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相處
但申芯月可不是軟柿子。“難道要我在撫一次?”她半闔着水盈盈的美眸,櫻唇含笑,指尖輕撥着琴弦,清脆的清音隨即響徹了整個忘憂閣。.
“停!我撫就是了。真是啰嗦。”軒轅艈不滿地蹙着劍眉,忍不住抱怨着。“每次都只會用這招。一點創意都沒有。”
倘若她同一曲子撫兩次,那鐵定會把原先的曲子撫得完全變調,每每震得他耳膜發疼,她倒是樂意不倦。
“明知道我不好惹,你就別想違抗我。捻指一算,都近半年時間了,你竟然還學不乖。我只能感嘆你的智商有待加強了。”奇怪的是,那給她印象不怎麼好的騰王爺竟一次都沒再找她麻煩了。雖是她覺得奇詭,但只要他不來找她麻煩,她才懶得去招惹他!不如,早點想個法子混出去比較實在。這騰王府真是讓人悶的發慌啊!要不是有小艈在,她老早就悶得發霉長草了。
“哼!女人!我的智商需不需要加強,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黑眸彷彿染上了一層冷然的光澤,神態不再如以往般淡然,嘴角似乎總是輕微地上揚着。近半年來,幾近日夜相處,他當然了解她那刀子口豆腐心的性子,不過有時他仍忍不住有了扔她出忘憂閣的衝動。這女人簡直將這裏當成是她的瑤月閣了!
“我可是你的監護人,為保你日後能成為良好公民,我在日夜努力着。你竟說你所有的事情與我無關?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居”
軒轅艈抬首,睨着蔚藍的蒼天一瞬,爾後不甚雅觀地翻了翻白眼。
他雖不在意她說話的內容,反正日久也便習慣了。但他有點受不了她老愛扭曲事實的脾性。到底他什麼時候說過‘他所有事情與她無關了’?
他坐在她身側,輕輕的撥弄着琴弦,那清幽的琴弦緩緩地流淌着。“今天不澆水嗎?”扯開話題,總比被她緊咬着要強。
只是,他顯然選了個不怎麼好的話題。
“現在烈日當頭照,你竟叫我去澆水?小艈,你有點常識好不好,在極度炎熱情況下立即給予涼爽,那植物馬上就會枯死。還有,晌午時分的紫外線也是最強的,所以不能隨意暴晒在烈日之下。而你竟要我暴晒在驕陽之下?你的居心何在?”但是,這裏的大氣層沒破一個大洞,想必紫外線沒那麼強。也許這空間也是有那麼一丁點好處了。
慵懶的她露出迷人的笑,嘴角微微上翹着,看似無害,卻讓軒轅艈稍微頓住了一霎,而後他才有節奏的撫琴赭。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微蹙眉宇的軒轅艈低聲的沉吟,卻讓申芯月不只覺的坐在直了身軀,水汪汪的眸子緊緊地盯着他。
“小艈,你的《孫子兵法》背得怎樣了?”對於他超前的記憶力,她絞盡腦汁,儘力的挖掘,想知道明明頭骨塊數都相同,為何有人的腦容量就是不一樣?
“還好。”不冷不熱的回答着她的問話。
“還好就是怎樣?”
“就是還好。”
“你……”申芯月剛張開棱唇,卻被一聲低醇溫潤嗓音給止了。
“愛妃……”
她與軒轅艈幾乎同時抬首,略微錯愕的凝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眼前衣着華麗的男子,五官俊美冷硬,薄薄的嘴唇輪廓說不出的優美,一雙深邃而幽遠的黑眼眸猶如閃耀着群星的夜空,簡直是可以看透別人的心思般。
淡淡的日光輕盈地劃過他的面頰,細微的光芒讓他的眼睛染上一種張狂的色彩。
軒轅海!
軒轅艈目不轉睛的盯着軒轅海一會兒,垂眸,雙手握成拳。稚氣蒼白的臉龐綳地愈來愈緊,單薄的身軀猛然輕顫,那冷然與憤然的氣息緩緩的往外滲透,繚繞着整個空間……但卻在剎那空氣中浮動的不尋常空氣歸與平靜……
要冷靜!要冷靜!
他十分清楚明白現在的自己現對他來說或許連螻蟻都無法比上,所以他不可讓自己被這男人扼殺在成長的時期。
申芯月伸出素手,輕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回眸,眉心微擰着,眸中的怨恨若隱若現,見她露出皓齒,他緊緊的握着她的小手,彷彿害怕她會溜掉般緊緊的握着。他那種不同尋常的不安與強烈恨意,讓她更為好奇他們間的秘密了。
申芯月冷靜地輕拍他發冷的手背,鬆開了縴手,優雅的從椅子上起身,向滕王福了福身,輕輕的說:“未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王爺海涵。”
剛才不過在腦海中閃過他影像剎那,沒想到他立馬出現。這年頭她有點遇人不淑了。這男人準是沒事不登三寶殿。
“愛妃無需多禮。本王不過偶然路過,愛妃不必拘謹。”軒轅海看似隨意的掃了一眼四周,目光卻沒落在自己的兒子——軒轅艈的身上。
他那淡漠的眼神,仿似彼此各不相識。
路過?他騙鬼去!大半年都不見人影,現在無端出現鐵定沒好事。
申芯月微揚着櫻桃色的唇,一歙一合的仿若蝴蝶美艷動人的眼睫毛將完美的側臉勾勒出了柔和的線條,清澈眸子隱約流轉着狡黠的微光,只是一閃而過,瞬間消逝了。
然而,還是讓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軒轅海捕捉到了。
“倘若如此,我們就不再打攪王爺的雅緻了。小艈,我們去瑤月閣。”眼前這健碩的男子太具侵略性了,縱然只是與他對視,她都覺得有無盡的壓力。
所以,既然打不過別人,那就得躲過別人。
那宛如璨如寶石的黑瞳往她俏麗絕色五官細細的凝望了一會兒,嘴邊掛着似笑非笑的笑意,那看似淡雅妖嬈的笑靨足以令百花凋零!
“本王才剛到此,愛妃就離開?愛妃,你未免太不識大體了。本王就如此讓人厭惡?”軒轅海神色悠然的負手,充滿着陽剛之氣的身軀站得筆直。
果然是跑來踢館的!
申芯月在心底不停的詛罵了他半晌,小臉仍是笑吟吟的。“這哪裏話呀,王爺。我們不過不想阻礙王爺您的雅緻而已。”
“愛妃果真體貼。”軒轅海性感的薄唇緊抿着,不溫不火地回應,直勾勾地凝視着略微慵懶的她,璀璨如星子般的黑眸里涌動着一絲莫名的涼意。
微風輕拂了她的髮絲,勾起了一個個優美地弧度。她伸手撫開遮住視線的秀髮,端莊穩重地站立着。“這是臣妾應分的事。”
“沒想到一直不喜撫琴的愛妃竟有這手好琴藝。朱雀國的女人果真才貌雙全。能迎娶愛妃是本王福氣。”他的臉龐上沒多餘的表情,純粹陳述着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似的。但語氣內蘊含的譏諷卻相當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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