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神秘的海外來客 元增的鬱鬱而終
之前提到過，這片土地，或者說是大陸，四面都被海洋包圍着。但是這片土地上的文明已經發展到可以建造船隻來投入戰爭了，為什麼就從來沒有人去探索海外的世界呢？
其實是有的，在這片大陸有文明出現的時候一直到現在，都不斷有人嘗試去探索究竟海外是否有大陸，是否有不一樣的文明存在。
然而，這些嘗試的人，都有去無回，沒有例外。甚至是這片土地上的著名地理學家，吳道濟也是，吳道濟出身士族，但是進入官場后，無法忍受官場的黑暗以及官員們草菅人命，於是退出官場，剛開始原本打算隱居不出，後來覺得一直隱居下去，盯着同一處風景看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是遍打算遊歷於天地之間。
那為什麼吳道濟最後成為了著名的地理學家呢？很簡單，因為他把他所見識到的地理人文都給記錄了下來，“達人所之未達，探人所之未知”然而這片大地最終還是被他全部遊歷完了，於是乎他開始嚮往海外的世界，他也對於那些人的去向感到好奇，難道海外是禁地？去了就會被降下神罰？還是說有一道天塹阻擋住了所有想去往海外的人並讓那些人葬身於此？亦或是海外是猶如天堂一般的地方令去了的人再也就不想回來？
吳道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但是他想知道，儘管那些去的人有來無回，可是吳道濟這幾十年遊歷天下，遇到了不少艱難險阻，最終都化險為夷，吳道濟不想讓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於是他便毅然坐上船踏上了去海外的旅途，當然，他沒有回來。
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這片大陸上的人並不知道，有的人認為這片大陸分為三界，有天界，就是他們看到的天空，有人界，就是他們所在的地方，有地界，就是在他們的腳下，三界的人互相看不到，但是三界缺一不可。有的人認為天是圓的地是方的，因為天不斷在變，早晚更替，而地卻從未有過變化，至少在這片大陸的文明有史書記載的時候開始，一直沒有變。
而對於海外，這些人也有着很多的猜測，有的人認為根本沒有海外，那片藍色的大海再繼續往前行駛就是瀑布，所有想要嘗試去探索的人最終都會掉入無盡的深淵；有的人則認為海外還會有別的大陸，或許那些去的人就是被別的大陸吸引留了下來。
上面的這些爭論，從未停止，因為除非所有人都能夠親眼見到海外，都能夠跳出這片大陸，或者與外面的世界有了一點點的聯繫，這些爭論才能夠真正地結束。
而此時，在深州城，南燕國的位於一個河流出海口的城市，突然有一艘怪異的船停靠在了深州岸邊。更怪異的是，根本沒有人發現，因為船裏面的人一出來，怪異的船便自動消失了。
“隊長，我成功跨越羅剎海了，目前發現了陸地，而且這片陸地上似乎有文明存在，我看到了類似防禦工事的建築。”一個穿着不符合這片大陸任何一個國度的女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過她的耳朵上戴着一塊黑色的物體，已經將她所說的話傳播到了千里之外的一個建築里。”“很好，繼續考察吧，你@ζ$#*”信號突然被切斷了，女子無奈，只好敲了一下黑色物體，黑色物體將發送信號的方向由海外變成了這片大陸，幾秒鐘后，女子便換成了南燕女子的傳統服飾。
類似防禦工具的建築，其實指的就是深州城的城牆，女子進入了城市，巡視着這個城市的方方面面，她走在熱鬧的大街上，有意無意地傾聽着周圍人的話語，就這樣，女子混進了茫茫人海之中，沒有任何人能發現她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自從元衍在復州城大敗敵軍，班師回朝之後，南燕朝廷就再也沒收到過捷報，武涅坡和第五庸即便是驍勇善戰，但是王敬和王端建立北晉的過程中也是身經百戰，再加上北晉軍隊的人數遠超南燕，使得南燕軍隊節節敗退，最後北晉軍隊在釣魚城成功會師，而南燕軍隊因為北晉的成功會師也被迫會師在釣魚城。
釣魚城這座城市，名字上總讓人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在這片大陸上也有人傳說在史前文明時代，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帝國，幾乎就要將一片大陸全部佔據，但是他的首領在征討這座城市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攻不下來，最後葬身於此。釣魚城坐落在釣魚山脈上，釣魚山脈后就是南燕的首都永安城，而要想去永安城，就只有釣魚城可走，釣魚城依山傍水而建，城門、城牆、宮殿、武道衙門、步軍營、水軍碼頭，別的城市有的各種設施釣魚城都有，可謂是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在這片土地產生文明的時候，釣魚城就存在了，人們發現它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裏居然沒有任何人的居住，人們覺得這一定是一個國家，而且是文明程度高的國家才會有能力建造這樣一座城市，可是當這片大陸被人們探索地差不多了，也沒有發現這麼一個能建造出如此城市的國家，而自然也不太可能形成，於是有的人便覺得這裏是神仙留下來的，在他們的認知中，也只有這麼解釋才能顯得合理一些。
但是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包括即將在這裏打仗的王敬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山上建設這樣的城市，因為再怎麼建造也不如平原上的城市成本低，適合人們居住。
難道是為了戰爭建造？這麼說確實有合理性，因為這座城池的存在，使得進入永安城唯一的通道被阻擋，而城內的防禦設施也一應俱全，但是這裏人煙稀少，在楚章帝國之前根本不可能發生戰爭，這麼解釋似乎也無法讓人信服。
而王敬王端之所以各自帶領十萬精兵的原因也是如此，他們早就對這個釣魚城有所耳聞，如今，他們將會是第一個見識到這座城市究竟會發出什麼樣作用的人，要麼成功，要麼就只能失敗，因為原本打算第三路軍以復州城為據點接着攻打沿海城市，繞過橫跨南燕的釣魚山脈，直接繞到永安城後方，這樣假如兩國軍隊在釣魚城僵持不下，也有很大的機會勝利，可惜王敬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他的宰相的軍事才能竟然會這麼差，確實，王奕能官至宰相，光憑王氏家族的身份是不可能的，他本人也肯定有一些手段，可能這就是大家經常說的“內鬥內行，外戰外行”吧。
王敬和王端此時的內心也很緊張，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內心都升起來一股難以言說的不好的預感，但是如今軍隊已經行進至此，總不能打退堂鼓，戰爭還是爆發了。
確實，釣魚城果然像人們所想的一樣，似乎就是為了戰爭所準備的，王敬和王端的軍隊在接下來的三十多天裏發動了數幾十次進攻然而都沒有任何的效果，甚至軍隊連城牆都沒摸到，釣魚山脈本來就很陡峭，士兵徒步走到城牆前就需要很長時間，更不用說城牆上的南燕軍隊一直射箭，發射大炮，這時候的南燕軍隊已經由當初武涅坡率領的七萬，第五庸率領的五萬和元衍率領的一萬，減少到了一共只剩三萬。
但是幸好他們擁有釣魚城，北晉的軍隊在南燕國境內不斷深入的時候二十萬大軍損失了兩萬，但是光是在釣魚城的三十幾天，北晉軍便只剩十萬了，除去駐守在已攻佔城池的軍隊，僅僅剩下了五萬，而南燕這邊則無人傷亡。
同時這三十幾天，南燕的各個城主也發兵勤王，收復了不少的城池，如果再接着打下去，北晉連起來的補給線就很容易被切斷。
如今，雙方都損失慘重，王敬，也沒有了再打下去的理由了，元衍很早就提出了和談的要求，如今，王敬也不得不接受和談。
雖然北晉在戰爭上受挫，但是在談判桌上，還是有很多的條件對北晉有利，同時北晉的國內也還有二十萬的軍隊剩餘，如果要拼個魚死網破，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而南燕的損失更為慘重，雖然軍隊傷亡人數看起來沒有北晉多，可是不要忘記南燕一共也沒有多少軍隊，所以更加不利的一方其實是南燕。
最後經過兩國使臣的唇槍舌戰，最終敲定南燕去除燕的國號，皇帝元增去除帝號改稱南國公，兩國邊界如故，南國向北晉稱臣，同時每年要給北晉進貢大量的金銀財寶充當“歲幣”，同時也要進貢糧食。
戰爭總算結束了，不過南燕，哦不，現在應該稱作南國，本來有了一點點起色，如今北晉進攻一下，又被打回了原形，北晉也失去了大量的精兵，不過由於戰火都發生在南國境內，其他的損失不大。南國每年還都要向北晉進貢大量的財富。
元增的帝號也沒有了，似乎現在全天下沒有比元增更加鬱悶的了，他曾經是這片大陸上的唯一一位的統治者，皇帝，如今卻只能是東南部分的傀儡皇帝，元增終於在鬱悶中病倒了，戰爭結束的第二年，元增去世，北晉最終還是給他上了謚號，便是“燕末帝”，王敬畢竟也曾經是元增的臣子，最後還是在元增死後給了他一些顏面。
元衍繼承了元增的位置，不過已經不是皇帝，而是南國公，此時，他的內心也極為複雜。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要成就一番大業的夢想，可是如今的南國在這片大陸的四個國家裏面實力是最弱的，如今又被北晉在戰爭后死死地壓制着，看不到任何強盛的希望與跡象，元衍本人也快絕望了。
又到了每日的卯時，也就是上朝的時間，以往上朝，基本上就是官員們說著自己前一天幹了些什麼，或者是國內又發生了這樣那樣與國家命運毫無相關的事情，元衍已經對形式上的“上朝”產生了極強的厭倦之感，他覺得似乎官員也不再對這個國家抱有希望了。
不過今天，好久沒有在朝堂上說話的劉源今天突然有事要奏，元衍當然是准了他。
“主公，臣以為，大燕帝國之所以滅亡，歸根結底就是佔據官位的士族無能，我個人很不贊同虎父無犬子這句話，有的時候，兒子真的會遠遠不如父親，或者說僅僅是在當官這一方面。而士族之外同樣也會有人才，但是在大燕帝國這樣的制度下，卻只能被埋沒。”
元衍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也意識到了，可是對此也沒有想出好的辦法，如今劉源突然站出來提出了這個問題，想必是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便問，“那依愛卿所見，寡人應該怎麼去做？”
“臣以為，我朝旁邊的荊國，原本只是未經開化的區區蠻族，如今荊景開設私塾，荊國已經湧現出了大量的人才，實力甚至不弱於北晉和西燕，我們也應當效仿。”劉源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荊國雖然出現了大量的人才，但受限於制度，人才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通過大燕帝國之前就有的察舉制度入仕，而察舉制度是通過官員來推舉，通過人來推舉必然是有失偏頗的，因此，我們或許可以通過人才主動報名參加以各種問題詢問的形式選出人才，誰答得好，誰就能被選入做官，臣把這種選拔的方式稱作考試，不知主公意下如何。”劉源說完了。
“好，好，好！寡人認為這種方式不以人為尺度而是以才能衡量他人，定能讓南國人才皆匯聚於朝堂之上，還可以通過多個科目的考試來選取各方面的人才，寡人想給這種考試取個名字，叫科舉，以科舉之名擴散至全國，你們意下如何？
“既然主公心意已決，我們必定會全力支持主公！”朝堂上的官員們齊聲說道，而這個決定，最後帶來的一系列成果，超出了這個朝堂之上所有人的想像。
於是，科舉考試便緊鑼密鼓地在南國各地舉行，深州城內也同樣舉行了這次考試，參加考試的人群中，那個消失在茫茫人海的不明身份的海外來客，也同樣在其中，她會成功么？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將會給南國帶來什麼影響？為什麼在南國待了幾年，也不對自己以前的居住之地產生任何的思念？這些問題的答案，在不久的將來，將會隨着南國的一步步的強盛之路，一一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