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拯救天才少女

()氧氣艙中的紫色雙馬尾少女，透過厚厚的玻璃罩看着自己晦暗的書房，可以看到，她渾身被接滿了維生用的粗細管子，蒼白的皮膚上滿是傷痕，疾病奪去了她的一切，如今只差把她帶離這個她生活了20年的世界了。

她在這裏已經被禁錮三個春秋了，誰也不知道，罹患絕症，氣若遊絲的她，在這個狀態下是否還活着。

“我的願望還沒有實現，一切都要結束了，真不甘心吶……”

她低着頭，已經沒有哪怕一絲力氣說出一個詞。

就這樣帶着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眷戀與不甘離去的心愿，口角流下了她此生最後一滴殷紅的血珠。

“真不甘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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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醬，你到底一直要睡到什麼時候！今天還要制定休假計劃呢！”

因古莉德忿忿地向樓上望去，終於按捺不住，關上了燒着南瓜稀飯的雙立人小鍋，離開灶台，“騰騰騰”向二樓的主卧跑去，面對着被自己隨手拉上的門，她決定還是留給文月一個面子，只是用手在上面狠狠砸了幾下。

文月粗重的呼嚕聲依舊從門後傳來，不愧是輪迴者里的男性，因古莉德聽着，想起了自己大學時，深夜碼字聽到的呼嚕。

“真是的，為什麼沒反應！”因古莉德又砸了砸門，“那樣的話，是抓不住我的心哦！”

門后還是文月的呼嚕聲。

“真是的，我要開門了！”因古莉德的眉頭一褶成了“川”字，二話不說就拉開了門，一下子就跨坐在文月的腰上，兩隻手抓住他的肩膀，試圖把自己的丈夫從睡夢中搖起來。“歐尼醬，天亮了快起來了，喂，歐尼醬！”

就算因古莉德在那裏鬧騰，文月還是緊閉雙眼，呼吸均勻地沉睡着。

“啊，歐尼醬，你可愛的妹妹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因古莉德下了狠心，直接把文月的被子一掀，把他從卧姿強行改為坐姿，再次狠狠搖起了文月。

“LetItBeEnoughToReachTheTruthThatLies，AcrossThisNewDivide……啊！！！帥，帥！LinkinParkILoveU（我林肯公園，我愛你）！！”

因古莉德被雷的不行，因為此時文月正瘋狂地兩指顫動，死死低着頭，兩肩高舉，作出一個彈空氣結他的動作，伴着右手划完一個不存在的“和弦”，就來了個“啊”的咆哮聲。

等文月彈完空氣結他，再次倒頭就睡。

“到底醒了么……喂，哥哥！”因古莉德一臉吃醋的委屈模樣，“快點起床啦，起床啦，再不起來，我就要把你吊起來用尾巴抽你，然後把林肯公園的CD全拿雷明頓M870打飛碟啦！”

“什麼？謝特！”文月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看到了因古莉德，那副戒備的表情終於鬆懈了下來，“好啦好啦，老婆你別鬧了，我這就下去。”

“到底做了什麼夢啊，敢無視我這個可愛的妹妹叫你起床，嗚嗚嗚嗚……”因古莉德裝出一副要哭的樣子，噙着淚水看着文月。

“林肯公園2004年紐倫堡演唱會。”文月笑了笑，摸摸因古莉德的小腦袋，“好了，別哭了，老婆，裏面有首歌是NewDivide，真是太爽了，哈哈。”

“喂喂，好像NewDivide是2009年的曲子，”

文月在因古莉德上狠狠親了一口，留下一臉迷茫的她，然後走向了洗漱間，因古莉德搖搖頭，下樓繼續準備早飯。很快文月一改剛才不精神的形象，穿着短袖襯衫和緊身短牛仔褲，打好了領帶走了下來，因古莉德則已經穿好了基本上相同的一身，只是把牛仔短褲改成了黑色的百褶短裙，腳上穿着到膝蓋的黑色長筒絲襪，圍着橙色圍裙做飯。小夫婦很快坐到了一起，消滅因古莉德準備好的早餐。

“文月，我們的休假計劃大概要變更。”因古莉德說著，拿着黃油刀給自己的雜糧麵包上抹了一片芝士，然後墊上了生菜和素火腿，夾成三明治，大大地咬了一口。

“沒事，，我聽着，讓我了解一下。反正我們是民主的，最後還得讓大家去表決。”文月拿起一個紫米面饅頭，喝了口碗裏的南瓜稀飯，費勁地嚼着。“因古莉德，你是我老婆，你的意志就是我的一切。那群發瘋的老頭子反對你，我會幫你說服他們。”

“切，我和你是不一樣的，我的精氣神早就沒了，不過，文月，我喜歡這樣的你。”因古莉德ai昧地看着文月，“還有，不要叫那些人發瘋的老頭子，他們不是我敬重的智者，就是叱吒一方的獨裁者，那個人生都比我們這些怨天尤人的大學生成功的多。”

被因古莉德看的不自在，文月乾笑了幾聲，“先不說這些，先說正事，你繞quan子太久了。”

“文月，如果我們的決議能通過，我想用一個D級別支線劇情換一個消耗物品，”因古莉德把公用勺子伸進罐頭，舀起一些番茄醬燜的黃豆，放在自己的碗裏，然後用一把稍微小點的勺子，舀了滿滿一勺，整個放進自己嘴裏。“這東西太貴重了，所以我先來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獎勵點是你自己的，你愛怎麼花怎麼花，不過最好讓那些老頭子們把把關，爭取弄出最佳方案，我相信他們爬上高位，肯定比我們這些庶民智慧的多。”文月吃完了大半個雜糧饅頭，把手裏剩下的一點擦了擦碗，然後整個咽了下去。

“那些老頭子都是文科生，你不覺的光他們在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嗎？”因古莉德還在慢吞吞吃着，可能是覺得渴了或者吃的東西太刺激，她倒了杯茅根水。“我曾想救工口動漫里的那些女主角們，讓那些傷害她們的痴漢，無論年齡大小都受到應有的懲罰，昨天和你那個完后，我很累，在你之前就睡了。不過早上很早大概5點，我就起來了，你還睡的正香，我心血來潮，覺得反正要兩個小時后做飯，問愛麗絲要了些漫畫看。”

“被某部漫畫吸引了，想拉攏裏面一個理科的天才為我們服務，不是么。”文月笑了笑，點上一根zhong南海，zhong南海那種不同於紅將軍，非常刺鼻的煙味瞬間飄滿了整個餐廳，“你真是如群友所說，有文學少女的潛質，我問你這麼簡單個問題，你繞了這麼久還不說正題，那只有我幫你解答了，八嘎。”

不過因古莉德聽了“八嘎”后沒有生氣，而是莞爾一笑，那意思是，你答對了。

“老公很聰明撒！”因古莉德兩隻手握拳放在桌子上，看着文月，“我們如果去救那些工口動漫的女主角，那我們雖然只需要花費很少的獎勵點，而且可以把這裏的一個月當作那裏的30年來用，這次愛麗絲准許我們度假一個月，剩下的三年都要回到這裏，在那裏我們能照顧她們很久，不過我後來想想，我們這樣做其實和施捨無異，也許能滿足我們心靈上的痛快，但是對我們以後的輪迴並沒多大幫助。”

“而相比之下，我們這次要救一個在自動化領域的天才女孩，她患了進行性肌無力，就要死了，我諮詢了安提雅，她說救她和救工口動漫里的女性完全不同，她對我們有大用處，那種劇情下，我們在度假的空間可能只是一個星期，這裏就過了一個月，而且不下決心買貴一些的消耗物品，不能把主人公帶回來，比如我們帶多瑞斯姐姐和蕭老漢只是各用了一個靈魂優盤，一個300獎勵點就夠了，不過帶她回來，我們需要700獎勵點，還要一個D級劇情，買一個名為‘羽之書’的超級魔導書才可以。”

“咳咳，”文月聽到D級劇情后被自己抽的煙嗆着了，“什麼破書啊，這麼貴。再說了，玩自動化好，不就是能用在機械人身上么，我看不出這對我們的輪迴有什麼用，就算我們的隊員里有機械人，那更需要一個技師。”

“喂喂，你好歹有點同情心好不好，”因古莉德坐不住，起身揪住了文月的貓耳，文月也不甘示弱，一腳勾起因古莉德的長尾纏到自己胳膊上，手則做出了不雅觀的動作，因古莉德滿臉通紅，連忙鬆開文月的耳朵，文月也放開了因古莉德的尾巴。

因古莉德滿臉通紅，一*股坐在椅子上，用右手按住胸部大口喘氣，剛才文月套弄她的尾巴，她差一點就撲過去，就等着文月來吃自己了。

“文月，你就這麼願意看她離開這個世界？”因古莉德見來硬的不行，轉而賣萌，小臉委屈的通紅，眼看就要流出眼淚了。“如果她能活下來，她對世界的貢獻會比我們中任何一個人都大啊！”

“沒有政客們為自由而戰，科學家還不照樣要戰戰兢兢。”文月剛說完，就看到因古莉德眼裏噙着淚水，心也不由地軟了下來，連忙拉住因古莉德的手，然後起身走過去，把她擁在懷裏。“原諒我的魯莽，我信血神，我是壞人，老婆別哭了，秋瑾有淚不輕彈。”

“嗯，嗯，”因古莉德點了點頭，這對夫妻抱在一起一分多鐘才鬆開彼此。

“為什麼非要‘羽之書’不可呢？”文月坐回座位上后問道。

“你沒有看過《魔法少女奈葉AS》，我和你也解釋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大體說一下。我當時看到這書這麼貴，而且是只能使用一次的魔導書而非普通書，也覺得很驚訝，一切是安提雅告訴我的，我聽完了，對動漫里的世界也有了全新的認識。”因古莉德整理里一下思路，“‘羽之書’是可以把智者的靈魂轉化成知識的書籍，如果被轉化的是魔法師，對其中輸入魔力就能發動這個魔法師會的所有魔法。她的誕生完全是一場悲劇，一個叫天夜羽的艾爾薩哈特能量生命體族的少女，在試圖修改一本名為‘夜天之書’的魔導書時，自己被書吞噬掉，變成了整本書的管理人格，啟動這本書時，她就會變成天夜羽的樣子遵照啟動者的意志戰鬥，直到遇上了意志力夠強的人類少女八神疾風，才被她用足夠堅強的意志解救了出來。”

“我大體明白了，”文月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簡言之，這個什麼‘羽之書’利用了天夜羽被吞噬時的程式設計而成，能把活人的靈魂吞噬到書里，然後把她的知識顯示在書上，而被吞噬掉的靈魂，雖然她們有能力化為人形，但是她們化為的人形后，只能按照主人的意志去做事，而那個被吸入者的靈魂則被封印在書里。本來這起事故應該引以為戒的，但是愛麗絲讓我們拿着這麼個她據此設計的危險品去救人。”

“你說的對，但那不是危險品！”因古莉德又一次被文月的吐槽征服了，“這是救人用的東西，肯定不能對被救的人造成傷害。愛麗絲已經修改過了羽之書的程式，被吞噬者可以隨時化形為人類，而且可以絕對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她還保留了羽之書被外力摧毀後轉移到異時空的特性，除非被設計的艾爾薩哈特族俘獲並修改，這樣一來，就等於說被吞噬者就有無盡的壽命了。”

“把人變成付喪神的東西，而且絕對無敵，看來這本魔導書貴一點還是有道理的。”文月想着，起身收拾碗筷，因古莉德也和他立刻一起收拾桌子。

“但願那個女孩是幸運的，我得用隊長的魅力說服那群老頭子救救那個女孩，一個輪迴小隊光有文科生是不夠的，得有理科生。”文月放好碗筷后回身擦桌子，頭也不抬地說道，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他大概是在想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