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她死了
“她死了。”關北離雲淡風輕的語氣。
我差點兒噎住,他的大手順了順我的後背,遞給我一盞清茶,再次開口,特意強調了姐姐的名字,“溫婉,兩年前就死了。”
“我的姐姐沒有死。”我激動的站起身來,“我和姐姐是孿生姐妹。我們有心靈感應的。她一定還活着,你在騙我。”
關北離不置可否的態度,拿着手巾擦乾淨手起身離開了圓桌,邊上樓邊饒有深意的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這是姐姐唱過的《牡丹亭》。
我的丈夫和我的姐姐有過一段情。
至今,無關生死,念念不忘。
“你說姐姐兩年前就死了。”我緊追兩步問他:“我和你這兩年又算什麼?你把我當成她的影子嗎?”思緒忽然亂了,我摸着肚子繼續問:“若你真心把我當姐姐的影子,又怎麼忍心讓我失去了兩個孩子?”
關北離的雙腳停滯在了台階上,緊抓扶攔的手背暴起青筋,他轉過身看見我失魂落魄的模樣,俊美如斯的臉上毫無波瀾,甚至譏唇反問:“一大籮筐的問題,你同我行房時,為何不問?”
關北離一句話問的我啞口無言。當著我的小丫鬟紅柳的面,我羞憤不已。看着她惴惴不安的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冷炙,兔腦殼的滋味兒讓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姐姐,然後吃飽了撐的在他面前提起姐姐找了不痛快。
我一個人在廊子裏遛食兒,過了好一陣子,紅柳找到我,皺着眉頭老氣橫秋的說:“我實在不懂,司令大人好不容易回家了還帶回了您愛吃的兔腦殼,您怎麼能和他吵架呢?而且,您總糾結過去委屈自己幹什麼?這不是逼着司令大人過三妻四妾的日子嘛!您該多為肚子裏的孩子做打算。”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不是教的。”紅柳老實承認:“我偷聽程副官和司令大人這樣抱怨您。”
有意思,照顧我飲食起居的小丫鬟紅柳像是個孩子氣的鸚鵡。忠心聽命於關北離的程副官,事無巨細的像個奶媽。
紅柳見我笑了,她歡喜的說:“夫人保持好心情對肚子裏的孩子也好。天色不早了,我陪您回房吧!別累着了。”
月影移上花牆之時,我和關北離剛睡着,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門外是程副官的彙報聲:“報告司令,府里闖入了刺客。”
“抓住了嗎?”關北離氣息沉穩的問話,手卻沒閑着,在我心口上抓了幾把讓我清醒了幾分。
“抓住了。”程副官說:“刺客打算從後院翻牆進來。不過,一下子跳進了池塘里。我們把人撈上來,一看是女的,就沒開槍。”
“女的?”關北離沉吟了片刻,坐起身披衣服撩被子下床,一氣呵成的動作。“帶她進正廳來見我。”
他開房門之前向床頭看了一眼,我正好奇的從床帳縫隙里伸出腦袋看他,強烈的預感那個女刺客會是馬宛央。
“溫夢,穿好衣服下樓。”聲音和關門聲齊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