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容郁話白訴離別(二)

第二百零二章 容郁話白訴離別(二)

容弈看着郁知暖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淡淡的說道:“這第一位,你不需要太多擔心或者戒備,因為就是童漾。”

“小童童!”郁知暖表示自己的被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容弈冷靜的分析:“我調查過童漾的身份,他應該是西域一位公主和一個中原人偷情所生。因為公主不肯說明童漾的父親,又是未婚先孕,所以西域皇族無法接受這個孩子,就讓人秘密處死。可那位送去處死童漾的老嬤嬤到底生了惻隱之心,就將童漾偷偷留了下來,找了個死胎回去交差。後來老嬤嬤病死,童漾無人照顧,就遇到了你。”

“童漾一場大病之後,很多事情他自己都忘記了,所以我並不知曉他之前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

郁知不得不感慨容弈的能力,連童漾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他卻了如指掌。郁知暖問道:“那你是怎麼確定童漾的身份?”

容弈道:“因為童漾背後的胎記。”

“哈……?”郁知暖又迷了,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知道,畢竟她並沒有偷窺小弟弟的愛好好嘛。

容弈看着郁知暖糾結疑惑的小表情,寬慰道:“童漾倒是不必擔心,他早已忘記了過去,西域也未必接受他,現在這樣待在郁宅就很好。”

郁知暖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覺得,沒必要告訴他真實的身份,畢竟童童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多好,何必去承受那些莫須有的壓力。”

“那還有一位是誰?”郁知暖好奇的問道。

“是雲默……”

郁知暖蒼了天了!

自己在奴隸市場隨便買了個好看的小哥哥,竟然還能買到個皇子,這運氣也是逆天了!

容弈平靜的說道:“容弈的身份是我這段時間才發現。”

郁知暖想起之前皇帝、父親等對雲默過分關注的眼神,突然覺得這一切全都有跡可循,只是自己顧忌雲默冷毅的性格沒有多問,也沒有深入探究才會不明真相。

容弈繼續道:“雲默是天耀皇帝的私生子。想來皇帝那次的庸州之行后也察覺到雲默的熟悉感,便派人調查,所以才格外注意雲默,想來他們父子倆應該已經見過了……”

郁知暖忽然說道:“北蒙使團來那天的接風宴?”

容弈道:“或許吧,花謝沒有抓到實質的證據,不過那段時間我們皆可自由進出皇宮,他們若要見面,應該不難。”

“說的也是!”郁知暖呢喃着點點頭,“所以,雲默……也會離開嗎?”

“我不知道。”容弈看着有些失落的郁知暖道,“阿暖,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清楚郁宅眾人的真實情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無論雲默是否選着離開,他的存在一旦被太子或者其他皇子知曉,一定會給你帶來危險的。”

郁知暖點點頭,但從始至終都未想過要干涉雲默的選擇,在她心裏,雲默也是家人。

郁知暖看着容弈,認真的問道:“你離開,是不是也因為你待在郁宅會給我帶來危險?”

容弈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靜和雖然張揚跋扈,但她都是明面上的,可若是皇后,那就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了!”

“那你……那你回去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聽到他的阿暖這麼關心他,容弈竟然十分竊喜。“皇后還指着我爭奪皇位最後助她坐上太后的位置,所以她不會對我下手的。”

郁知暖聽得出容弈的安慰,淡淡的說道:“皇后或許不會針對你,那南梵太子呢……?”

容弈一時語塞,只得緊緊的抱住郁知暖才能強壓下內心的悸動。他的小丫頭從來就是玲瓏心腸,如何能夠欺瞞的。

容弈低聲道:“阿暖,我本就是在權利的博弈中出生,註定不能走偏安一隅過平凡的一生,可在郁宅的這些年,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我體會到做一個普通人的快樂,體會到家的溫暖,也因為有你,我才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

“雖然我知道這個要求很任性很自私,但是我還是卑微的希望能在你的心底留下一隅,能讓我有機會重新回到你身邊!”

郁知暖獃獃的呢喃道:“你還會回來嗎?”

“會的!”容弈斬釘截鐵的答道。

郁知暖靜靜的沒再說什麼,關於他和靜和的婚事如何?他和太子的博弈怎樣?他和皇后的制衡如何?如果黨爭成功或失敗,他又怎麼可能再回到自己身邊呢?

這些疑問,郁知暖一句也沒問,因為她也卑微的期待着這是一個美好的心愿,即便如泡沫般一碰即碎,她也想守住這片刻的甜蜜夢境,就當是遙不可及的祈願。

才送別了忽爾白赤,現在又要送別容弈,郁知暖的心裏着實有些五味雜陳。

忽爾白赤,是再見自有時;可容弈,卻是歸期未有期。

郁知暖站在望京小築的大門口,看着容弈依舊一襲普通的白衣,甚至連包袱也沒有一個,看起來就像是出門考察一會兒就回來一樣,一點沒有出遠門的姿態。

靜和公主乘坐華麗的轎攆,高高在上的朝着郁知暖炫耀自己的成功,然而郁知暖全部視若無睹,只盯着容弈看。

此情此景,郁知暖倒是真生出一些離愁別意,緩緩道:“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容弈緊握着郁知暖的手,眼底亦是滿滿的不舍。

靜和原本很是得意,終於從郁知暖身邊把弈哥哥搶走,可此時看着他們難捨難分的你儂我儂,又是一陣的煩悶暴躁,噌的跳下車,朝着郁知暖嚷嚷道:“喂,郁知暖,放開弈哥哥,我們要走了!”

郁知暖倒不是在意靜和公主,只是離別終有時,纏綿的再久也終有一別,便漸漸鬆開了緊握容弈的手。

容弈感受到手心逐漸遠離的溫暖,也不顧眾人眼光,下意識的把郁知暖緊緊抱在懷裏,附在她耳邊說道:“阿暖,我的阿暖。”

郁知暖嘆了口氣,也不知該說什麼。

容弈輕聲道:“花家那邊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染指你的經營權。”

“好。”

容弈繼續道:“我讓花謝留在你身邊,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傳話給我。”

“好。”

容弈絮叨道:“一定要記得我的話,照顧好自己。”

“好……”

“弈哥哥!”靜和看着纏纏綿綿的兩個人,簡直恨不得衝上去把人拉開!

張牙舞爪的長公主伸着手就想拉扯郁知暖,卻被眼疾手快的容弈緊緊護在身後。

容弈看着靜和,一臉冷漠道:“公主請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情。”

靜和咬牙切齒,最終冷哼一聲,只得對着郁知暖怒目而視。

郁知暖聽着二人對話,忽然覺得這位長公主着實有些可笑,從始至終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罷了。看着容弈這麼護着自己,她也惡向膽邊生,張揚起來。

郁知暖伸出雪白的玉臂,勾住容弈的脖子,媚眼如絲,當著靜和和眾人的面,一字一句的說道:“小容兒,你要記住,我是你的心臟,如果你離我太遠,會死掉的!所以,早點回來,我等你。”說罷也不過大庭廣眾人多眼雜,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唇瓣印在容弈的唇上,與其說是親吻,倒不是說是宣誓主權的蓋章。

大家都被郁知暖的張揚大膽震驚了,一旁的靜和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衝上去撕了她。

“郁知暖,你這個不要臉的……”靜和公主話還沒說完,就被容弈的護衛捂住了嘴巴,拖上了馬車。

容弈眼底盛開着點點星光,他看着郁知暖,鄭重其事道:“阿暖,等我。”

終於,才念念不舍的離開。

多情自古傷離別,郁知暖也是一樣。看着南梵的馬車遠去,還帶走了她最心愛的容弈,她整個人空落落的。

雲默默默的走到郁知暖的身邊,好似頂替了容弈一樣,輕聲道:“暖暖,進屋吧,人都走遠了……”

“嗯……”郁知暖很清楚,沉浸在悲傷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不如讓自己充實起來。

她深呼吸一口氣,正準備給自己打打氣,就聞得一道嬌媚的女聲在一旁冷嘲熱諷道:“喲,這不是三妹妹嘛,怎麼悵然若失的在自家大門口站着?”

來人正是郁薏寧,顯然是來看笑話的。

她戲精附體,矯揉造作道:“哎呀,也怪姐姐忘性大,怎麼就忘了今兒是南梵靜和長公主離開的日子,也是容弈公子,南梵未來的駙馬爺回國的日子。”

郁薏寧走到郁知暖身邊,假意安慰道:“好妹妹,不就是走了一個容弈嘛,何苦這麼悲不能已,這好男兒還不是遍地都是,前兒老太太還說要給你相看呢。”

郁知暖冷哼一聲,傲嬌道:“不勞大姐姐費心了,就像您說的,不就是走了個容弈嗎,我還不至於就怎麼著了,畢竟我這郁宅最不缺的就是有錢有顏又聽話的小哥哥,比起姐姐只能苦守着太子而不能追求心中所愛,我還是輕鬆愜意的多。”

郁知暖湊近郁薏寧,低聲問道:“你幫着太子出謀劃策從我身邊弄走了容弈,那太子殿下可知道你和容弈曾經的關係?”

郁知暖一臉挑釁的看着郁薏寧,眼底儘是無懼。

而郁薏寧缺下意識有些腿軟,畢竟她和容弈的事情少有人知,難道他們之間已經無話不談到這種地步了嗎?

郁薏寧強撐着體面說道:“三妹妹不必試探挑釁,我可不會上當。我對太子殿下一片赤誠忠心,殿下心知肚明,可不會因為外人的挑撥而改變。”

“是嗎?”郁知暖冷笑一聲,“那我拭目以待!”說罷也不搭理風中凌亂的郁薏寧,昂首挺胸的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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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只想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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