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直播

從那以後江柔與王嘉然再也沒有聯繫過了，她心底的悸動悄悄的到來，也不為人知地逝去，宛若一場恬淡似煙的少年舊夢。江柔刻意把王嘉然這個名字封存在心底，就像真的忘了他一般。

閑暇時間江柔在網上開起了直播，她借用了孟可的筆記本天天鼓搗。江柔在網上教高中數學、物理、化學，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網紅博主。累計起來，她的粉絲數量已經突破千萬了。算是一個有名氣的

網紅了。

第一個月她收到斗鯊平台給她的分成之後，江柔的嘴巴都驚訝地合不攏了，她的卡上足足多了60多萬。她收的禮物扣除平台的抽成後有18萬，其他的都是因為她的流量平台給的分成。

江柔嘗到甜頭之後做的更加用心了，她的受眾面挺廣，有高中的學生還有一些其他的粉絲，主要是男性多一些。有些男性粉絲明明也不讀書了，就是愛來直播間裏看她講題，刷禮物的也主要是這幫人。

江柔和一般博主不同，別人給她刷禮物她眼皮子都不眨，什麼遊艇、火箭一艘一艘的炸，她還是按照自己的速度講題。

這天晚上8點半，江柔準時開始了她的直播，江柔講到了高中數學導數那塊。她講的不快不慢，如果看見彈幕上飄過了有關問題還會耐心解答，彈幕上除了問問題的，很多就是清一色的彩虹屁。有讓她快出道的，有誇她漂亮的，有誇她聰明的，江柔看着覺得好玩，

小牙刷：求出道

土豪難做：日常打卡，原來已經開始了么?遊艇補上

葉綠體：妹子，我是你未來校友啊，求認識。

裙子裏面有怪獸：妹妹戀愛選我，我超甜！

……

五顏六色的彈幕在屏幕上閃過，這時有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土豪專用的超大超粗金光閃閃的彈幕停留在了屏幕中間

諸葛俊峰：唱一首歌100個遊艇

江柔盯着那個閃爍的粗大的彈幕眉頭微皺，沒有理會，還是繼續講自己的題。自從開直播以來，這種人她見的不少了，有幾個臭錢就會以禮物為籌碼要人做這做那。對不起，她江柔只想站着掙錢。

其他人都在直播間罵諸葛俊峰：

小牙刷：哪來的制杖，這裏是高考直通間，想看歌舞表演請換頻道。

蘿蔔絲塌餅：看主播理不理你就vanser了吧

芋泥啵啵：？？？擋到老子看題了。

……

諸葛俊峰沒有罷休，又刷到

諸葛俊峰：唱一首歌1000個遊艇

一個遊艇100，那麼1000個遊艇就是10萬，本來直播間的人都在罵他，聽到改刷1000個遊艇后，一些人變成了跪舔土豪，還有一些人在罵，還有一些人在調侃，

裙子下面有野獸：終於體會到美女經受的誘惑了~錢給我，我唱。

葉綠體：野獸兄別啊，下線就是這樣拉低的，還記得當年的黃鱔門嗎？

後面彈幕跟了一群“我艹”

諸葛俊峰看江柔沒有理他，二話不說開始刷遊艇直接就送出了100個，他又刷到：

諸葛俊峰：妹妹唱個歌，3000個全是你的。

江柔假裝沒看見，諸葛俊峰就繼續刷，刷了500個過後諸葛俊峰怒了，在彈幕上刷到

諸葛俊峰：給臉不要臉的賤人，老子遲早搞死你。

這話一出，江柔的粉絲們都炸了，都在上面噴諸葛俊峰。

小牙刷：你嘴裏有屎吧，來老子給你刷刷牙

快樂的小鳥：有幾個臭錢誰都要捧着你，快滾回家吃奶吧。

裙子下面有野獸：真是一坨臭狗屎，已舉報。

葉綠體：諸葛你媽逼，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已舉報。

……

諸葛俊峰這一晚上收到了十幾萬個舉報，之後號被封了。江柔的粉絲多了很多，這件事還被頂上了熱搜，江柔和諸葛俊峰都出了一次名，只不過一個是紅，一個是黑。更有好事者將這個諸葛俊峰的信息人肉了出來，他在網上被罵的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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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六月就到來了，高考來臨，但江柔就像個局外人一般，看着其他同學們奔赴戰場。高考放假之前，四個女孩在宿舍抱成一團，說出了各自的祝願，約定下了他們的未來。

高考當天，江柔在公園裏坐着，六月的天氣，就象個剛滿周歲的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剛才天空上只是流動着幾塊灰不溜秋的雲彩，一會兒整齊，一會兒分散，沒有多大的勁兒，後來，在人們的不知不覺中，轉眼就把天給遮嚴了。

看着烏雲密佈的天空，江柔感到惆悵，她想着考場上的孟可、張明珺、周晴、顏利磊、蕭永輝等人，他們以後又要去到哪裏呢？大家都要飄落在天涯，各自又開啟一段新的人生嗎？她感到不舍。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幾天之後，班長從蘭已經在開始商量謝師宴的事情，江柔也跟着去酒店考察，忙了幾天之後終於敲定了日子，6月15。江柔寫好了郵件給全班同學群發了一份以確定人數，一天之內收到了很多回復，看着王嘉然的名字，江柔心裏微微顫抖。

一班的同學訂在了學校附近的和家酒店，定了兩個連着的包間打通。每個包間有兩張大桌子，一桌能坐十五六個人，四桌坐下他們班的老師和學生綽綽有餘。作為班幹部的江柔提前早到了，他們還定的有鮮花、蛋糕，江柔提着2個大蛋糕從喜利來出來，和她一塊的學習委員也提着2個，街頭那邊班長和生活委員抱着好幾束鮮花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他們到酒店安置好之後，陸陸續續地，同學們也來了。

老師坐一桌，其他人隨便坐，孟可、張明珺知道江柔要來幫忙，也來的挺早。他們三個人挨成一堆坐，還給周晴留了個位置。不一會，顏利磊和王嘉然也來了，江柔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王嘉然了，他和上次相比似乎更消瘦了些。江柔沒有把目光多放在他身上。王嘉然也沒看江柔一眼。

老師們到了，宴席正式開始。一盤菜接着一盤地上，觥籌交錯。桌子上有兩瓶白酒，一瓶紅酒，還有兩大瓶飲料，吃到一半，江柔看桌上的酒已經喝到了一半，江柔的臉坨紅，她喝了五杯白酒了。

許多不勝酒力的同學已經醉了，他們抱着酒杯拿着分酒器到處走，老師那桌被堵得水泄不通。

江柔已經被別人敬了五杯酒了，她腦袋有點暈，正暈乎乎地吃着菜，突然察覺她旁邊多了一道人影。江柔抬頭一看居然是王嘉然，實在是太詫異了，江柔酒都醒了幾分。只見王嘉然手裏拿着酒杯，面色溫潤看不出異樣，他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對着一面呆若木雞的江柔道“團支書，我敬你一杯。謝謝你這三年來為班級做的貢獻。”王嘉然笑的謙和，和上一面那個面色陰沉、陰陽怪氣的他判若兩人。

江柔心中驚訝，但也站起來對王嘉然舉起酒杯“我也敬你一杯。你當班長也為班上做了很大的貢獻，數競奪得金牌更是為學校掙光。”

王嘉然只是笑笑不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江柔也喝了好大一口。江柔客氣地笑笑，坐下了，王嘉然也走遠了。

江柔悄悄打量着他，只見王嘉然又去了其他幾個同學那裏，紛紛敬了酒，他看着溫文爾雅，臉龐光潔白皙，但透着稜角分明的冷俊，看着王嘉然和別人推杯把盞，言笑晏晏，江柔又記起了那個專斷獨行、唯我獨尊的王嘉然。江柔無法否認，他真的是個有魅力的男生。

江柔甩了甩頭把一些胡思亂想甩出腦袋，拿起酒杯向老師那桌走去……

晚上十點多，謝師宴也要散場了，老師散了后，同學們也都陸陸續續地散場。江柔晚上喝的醉熏熏的，別人敬她，她敬別人，喝了差不多十幾杯，孟可、張明珺、周晴也都喝醉了，幾個女孩在那抱着頭哭，一會哭一會笑。

顏利磊看着她們感到頭疼，王嘉然站在顏利磊旁邊說道：“這堆醉鬼待會怎麼回啊？”

顏利磊撓腦袋：“我送張明珺回去，孟可、周晴父母開車來接。”

“江柔呢？”王嘉然問道

顏利磊撓頭：“現在住校的沒幾個同學了，不行我待會送她吧。”

“你不是送張明珺么？把她扔酒店你放心啊，那我來送江柔吧，反正也不遠。”王嘉然貼心地同顏利磊說，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帶出琥珀色瞳眸中溫暖的笑意，忽閃着明亮的光芒。

顏利磊開心地拍拍王嘉然的肩，“行啊，真是我的好哥們。”

王嘉然笑着扶江柔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