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七章 鬼都歸我管
“我可以肯定當時樊凡當時開槍打中了她，那女人轉身往裏面跑，可以所有人找了一整夜上都沒有把人找到，就像插了翅膀跑了一樣！”
插了翅膀是不可能，但是鬼的話就可能。
童思思聽了心情沉重。
小劉拿着鑰匙正從警局出來，準備來醫院，上車時問道“小童，樊隊傷勢嚴重嗎。”
醫生的那一番話童思思不敢重複一遍，她都承受不了何況小劉，就握他來的路上出什麼意外。
半個小時后小劉趕來了，可是也只能跟着眾人守在外面等手術結束。
漫長五個半小時，對外面的眾人來說亦是煎熬，天色已經漸亮，裏面的手術還沒有結束。
神光摟着夢百合，眯眼靠在牆面上，嗡嗡地震動從口袋響起，他開口的聲音有些干啞。
牧天揚電話那聲音異常的嚴肅“那個女人在作惡，我這邊的羅盤顯示異常，她手上必定是已經染了血。從昨晚你那裏有沒有渡魂的信息？”
牧天揚昨天上了飛機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行李箱中，到了酒店才發現羅盤出現了預警，可是也已經過了提醒他們這邊的時機。
神光聞言便明白了，朝思慕夫婦那邊看了一眼，爾後道“遲了，樊凡凌晨時分出了車禍，現在還在手術搶救。”
那頭是牧天揚一聲咒罵“卧槽！既然事實都擺在面前了秦慕還想確認什麼？他在猶豫什麼呢！”
“不知道。”神光這是唯一能給的回答。
樊凡就是楚維的心臟，他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相比餘生楚維也不好過。
牧天揚深知這一點，此刻在湛南一家酒店的他只能着急，卻沒有辦法趕回去。
這次的消息準確，偵探查到楊羊兩天前有在這一片活動，之前幾次他都與那丫頭擦肩而過，被她聞聲跑了。這一次他抱着必得的決心要找到楊羊。
神光裝好手機，抬頭就見童思思等人看着他，伏在他懷裏的百合抬起腦袋，她聽到了牧天揚的話，表情有些擔憂，思慕夫婦都在這裏，夢百合不知道該不該問。
神光自己卻說了，把牧天揚的話轉告。
“這次證據確鑿，她沒有選擇安分。”神光的話自然是說給秦慕聽的。
南齊有些氣急敗壞“哥，你還憐憫她幹什麼！那天你同意驗證她的身份，骨灰你自己拿去的，你自己親眼看到骨灰沾到江姍的身上，她已經和我們不一樣的，你還指望着她遵紀守法？”
童思思沒有和他們一樣去指責慕哥，只是默默的牽着他的手，將自己相信他尊重他的決心傳達給他。
秦慕神色陰晴不定，低垂着頭，旁人看着他似在左右掙扎，可是他眼底的神色早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六點左右，手術終於結束，樊凡被推了進了重症監護室，楚維跟着床邊出來的時候臉色很差，腳步都是懸浮着。
其他人等着他開口，可是看到他的狀態又不知道從哪開口好。
童思思站在慕哥身邊，緊緊地握着他的手，焦急地問“表哥，樊凡手術成功了嗎，他什麼時候能醒？”
楚維雙目赤紅，好似因為童思思這一句話才回過神來，他無精神安撫大家，搖了下手便失魂落魄的進了電梯。
主刀之一的醫生只能拾起他攤子，告訴眾人“手術基本上很成功，可是他顱部出血比較嚴重，手術後腦部的積水要慢慢吸收，要他要神經組織恢復的如何……有可能幾天就能清醒，也可能……”
後面的話醫生沒敢當面說，但是眾人也從中聽出了嚴重性。
童思思心被狠狠攥緊，想起剛才楚維的狀態就忍不住開始擔憂，眼眶就忍不住了。
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是疼愛她的表哥，看着他們不好童思思心裏也不好受。
南齊部隊裏還有事，就帶着黎小魚離開了，之後神光夢百合也走了。只有白弋跟頭跟后，想着給能幫上一點后，後來楚家人來后他才離開。
樊凡瑞是被楚家認可的，前不久還坐在一起吃飯，轉眼人就進了醫院，還面臨著植物人的可能。
楚太站在玻璃窗外，往裏面探了一眼，楚維穿着無菌衣守在床邊的背影讓當母親心裏的難受。
楚太抹了抹眼角，說道“小凡現在的情況能轉院嗎！咱們轉去秦氏醫院，不行去到國外，怎麼也要把人治好！”
楚老爺子亦是點頭“沒錯，咱們楚家什麼也不少，要的就是人。樊凡既然是咱家的人，無論付出多少也必須救了人。”隨後老爺子說“兒媳婦，你去聯繫一點樊家的人，把這邊的情況如實告知。即便要我們全負責了也要給樊家一個交待。”
楚太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應了下來。
童思思忽然發現身邊的慕哥異常的平靜，剛才外公他們來也沒有叫人，只因剛才眾人都心繫在樊凡這裏所以也沒注意。
這會把外公他們送走，倆人回返，慕哥被她牽着手，她詢問樊凡轉院的事情沒有得到回應，她不僅奇怪的一回頭。
驀然撞進一雙緘默的灰眸中，裏面是複雜又陌生的神色。
這不是慕哥！
不對，應該是秦廣王……
意識到這一點，童思思猛地抽回了手，他的手冷不丁的一空還保持着被她牽姿勢，眸光忽然暗了暗。
童思思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大，太尷尬“對……對不起……”
秦廣王凝視着她的目光深邃“這種事情，你對他也會說對不起嗎。”
童思思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自己，如實地搖了搖頭“不會。”
“那你也無需跟我說對不起。”話落，童思思的手被牽前，他走快了兩步前，沒有給童思思掙脫的機會“你跟他平時怎麼相處的，一點點告訴我，告訴我怎麼去做。”
“……”
童思思看着他後背出了神，有些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為什麼他想要知道，知道了她跟慕哥相處的點滴又要幹什麼？
慕哥跟秦廣王是一個人，可他們像就一個分裂的雙重人格一樣，思緒不一樣，思考方式也不一樣，甚至沒有彼此的記憶。讓相處起來的感覺就像跟兩個人接觸一樣，她能猜到慕哥心裏想什麼，卻猜不到秦廣王的心思。
就像一個身體容納的兩個靈魂，可偏偏這具身體和靈魂都是一個，這是讓童思思最糾結的。
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的共同點，就是這兩個人格同樣的霸道！
童思思幾次都抽不回手來就只能作罷。
童思思低着頭險些撞上他，抬頭才發現已經到了停車場，秦廣王看着她“是哪一輛。”
童思思指向旁邊的那輛慕尚，秦廣王把鑰匙塞給她也沒說話，童思思卻明白了，心裏卻忽然想笑。
他不懂的開車！
童思思繫上安全帶后，一扭頭看到他拎着安全帶正看着她手上的動作，眉頭輕輕蹙着。
她頓時明白過來，傾過身來想為他繫上時，秦廣王一拉安全帶然後準確的扣上，行動行雲流水一點都不生疏。
“……”真是想顯一下自己都沒有機會。
在慕哥那裏就找不到優越感，這一個，她發現自己也玩不轉！
監獄，江滔被押進來，一看到童思思就想要轉身出去，又被獄警扭了回來按坐在椅子上，他的雙手烤在兩邊扶手上。
江滔狠狠地瞪着他們倆個“你們想要我這裏知道什麼！”
童思思挑了挑眉“我什麼還沒問，你怎麼知道我見你是要問你話？”
“……”
童思思盯着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單槍直入“昨晚是不是江姍來劫獄，是不是她。”
江滔眼神頓時有些慌，哪怕是下一刻就掩飾起來，他情緒上的緊張和害怕都通過身體反映出來。
“昨天沒人劫獄，是我自己跳出去的。你們煩不煩，究竟還想問我幾遍。人是我殺的，我也想逃獄，就這麼簡單，要判就判，要槍決就趕緊。”
童思思手從下面拿上來，還沒開始就被身邊的男人握住，然後被抓着手拉了出去。
“秦……你放開我，我想幹什麼啊，我還沒問完呢。”一路被拉出來，不少獄警投過目光，導致童思思不敢亂喊他。
到沒人的地方，還沒等她生氣，秦廣王放開了她，回頭就看到童思思左手握着手腕，右腕上有一圈紅印，而童思思正一臉氣悶又不敢發泄的樣子。
他傷到她了，可他真的沒有用力氣，真的不知道原來人類女人這麼……嬌弱。
“對不起。”他的眼睛落在她手腕上
童思思忽然一愣，倒是放下了手“你又不是故意的，還有……你也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她深吸了一口氣，鼓着勇氣說“我會儘力讓自己習慣，你就是我的慕哥。”
秦廣王深凝着她，眸底某些東西閃動“好。”
“思思。”
“啊？”
“你不是想知道江滔的真話嗎，我可以告訴你。”秦廣王拉來車門把她送進副駕駛座，然後繞過車頭坐進來，拉着安全帶給她繫上，她還沒反正過來就聽他說“昨天就是江姍來救的他，他也知道回來的這個江姍不是人。”
童思思下意識問“你怎麼知道？”
秦廣王不甚熟練的轉着方向盤開出車道，扭頭看了她一眼“我能聽到他的心聲。”
“……”我去，這麼逆天？
“思思。”
“啊？”又啥。
秦廣王勾起唇“你是不是特別討厭她，我可以幫你。”
“你要怎麼幫我？”
“人界的事我不能過多參與，但是鬼的事全部都是我作主，我可以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童思思忍不住說“她是你的前任，還救過你！”
這話完全沒帶任何的諷刺與醋意。
秦廣王直接給她回了一句“我不認識。”
這……這也沒毛病，恢復原身的秦廣王確實不認識江姍。
童思思沒糾結此事不放，秦廣王放話說要收拾江姍，她絕不會心軟，江姍早就不該在這個世上，她根白白不同，江姍手上染了血，能夠起死回生也必然是造了很多的殺孽。
她已經墜為惡靈，應該要受到懲戒。
童思思雙手握着胸前的安全帶，看向前方，忽然發現車子在動，她在副駕駛！
她猛地看向開車的男人，眼神驚恐“你不是不會開車嗎？”
“學會了。”
“大哥，你什麼時候學的？”
秦廣王氣定神閑地說“剛才你開車時我順便就學了。”
童思思真想給他跪了！
看到他居然一隻手掌控方向盤，把她嚇的不輕“我們能規範的開嗎？”
“什麼規範？”秦廣王認真求教的樣子，讓童思思欲哭無淚。
……慕哥跟她說過把江姍安排在哪裏酒店，可現在他們明顯不是往酒店的方向去。
童思思忍不住問“我們去哪？”
“去找江姍，她在郊外。”
童思思知道他的能力，想找一個鬼對他來說非常的簡單。
此刻江姍在藍靳別墅里坐立難安。
藍靳溫柔地把她安坐在沙發上，眼裏是無奈“姍姍我們還有機會的，就算小滔被定了罪我還是會找機會把他救出來，只要把他送出國就沒有人能找到他。我們也離開這裏，去國外重新生活。”
江姍一下子站了起來“我不走，我不相信阿慕對我這麼絕情，我相信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他不可能等了我五年。一定是童思思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阿慕，她我也見過，只是長的比較像我，阿慕一定是因為這樣才會跟她結婚。”
想到童思思，想到他們之間的婚姻，江姍眼裏佈滿陰鬱，恨極的咬牙。
看着她對秦慕執着不死心的念頭，藍靳心很疼，疼的手指都在麻。
她只追着不喜歡自己的人跑，從來都不願意回頭看看喜歡她的自己。
藍靳沒她這麼看不透，如果秦慕心裏真的還有她，何必把她一個人扔在酒店，如果童思思只是她的代替品，如果江姍回來了，秦慕為什麼不一腳把童思思踹了。
據他所知，楚家最近兩要計劃着為童思思舉辦一個宴會，至於目的，自然是為了給外孫女正名。而其中就有秦慕的參與，有記者媒體的報道，到那天一定是他們夫妻相攜的出現在大眾面前。
到那一步，何曾還有姍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