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螺絲刀

第二十一回 螺絲刀

林楓把這條衚衕,前前後後找了兩遍,既沒發現殺手,也沒發現媛媛。

這個死丫頭,怎麼不給自己留下點兒線索呢。這樣想自己都覺得好笑。現實就是現實,怎麼能和電影裏的一樣呢。

一點線索沒有,媛媛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打算放棄這條衚衕去大街上找找看。一隻鞋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的,正好砸在他頭上。

林楓恨透了鞋了,今天倒霉就倒到鞋上面了。又是一隻女鞋,林楓氣憤的一腳把鞋子踢出去。

這世界怎麼了,幹嘛到哪兒都能被鞋砸到。搞破鞋也沒有這樣搞的吧。

可轉瞬他又追過去,拿起鞋子仔細的看了看。沒錯!這鞋子是媛媛的。他趕緊抬頭往上看。

這才發現旁邊牆壁上的一扇窗戶開着。他剛要喊,又忍了回去。

想從這扇開着的窗戶爬進去是不可能的,它太高了。在衚衕里找不見門,他只好轉到大街上。

街上的行人這時多了起來,過了飯點兒,出來遛彎消化食兒的多了,男女老少都有,還有牽着狗的。

林楓哪有心情欣賞這些街景,他大搖大擺的走到樓道口這兒。門口上掛着一面牌子。上面寫着綠林家庭旅館。

只看這名字,林楓確信媛媛肯定在裏面不可。

一樓樓道沒有通往房間的門,他直接沿着樓梯上到二樓。二樓樓梯口這兒,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一個立牌上寫着住宿收費。

他小心翼翼的探頭進樓道里,沒有人也沒聽見任何聲音。一個一個的房間門上都貼着號碼。

林楓估計,衚衕里扔出鞋的窗戶,應該是屬於左手邊的某個房間的。他一個一個門挨着偷聽。

大部分的門裏沒有動靜,中間部位的一個房間裏,小兩口在說悄悄話。只能貓在被窩裏說的那種。

這些房間都被林楓排除了,最裏面的一個房間最可疑,有輕微的腳步聲。卻不見有人交談。

他偷偷的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着,越聽越覺得這個房間裏的人不正常。他開始緊張起來。

輕輕的敲了敲門,用手壓着喉嚨說。

“您好,需要熱水嗎?”

裏面沒人回答他。他剛要用力踹門。

biubiu。

子彈從門上鑽出幾個窟窿,林楓趕緊躲到門旁邊的牆後面。可身邊的牆並沒有為他擋住子彈。

按了***的手槍,又射出幾發子彈。子彈打穿他身邊的牆。

對面房間的門咣當一聲打開,一個穿着睡袍的男人剛邁出一條腿。

biubiu。

他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子彈打中。半截身體倒在門外。他身後的女人嗷的叫了一聲。摔倒在地上。

睡袍敞胸裂懷,連腰帶都沒來得及繫上。她身上沒有可愛的小熊,只有兩座墳一堆草。

林楓再次躲向旁邊。咣的一聲,滿是窟窿的門被裏面的人一腳踢開。破門蓋住死的那個男人的身上。那女人嚇得花容失色抖成一團。

biubiu。

窮凶極惡的殺手向她開了槍。子彈鑽進她敞開的胸脯,鮮血染紅了下面的草地。她倒下后,按着***的槍管才從門裏慢慢的伸出來。

“他媽的,原來是個偷漢子的。”

一個殺手從門裏出來查看地上的屍體,林楓趁着他沒注意到自己的時候,撲上去一拳打在殺手的後腦勺上。殺手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他,便倒在地上。

無意間他觸動了手槍的扳機。

biubiu。

子彈從他褲襠里飛過,射在地板上,血溜了一地。

biubiu。

屋裏的另一個殺手開了槍。林楓直接撞破牆壁衝進屋子裏。牆壁只有一層薄薄的複合板。他一拳便在牆上開了個洞。

殺手還沒來得及調轉槍口,林楓便撲上去抓住他胳膊,把他甩翻在地上。

殺手不依不饒的反抗,手槍再次響起,子彈鑽透牆壁,正好打在外面那個殺手的身上。林楓奪過他的槍,用槍在他後腦勺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殺手失去反抗能力,痛苦的抱着頭。

林楓這時才看清躺在床上的媛媛,他的嘴被膠帶纏着,雙手被自綁帶綁在身後,褲子已經被撕破。露着白皙的半條腿。她正含着淚看着他。

林楓提着槍過去,把她嘴上的膠帶撕掉。把她手上的綁帶弄掉。媛媛哇的一聲哭出來,一頭鑽進林楓懷裏。死死地抱着他。

林楓一動不動的站着,一顆提心弔膽的心,這才算放下。

媛媛哭着哭着,一把奪過林楓手裏的槍,瞄準地上躺着的殺手扣動扳機。好在林楓早有準備,把他的手高高的舉過頭頂。

biu的一聲,子彈打在頭頂的燈具上。

嘩啦一下玻璃燈具碎掉,玻璃碎片落到他們頭上。媛媛眨了一下眼睛。眼神里全是想殺人的怒火。

“他,他,他差一點兒侮辱我!”

林楓忙把她手裏的槍搶過來。

“你應該感謝他,沒有在衚衕里把你殺了。”

媛媛瞪了他一眼。

“你腦子有毛病吧!”

這時殺手的電話響了,林楓從殺手身上搶過電話接聽。

“喂!事兒辦成了嗎?”

打電話的人,正是被他扔進蘆葦盪的那個殺手。

“喂,喂!”

“快他媽的說話,成了沒有?你們不會連個小女孩都搞不定吧!”

林楓掛了電話,把槍和電話扔進床底下。硬拉着媛媛出了旅館。媛媛就想弄死地上躺着的殺手,可她拗不過林楓。出房間的時候狠狠的踢了殺手幾腳。

在樓道里看到血泊中的三個人,她被嚇到了。乖乖的跟着林楓,叫了輛出租車趕往楓葉酒吧。

他們剛推開酒吧門,便聽見羅子的歌聲。站在吧枱里的徐夢瑤,穿着工作服,正在給一位客人倒酒。

她用老式酒杯,倒了一杯滿滿的白蘭地,推在客人面前。挪動酒杯的過程中,酒液撒了一吧枱。

客人皺着眉,看着他笨拙的操作問。

“你新來的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

“看得出。你不會第一天上班吧?”

“是啊,又被你猜中了。”

客人端杯子的手,鬼鬼祟祟的伸向徐夢瑤,擦拭吧枱的手背。

林楓偏巧看到這一切。他咳了一聲,坐在客人旁邊的吧椅上。客人馬上終止他的手再往前伸。

厭惡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林楓。見林楓一臉煞氣的看着他,他喝了口杯子中的白蘭地,無趣的端着杯子,去旁邊的桌子旁坐下。

徐夢瑤這時還沒發現對面坐着的是林楓。不自在的問了句。

“您喝點什麼?”

林楓故意逗她。

“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是什麼?”

這時夢瑤才抬頭看他,一看是他,眼睛馬上瞪起來。

“林哥哥!”

林楓感覺骨頭縫裏都跟灌了醋一樣,酸得五體投地。

“打住,有你那麼給客人倒酒的嗎?你這樣賣酒,老闆都得讓你賠得當褲衩。”

徐夢瑤笑了。

“我說我幹不了,她非讓我干,人家只會喝酒,什麼時候賣過酒了。”

林楓四處掃了一眼,沒看見梓馨在哪兒。

“她呢!”

徐夢瑤一臉不高興的盯着他。

“你讓我在這兒等,結果你到跑了。回來不應該跟我解釋解釋嗎?”

林楓不耐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別鬧,我找梓馨有事兒。”

一句話,惹得徐夢瑤更不高興了。

“老闆變成梓馨啦!我還以為你能裝的久一點呢。”

這時來了位客人,他沒注意到林楓和夢瑤正在談話,大大咧咧的坐在林楓身邊的吧椅上。

“小姐,螺絲刀!”

夢瑤一下怒了起來。

“你叫誰小姐呀!要螺絲刀去五金店,酒吧里找什麼螺絲刀啊!”

客人愣了一下,但沒有生氣,大概是因為徐夢瑤長得漂亮吧。他笑着看了一眼身邊的林楓,以為林楓也是客人。

“這酒吧,個性!”

他再次看着徐夢瑤說。

“你們這兒流行這個梗嗎?”

徐夢瑤也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莽撞不應該,被客人看得臉紅了。

“大哥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真沒螺絲刀,你還是去五金店吧!”

客人這時臉色開始不好看了。意識到剛才徐夢瑤不是在開玩笑。

“你家酒吧也不是開一天兩天了,弄個棒槌站吧枱算是怎麼回事兒,侮辱我們這些酒友嗎?”

徐夢瑤大小姐脾氣,意識里完全沒有顧客是上帝這樣的概念。往日裏她一直做上帝,現在一個大男人在她面前吆五喝六的,她能受得了嗎。

“誰棒槌?你才棒槌呢,看你人五人六的,你丫的精蟲入腦了吧,看誰都像小姐!還侮辱你們酒友,你家有買螺絲刀,來酒吧的嗎,你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皮子癢了吧,本小姐叫人給你梳梳啊!”

一旁的林楓也不敢樂,就覺得徐夢瑤還挺有意思的。這一身大小姐氣魄的女吧,在別的酒吧里還真看不到。

剛才喝白蘭地的內位,看到了出頭的機會。

含着笑端着酒杯,優哉游哉的走過來。捅了捅男客人說。

“嘿,哥們,你跟個小姑娘叫什麼真啊!沒看出這妹子是新來的嗎!業務不熟練你就多擔待點兒唄,誰還沒個第一次啊!喝酒圖開心。你置什麼氣呀!”

他說著衝著夢瑤飛眼兒。林楓感覺這傢伙絕對沒安好心,還不如面前這個硬鋼的呢。

他想幫徐夢瑤解圍,可這樣的情況他以前也沒遇到過,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客人並沒有買他的帳,反到白了他一眼。

“誰說喝酒是為了圖開心了!我一個人喝酒悶酒不行嗎?”

這人嬉皮笑臉的過來拉他。

“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咱倆湊一桌,劃劃拳,玩玩兩隻小蜜蜂可好?”

客人一晃胳膊,彈開他的手。

“兩個大男人玩什麼兩隻小蜜蜂,掃興!”

他說著轉身往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大聲地吆喝着。

“黃嘍,黃嘍!這家酒吧要黃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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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靈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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