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聖誕節（三）
第二天一早，白亦辰的電話準時報到。兩人約在了公交車站。
“白亦辰”老遠葉梓漁就看到了公交站那個引人注目的人，邊跑邊喊。
“別著急，慢慢走”看着葉梓漁向自己跑來，白亦辰的心情說不出的好。
到了步行街，葉梓漁是那種一逛街就收不住的人，白亦辰倒是沒有不耐心，此時，葉梓漁來到了一家賣衣服的店子，東看看西看看。
“有喜歡的嗎？”
“嗯，感覺都很漂亮，但是沒有那種想帶回家的衝動？”
“想帶回家的衝動？”
“嗯，我這個人啊特別看重眼緣，沒有那種想帶回家的衝動，買回去了也不會長久，所以呀.......”
“所以什麼？”
“嗯...告訴你也沒事，欣怡說我將來的男朋友肯定是一見鍾情的”
白亦辰開始回憶自己給她的第一印象，這時葉梓漁拿着一件衣服，一邊把手裏的東西給白亦辰一邊往試衣間走去，白亦辰好脾氣的接過，一旁的老闆見狀打趣道“小夥子很疼女朋友呢”。
葉梓漁像被發現什麼一般跑進了試衣間，拍着心口自言自語“你亂蹦躂什麼，女朋友是你該想的事情嗎？消停點。”
外面的白亦辰對着老闆微笑“還不是我女朋友”
“小姑娘挺可愛的”
葉梓漁換好衣服出來聽到白亦辰的一句“是啊”
“什麼是啊？”
“這件衣服挺適合你的，要買嗎？”
“我們店裏還有男款，給男朋友也看看嗎？”
“他不是我男朋友”葉梓漁一邊付款一邊小聲的辯解。一邊的白亦辰還真的認真挑選起來了。
“幫我選一件吧，你覺得這兩件哪件好一些？”白亦辰舉着一件條紋衫和一件連帽衫問葉梓漁。
老闆笑着看向葉梓漁，葉梓漁過去推了白亦辰一把“你幹嘛？”
“買衣服啊”
“你剛才也沒說要買啊，多讓人誤會。”
“誤會什麼？”
“沒什麼，這件好看”葉梓漁指着條紋的那一件，有些窘迫。
白亦辰不再逗她，拿着衣服走進了試衣間。
“怎麼樣？”白亦辰問葉梓漁。
“長得帥穿或者不穿都好看啦”。
白亦辰看着葉梓漁憤恨的小臉，抓住了一個重點“穿或者不穿？”
看着葉梓漁的臉慢慢的漲紅“我...我是說....隨便穿穿都好看”
“唉，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
“虧我還以為我以為你在調戲我呢”
“白亦辰！”
“好啦，走了，我們先去吃午飯，下午繼續”
一家過橋米線店內。
“不過啊，白亦辰你挑了這麼久還沒挑好嗎？”
“還沒有”
“你是不是要送給女生的？”
“你猜到了？”
“不是我，是曉琪說的，不過後面的是我猜到的”葉梓漁有點小驕傲。
“後面的？”
“嗯，我猜你是要送給你別的學校的女朋友的”
“為什麼是別的學校？”
“因為不在我們學校里啊”
“你的腦袋裏面都裝了什麼？我要是有女朋友，浩宇會不說嗎？”
“也對啊，那就想不到了，難不成是送給我的？不對，送給我的你應該不會當著我的面買吧。那是給誰的呢？”葉梓漁隨口說著。
“為什麼送給你不能當著你的面買？”
“那就沒有驚喜了呀，禮物這種東西最美好的一瞬間，就是在拆開的那一個剎那。”
“那你幹嘛這麼好奇？”
“沒有啊，我就隨便問問”葉梓漁有點心虛。
白亦辰摸了摸鼻子，看來今天的計劃泡湯了，送禮物還要驚喜這個東西的嗎？那不然找誰做參謀呢？她身邊的女生肯定不行，這小妮子要驚喜，萬一哪個大嘴巴說出去了，不就什麼都沒有了？
米線店的另一邊，宋依雪和齊樂茹正在吃飯。
“茹茹，等下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要去辦一下”
“什麼事？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不是還要去趟書店嗎？我的事情可能要很久才結束呢”
吃過飯後，兩個人又逛了一會，葉梓漁明顯的體力不支。
“我決定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在下一家店裏買”
“不找心動的感覺了？”
“再逛下去，我明天估計心都不會動了”
說著走進一家店裏，看了一會，葉梓漁一眼看中了一款星星圖案的戒指，戒指上並排鑲嵌着四顆小星星，顏色不一樣，很別緻也很簡單。
“你好，請問可以刻字嗎？”
“可以的，要刻什麼寫在這裏就可以了”
雖然周曉琪說不戴首飾，葉梓漁還是買了她的那一份，買了個紅繩穿着戒指，可以掛在脖子上，買好單后，兩個人正準備出去。葉梓漁腳下一頓。
“怎麼了？”
“我怎麼總感覺有人跟着咱倆？”
“那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剛才不是還說有事情。咱們兩個怎麼看都是你比較危險一點，你注意一點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把葉梓漁送到車站，白亦辰回到了剛才那家店，剛剛葉梓漁說喜歡星星來着，來到櫃枱前，拿起剛才就看好的星星髮夾，雖然葉梓漁是長發，但是學校有要求不讓散頭髮，所以一直梳着馬尾，很少見她戴髮夾，“沒事，以後讓她只帶給我自己看就行了”白亦辰想像着，去收銀台結賬。
後面的宋依雪在白亦辰離開后飛快的拿了一個一樣的結了賬。
2008年12月24日，星期三，聖林高中高一七班晚自習。
“你帶來了沒？”夏瑤問。
“帶了呀，我怕明早忙忘了，就帶來了，明天一早就可以送了”
葉梓漁繼續看着小說，頭也不抬的說著，不一會，放學鈴聲響了，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白亦辰身後的宋依雪打發了齊樂茹先回宿舍，偷偷地來到了葉梓漁的座位，她的書桌里放着幾個禮物盒，和兩個禮品袋，宋依雪打開，看到兩條圍巾，一條是灰色的，一條是米白色的，她記得周曉琪也說要一條來着，看起來這個米白色的應該是周曉琪的了，她沒有猶豫，拿出剪刀剪壞了灰色的那一條，離開了教室。
第二天早上，葉梓漁拿出禮物一一送給眾人，分到周曉琪和白亦辰的禮物的時候，宋依雪感覺緊張極了，周曉琪打開禮物袋，拿出一條破破爛爛的圍巾。
“小漁兒，你這是對我有何不滿？”周曉琪開玩笑的問
葉梓漁看着那條破破爛爛的圍巾，轉頭看向白亦辰手裏完好的一條，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條沒事？宋依雪見灰色的給了周曉琪覺得特別鬱悶。
“誰動了我的桌子？”葉梓漁問。
“可是為什麼別的都是好好地，就只有曉琪的禮物被破壞了？”
“除非......”
“除非什麼？”
“有人以為這條是給亦辰的，很明顯要是我我也會這麼想”嚴浩宇說。
葉梓漁看了白亦辰一眼，轉身不說話。
“小漁兒你怎麼了？”夏瑤對葉梓漁的反常有些擔心。
“我現在明白了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有人看我不順眼是因為白亦辰，而我的朋友成了間接受害者；第二，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要覬覦，是這件事給我的警告”
“你腦袋裏什麼亂七八糟的”
葉梓漁給周曉琪傳簡訊：曉琪，對不起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的禮物我元旦補給你，當做新年禮物好不好，愛你！
不一會，周曉琪回復：傻瓜，又不怪你，那我就期待你的新年禮物了啊。
整整一上午，葉梓漁都沒有回過頭，白亦辰明顯感覺到葉梓漁生氣了，直到中午放學，他的禮物都沒有送出去。
午休時間，趁着葉梓漁去跟顧向北買蘋果給大家的時間，白亦辰問夏瑤怎麼回事，夏瑤把早上葉梓漁說的話跟白亦辰重複了一遍。白亦辰皺着眉，問嚴浩宇“昨天晚上咱們班誰最後走的？”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每天都是勞動委員最後一個”
白亦辰去找何天磊“昨天晚上你是最後一個回去的嗎？”
“對啊，每天都是我啊”
“那除了你還有誰回去比較晚昨天？”
“昨天啊，對了，宋依雪昨晚走的挺晚的，還是自己走的”
白亦辰看向宋依雪的方向，沉思了一會。把她叫出了教室。
葉梓漁和顧向北買好蘋果，上樓梯時，看到了樓梯口的白亦辰和宋依雪，白亦辰見葉梓漁回來，上前要去幫忙，葉梓漁輕輕說了聲“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沒有理會她，白亦辰還是接過了蘋果，向教室方向走去。
“對不起，圍巾是我弄壞的”宋依雪道歉。
“我知道”
“你知道？”
“早上看你的表情就發現了”
“對不起，我以為那是給亦辰的”
“亦辰？我不會說沒關係的，只是我沒想到你會用這麼容易被發現的方式自投羅網，下次可以想個高明一點的方法。”
“亦辰如果知道你除了人畜無害還有這樣的一面嗎？”宋依雪狀似無意摸了摸頭上的星星髮夾。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葉梓漁回了教室。
白亦辰拉過她“怎麼這麼慢，她沒跟你說什麼吧”
“沒有啊，你倆有秘密嗎？”葉梓漁好像一如往常的問。
“你腦袋裏在想什麼”白亦辰敲了葉梓漁的腦袋，跟着她一起回了座位。
顧向北已經把蘋果分好了，葉梓漁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白亦辰的，滿意的笑了笑“果然是顧向北分的，我的比你的好多了，又紅又大”
“你想吃的話，我的也給你”
“不用了，平安果你也要吃”
白亦辰蘋果收進書桌，摸到了一個小盒子，拍了拍葉梓漁的肩膀，葉梓漁回頭，他把小盒子推給葉梓漁“送你的，聖誕快樂”
周圍起鬨聲頓起，夏瑤推着葉梓漁“打開看看”
嚴浩宇跟着起鬨“對，打開看看，我還沒見過他送女生東西呢”
葉梓漁打開盒子，一個漂亮的星星髮夾，只是怎麼有點眼熟？他突然想起了剛剛宋依雪摸頭髮的動作，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謝謝，很漂亮”
白亦辰看了看葉梓漁，道了謝，誇了髮夾，但是，沒有說她很喜歡。眼神有些暗淡，只剩本來漂亮的髮夾躺在盒子裏，安靜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