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路言兮懷孕了
入冬后,寒風刮盡最後一批銀杏葉,給這個五彩斑斕的城市留下了一抹肅殺的景象,今年b市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人們帶上鴨絨帽,裹緊圍脖,瑟縮着身子行走在乾淨的街道上,或是去往溫暖的家,或是三五朋友約好下館子歡聚,或是一邊用肩頭撐着手機向老闆彙報工作,一邊從兜里掏出毛絨手套戴上。每個人都有自己值得忙碌的人和事,這是生活該有的樣子,平淡而充實。今年第一場雪洋洋洒洒飄落的那天,路言兮收到了這輩子最令人開心激動的禮物,從醫院出來,她就甩着包包蹦跳開了,差點撞到一個從外邊進來的挺着大肚子的孕婦,雖然被罵了神經病,她還是笑着向准媽媽道歉,然後扶着她進了醫院。
重新走出醫院,本想立即打電話告訴凌風,可想了想,還是當面說比較好,不然她就不能第一時間看到凌風和她一樣激動的樣子了。
當凌風忙完一天的事,開門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路言兮趴在電腦桌前睡著了,她不像一般的小女人,會時常為丈夫守夜,她更多的是“隨心所欲”,困了就睡,醒了就起,想他了就跑到離他半米遠的地方抱他,生氣了就離他千里遠,幹勁來了就兩天兩夜不眠不休工作,覺得力不從心了,就抱着一本書啃,感動了就哭,心情好了就跑去學做菜然後煮給他吃,她做的最好的是他喜歡的麻辣小龍蝦。
看着已經入睡的她,凌風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脫下外套走進她,想要抱起她,卻把她弄醒了。
“你回來了?”她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為什麼不到床上睡?”
“凌風,”她一激動,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兩隻手藏到背後對他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壞消息。”再壞不可能比他這段時間遇到的煩心事更壞了。
“壞消息就是,”路言兮頓了頓,繼續說“壞消息就是接下來,我會變得越來越胖,這麼胖!”見她鬱悶的捏自己肚子一圈,又扯扯自己的臉頰兩下,凌風忍不住被她誇張的動作逗笑了。
“嗯,那你可以去和陸銘比一比了。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她跳起來,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兩眼放光,“你要當爸爸了。”
“爸爸?我?”
“哎呀!就是這個,這個。”為了證實她話的可信度,她已經把出現兩條杠的驗孕棒給他看。
爸爸?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底發出,這果然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唯一的好消息,凌風忍不住抱起她轉了轉,笑聲回蕩在一個面積不過上百平米的房間裏。
兩個相愛的人孕育愛的結晶,幸福而甜蜜,這是平常生活中精彩的片段,即使在嚴寒的冬天,也感覺渾身舒暢溫暖。
。。。
不言不語工作室。
路言兮走到窗檯把窗關好,她現在想把自己照顧好,天氣很冷了,等到小傢伙出來,應該是熱天的時候吧,那時,她再也不用羨慕別人了,她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肚子。
文語靜遞給她一杯熱水,問:“有了?”
路言兮幸福的點點頭。
“凌風知道不?”
“嗯。”
“恭喜!”
“謝謝!”
最近,不言不語工作室掉餡餅兒的事還真不少,以前出去發傳單攬業務都很難,近日來,接二連三有生意主動送上門來,樂得工作室的小哥小妹兒直喊“發了,發了。”
路言兮懷孕后,在辦公室安了個躺椅,資格端起來了,把大多數事情都交給文語靜做主,她呢,每天就慵懶地躺着看會兒書,睡會兒覺,再逛會兒母嬰商城,把看中的孕婦和嬰兒的衣服圖片發給凌風,讓他提建議。作為大男人,凌風通常對這些瑣事是不回她的,作為準爸爸,隔幾天想起來後會主動下單買下幾件直接寄到路言兮辦公室。
日子也算過得風平浪靜,怡然自得。
“言兮,又有快遞了。”這段時間,文語靜也算見識到了這對夫妻的恩愛程度,真是羨煞旁人。其實,也有一個人對她那麼好,他會陪她接送大麟子上下學,他會陪大麟子參加親子運動,他會跟他講他小時候的調皮搗蛋,他還跟她講他和路言兮的兩次烏龍相親。他會向她撒嬌“靜兒,你就答應陪我去看場電影嘛,國產的,荷里活的,印度的隨你選,文藝片我也OK。”
昨天,他塞給自己一張音樂會的門票,千叮嚀萬囑咐今天一定要抽空陪他去聽,他說他要感受一番藝術的熏陶,好一洗他們這些商人的凡塵俗氣。有時想起來,胖乎乎的他還挺可愛的。
路言兮拿着快遞盒子反覆端詳了半天,她買的都是衣物,這麼小一個盒子,裝得下嗎?看了看寄出地,B市本城的?她不記得自己買過同城快遞。
懷着些許疑慮,她拆開了,是個外包裝奢華得有些刺眼的禮品盒,又不過生日,凌風為什麼要買禮物,她打開盒子,一顆閃耀的五彩鑽戒,具體幾克拉不知道,路言兮只知道沉甸甸的生疼。這不是凌風送的,她打開抽屜,拿出前兩天收到的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另一個裝着玉手鐲的禮盒。她可以相信凌風給她買手鐲,但她肯定不相信凌風會買這麼貴重的戒指給她。
對方留了同一個聯繫電話,看來也沒想瞞着,甚至說是想她主動聯繫他,一次不行就兩次。可她路言兮不是個主動的人,想起前段時間凌風提醒她要照顧好自己,盡量少和陌生人接觸,她有種預感,此人來者不善。
路言兮抄起兩件不明物,快步走出辦公室,“語靜姐,帶上車鑰匙,我們走。”
小歸嶺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真真和一一在一個角落玩積木,這段時間真真發病更頻繁了,她一痛就捂着胸口滿地打滾,一般醫院是不收她的,她自己也不願待在醫院,總是逃跑,彭俊揚把她接回家,她就安靜了,要麼堆積木,要麼畫畫,她可以趴在地上畫大半天,周圍是她吃剩的餅乾屑,彭俊揚有時回到家,看着她畫著畫著便睡著了。每次他都會心疼地把她抱到床上,內心充滿無限愧疚和悔恨。
彭俊揚摸摸真真的腦袋,又摸摸一一的腦袋,走到另一邊沙發上坐着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