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黑色幽默：越活越寂寞45

“愛買不買！出攤我就是為了圖口飯吃，先生存然後才能發展嘛，古人不是也教導過，先安身立命，然後再去齊家治國平天下？告你吧，我的思路是這樣的，我呢，還是出攤，不過，賣一些舊老唱片，老海報，老舊打火機，老唱機一類的。”

“倒也行，這樣的東西還是有一部分人喜歡的。有些人挺懷舊的。”

“當然，那些懷舊的小資們看見了還不是欣喜若狂？”

“貨源從哪找呢？”

“我打聽過了，附近有不少市場，慢慢淘換吧，天津有個瀋陽道，附近還有保定、石家莊、衡水，都有市場，聽他們講瀋陽道這些東西多一些，畢竟天津過去也有過租界。下一步呀，我還準備再開一個店，賣些山溝里的破爛，象木製的車軲轆、破門、破窗戶、舊板車、過去的大金鹿自行車、石獅子、石磨等等等等。”

“這些有什麼用？”

“什麼用？有用的很！拍電影的劇組需要這些做道具的時候，哪找去？他們做一個，花的成本又高，做的又不地道。象農村市場存的那些不再生產的舊布料，我看都有用，可以做道具服裝。這以後啊，村裏的鐮刀鋤頭，我看都有搞頭。生意做大了之後，我到北京郊區租個大院子，把這些東西全放那，搞一個電影道具公司，專和那些影視公司合作。再下一步，請一些農村的工匠，城裏的高級技師，把他們拉到一起，專門幫助劇組做一些特殊的道具。第一步合作國內的影視公司，下一步，直接指向香港、東南亞，最後進軍荷里活。哈，有創意吧，前途遠大着呢！”

柳青讚賞的目光看了看吳耐：“想法倒是不錯，太遙遠了吧？夜晚千條路，白天賣豆腐。還是務實些，顧好眼前再說吧。”

“好！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明天早起就開始賣豆腐！三更磨豆子，四更點鹵，五更出豆腐，六更，象武大郎，挑起擔子，賣遍北京城。賣豆腐咧——新鮮的熱豆腐——”

柳青咯咯大笑起來：“有六更嗎？”

“懶漢的時間表裏，七更都有！到時你可得幫我推磨磨豆漿。”

“真把自己當武大郎呀？”

“武大郎怎麼了？武大郎那是生不逢時，擱着今天，也是名人！花不完的銀子，數不盡的美女。區區一個潘金蓮人家都不上眼，看上眼的至少也得流過洋的金蓮潘。你想想，憑他的名氣，找個槍手寫本書，書名我都想好了，《我和金蓮激情燃燒的歲月》，賣火的話，再搞個續集《揭秘：潘金蓮鮮為人知的舊情和往事》，人家要是看得起，我去給他當槍手，不答應不行，跪求門外，餓而不去。光這書，能掙多少錢先不說，那些哭着喊着找不着好本子的影視公司，還不得上門求着合作改編影視劇？稿費肯定是不敢賴賬的，跟名人叫板，找死！堂堂武總，找幫人，報上報下，網上網下，罵死你！再加上他的炊餅，直接流水線生產，全國縣市級的，每個地方一家連鎖店，銀子還不賺瘋了？”

“哈……吳耐呀吳耐，我真替你惋惜，怎麼沒武大郎的好福氣，娶個潘金蓮做媳婦？還在尋覓之中吧？”

“哪跟哪呀這是？咱這談論名人呢，又扯到我頭上來了。我這賣豆腐的，能跟人家比？”

“好呀！你真要是立志賣豆腐，我就來幫你磨豆子！”

“好！要說到做到呀，我們一起創業，打下京城著名豆腐品牌，商標名字就叫青青牌。廣告語這麼寫：青青豆腐，味純，地道，汲取大豆精華，濃縮人生百味。”

柳青怔怔地看着吳耐，感慨地說：“唉，自己明明有兩把刷子，為什麼就是一根筋，非要擺個地攤不可呢？真應了一句話，大材大用，小材小用，唯有中材，高低不就。”

吳耐不屑地說道：“懂什麼呀？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擺地攤是打基礎，熟悉市場，培養市場，為將來的事業做個鋪墊。等我的寶貝賣掉了，手上就有了資金，我們的春天就不止是溫暖，那將會是一片輝煌，一片燦爛！啊，春天多美好！”

“是不是你們文人都容易幻想、容易發浪？”

“先聲明，我可不是文人，大老粗一個。哎，我說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想變着方式，拿你的雙學位來壓我這個大專生？乾脆直說，不用這麼虛偽。我告你啊，你就是拿雙博士的頭銜來壓我，也不靈，老子不吃這一套！”

柳青怒道：“別把人都想得那麼齷齪！老子這不是在和你正常的交流溝通嘛！我告訴你，老子也不吃你這一套！”

吳耐一見柳青發怒，頓時軟了下來，陪着笑臉，說道：“好啦，好啦，別生氣啦，開個玩笑，生活就是需要調節嘛。”

柳青余怒未消：“還有啊，你那什麼鴿子蛋，以後也少在我面前提。可笑！即使是真的，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

吳耐訕訕道：“什麼鴿子蛋？舍利子！”

“管他媽的什麼呢？我和你做朋友，跟你的狗屁鴿子蛋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是覺得你這人還有葯可救，還有可取之處！你要還是一根筋，我們以後就誰也不認識誰！北京城的男人一大堆，哪個不比你強？”

“提醒你，你這可是人身攻擊！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比誰又強多少？”

柳青冷哼一聲，苦着臉：“我都覺得自己可笑，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看看我現在，學會了罵人，學會了說髒話，圖的什麼呀？真覺得自己象一隻傻乎乎的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