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冤死的花瓶
江明珠這趟回來,原本是想把亂了的理清了,偏了的改正了。
卻沒想到更亂了。
她計劃着回來就先把婚約解除了,但薛行知不同意。
她原本打算在醫院陪老爺子一天,但薛行知一去,老爺子又是裝頭疼又是裝要睡覺,直接把她從醫院趕了出來。
薛行知……就是個不安定因素。
兩人剛出醫院,江明珠就先說道,“我也累了,想回去休息,行知哥你不用管我,爺爺那邊我會跟他說。”
薛行知像上次那樣,自然的牽起她的手,邊走邊說,“我媽說下午去找阿姨商量事情,這會應該正在你家。”
行……吧。
“那我們……去看電影?”
去看電影總比回家面對她媽跟薛阿姨算良辰吉日強。
電影其實很無聊,但為避免跟薛行知過多交談,江明珠還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電影上。
薛行知她是了解的,她跟薛容以前給彼此取的那一堆綽號裏面,什麼吵死精、話嘮鬼,只有薛行知永遠是行走的冰山。
薛行知比她跟薛容大了七八歲,他像是不屑於跟他們兩個毛孩子講話,又像是跟他們無話可說。
總之,不管他們三個人怎麼組合,薛行知都是沉默的那一個。
電影看到三分之一,薛行知動了動。
江明珠猜他也覺得電影無聊。
“明珠。”
江明珠嗯了一聲,眼神仍停在巨幕上。
“你以前說喜歡我的時候,最想做些什麼?”
薛行知的聲音很輕,像爪子在她心上撓了一下。
江明珠轉過頭看着他,電影院很暗,哪裏看得清薛行知的臉。
她沉吟片刻后回答,“很多。”
薛行知問,“比如呢?”
江明珠轉過頭,面對着巨幕笑了笑,“很多戀愛中的人會做的事,牽手、親吻之類的。”
薛行知沒再說話,也沒再動作,江明珠瞪着巨幕走神。
電影看到三分之二,因為太無聊,除了江明珠跟薛行知,其他人都已經罵罵咧咧的離開。
“明珠。”
走神的江明珠回過神,剛偏過頭,後腦就扣上一隻大掌。
下一刻,溫熱的氣息貼了過來。
跟薛容不同,薛行知一貼近,江明珠那些防禦知識全部都封印在後腦。
唇上的觸感濕濕黏黏膩膩,呼吸不分彼此。
時間很長,但又很快。
薛行知退開了些,但距離仍讓江明珠的心跳要創造醫學神奇。
他輕輕笑了一聲,柔聲問,“是這樣嗎?”
影院的暗將江明珠臉上複雜的情緒掩去,見她許久未答,薛行知又道。
“你跟薛容一起時很輕鬆,跟我在一起時也可以這樣。”
江明珠心裏接了句髒話!
她身體往後靠在座椅上,盡量顯得不在意的道,“你是大哥嘛,我們哪裏敢在你面前造次。”
薛行知笑笑,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撒謊。”
江明珠莫名覺得委屈。
她覺得自己需要薛容,像以前那樣,一起罵薛行知狗男人,有眼不識金香玉。
等晚上到家,江明珠迫不急待的播通薛容的電話。
不過沒提薛行知,而是問了老爺子的事。
“我爺爺跟陳爺爺兩個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今天在醫院吵得很厲害。”
電話那頭的薛容不知道在做什麼,電話里有幾秒鐘的空白,隨後薛容的聲音才傳來。
“啊?你爺爺跟陳爺爺啊,他們能出什麼事,不是為下棋的事吵架就是為釣魚的事吵架,比我還沒正事。”
這說法倒是跟薛行知說的差不多。
江明珠說了句是嗎,薛容話題一轉,反過來問。
“你今天跟我哥看電影去了?你真不要你那老頭子了?”
江明珠已經懶得反駁他了,“你怎麼知道?”
薛容大聲嚷道,“什麼叫我怎麼知道,薛行知自己回家說的,我懷疑他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在考慮要不要把我們坦誠相見的事告訴他,讓他看看咱倆才是穿一條褲子的。”
江明珠撫額:“薛容,三歲以前的事就別再提了。”
薛容哼了一聲,“電影院那地方,黑燈瞎火的,正好方便你們行不輕軌之事。”
江明珠心裏一驚,薛半仙可以出家算命去了。
她沒接話,薛容又自顧自的說。
“你放心,你的老頭就是我的老頭,為了咱們的老頭,我不會讓薛行知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