂地用殘布裹着自己的身體。胡茬男卻猛地一頭栽倒在她的身上。煙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的背上——
一支羽箭穿背而入,直直地刺進了心臟的位置。更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是從圍着的人群外射進來的……
周圍的人慌忙轉身,手持短刀,戒備地看向身後——
然而,他們漸漸往後退,逐漸向砂岩兩邊分開,煙羅用力推開倒在自己身上的胡茬男,往砂岩的另一邊靠了靠。
她的目光穿過那幾十號人散開的空隙,看到了手持弓箭救她一命的人。
不是慕容雲歌,不是伊稚斜,也不是她能夠想像得到能來救他一命的任何人——
他,身邊,帶着四個隨從,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