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華山之癲
“下山吧,冷死了。”路言兮第二次試着站起來離開,卻硬生生被彭真真拉住了手。
“哥,你帶一一到那邊等我兩分鐘,我和言兮說兩句就過來。”
彭俊揚看着她們兩,慢慢地把一一抱進防護欄以內。
在他跨進一條腿,準備收進第二條腿的時候,他突然看到,真真一個用力,把路言兮拽着一起跳下了懸崖。“真真,言兮!”
他來不及跨進防護欄,重新跑到懸崖邊。看見凌風一手拉着繩子,一手拉住了路言兮的一隻手,而真真拉着路言兮的另一隻手吊在最下邊。
“俊揚,晶薇去找救援隊要晚點到,你先從我們剛上山的那邊繞過來,我還能撐一會兒。”凌風下山的時候在一堆雜物中看到一捆繩子,為防萬一,他便先到下邊準備着,沒想到彭真真真的敢跳下來,只是沒想到她會帶着言兮一起。
彭真真拽下她的那一刻,路言兮以為自己死定了,那一刻,她想到的是凌風,他還沒跟她解釋她就要死了嗎?她不甘心。沒想到在生死這一剎那,凌風抓住了她。
“言兮,你說我們像不像在演武俠劇,你掙開凌風,我們一起掉下去怎樣,死不了的,電視裏都這麼演的。”
掉在最下邊的彭真真還在一個勁地蠱惑她,路言兮終於忍不住罵了句:“彭真真,你這個瘋子!”
“真的,就算死,我在你下面,也是我先死。”路言兮是終於相信彭真真瘋了。
“你捨不得死是嗎?死有什麼大不了的,眼睛一閉就結束了,不會痛的。肯定沒你想到我和凌風滾床單時痛,那我們就一起解脫了吧。”
路言兮抬頭看拉緊她的凌風,他除了向她搖頭,並沒有多餘解釋。
“真真,我給你個機會,只要我們活下來,我和你公平競爭凌風,如果他當面跟我說他喜歡的人是你,我一定退出。”
“呵呵!”彭真真又笑了,笑完之後開始唱歌,唱的是梁靜茹的勇氣。這個時候,她仍執着的要給路言兮勇氣。
彭俊揚小心翼翼從一旁抄過來,他可以往下一點代替凌風拉住路言兮,正準備這麼做時,路言兮拒絕了,“彭俊揚,你先把下面那個瘋子拉上去。”
彭俊揚對路言兮對真真的稱呼一怔,雖然他也覺得真真神經是不太正常,但他還是不容許別人這麼稱呼真真。
要拉真真他還需要再下去一些,但沒有支撐他的樹木。瞥見凌風隨手抓的那捆繩子還比較長,他一個機靈,就着凌風綁的那棵大樹又綁了一圈,靠着凌風和路言兮的身旁身旁慢慢靠近真真。
一開始是真真拽着路言兮,當她開始唱勇氣的時候,路言兮明顯感覺她手上的力道減小,也許是累了,也許是絕望想放棄了,路言兮只得反手拽住了她,只是她不保證能拽很久,所以她不得不讓彭俊揚先把真真拉上去。
彭俊揚接過真真的手,使勁往上拽,真真順從地一步步往上爬,當然伴着她回蕩在整個山谷的笑聲。到路言兮旁邊的時候,也不知是不小心還是故意,踩到了凌風拉着路言兮的手。
“啊,這兒,就是這兒。”晶薇終於帶着救援隊趕到,不用死了,路言兮懸着的那顆心終於安定下來。。
路言兮發誓她再也不來華山了,什麼仗劍江湖,什麼逍遙快活,通通見鬼去吧。
下山的時候,彭俊揚一路護着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真真,晶薇牽着一一,小姑娘一個勁地直抹眼淚。凌風倔強地拉着她,並沒有解釋,甚至沒有說一句話。
回到山下酒店,凌風給她放好了熱水,找好了睡衣,讓她先泡個澡。總歸是在照顧她,路言兮順從地答應了。
等兩人都洗了澡,換好衣服躺在床上已經很晚了。一天大起大落,差點死於非命,路言兮半點睡意都沒有。
她問他:“凌風,掛在懸崖千鈞一髮的時候,你想到的是什麼。”
“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凌風在她額頭吻了吻,謝天謝地,那一刻他抓住了她。
她果然對他的情話沒有任何抵抗力,凌風這麼一說,她便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真真為什麼那麼恨我,就是以前,我們無論多仇視對方,她都不會想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再說,我們明明已經和好了。”
“言兮,在你昏睡的兩天裏發生了一些事,現在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
“你給我喝的那碗水裏放了安眠藥?”
“是。”
“然後把我塞到床底下。”
凌風沒否認,那就是了。
“是不是如果你不那麼做,現在發瘋的就不是真真,而是我了?”
凌風沒說話,關了燈,抱着她的腦袋,睡去了。
言兮,為了你,我不後悔這麼做。
。。。
“聽說彭真真瘋了。”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
“不可能呀!那孩子雖然強勢,可畢竟可憐呀。”
“噓!彭奶奶來了,都不許說了啊!”
彭奶奶生日過後,身體是每況愈下,好在彭俊揚給她買了行車工具,她才能每天轉着軲轆輪子勉強外出兩三個時候和街里鄰居嘮嘮嗑。
“彭阿姨,南頭古城不拆了,聽說上面的人派專家學者下來,要進行一番整修和維護。”一個50來歲的大媽尖着嗓音湊進彭奶奶耳邊,告訴她這個消息。
“什麼?拆?不能拆,不能拆。”彭奶奶已經接近完全失聰,她只聽到一個關鍵字“拆”。兩隻蒼老的手使勁擺動。
“不拆,不拆。”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那大媽撿重點又嚷了一遍。
“哦,哦,嗯,嗯。”彭奶奶終於聽懂,點頭同意了。忽而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叫她朋友:“老言,老言。”
“言阿姨去看周邊了。”大媽又好心告訴她,“周邊,周邊。”
彭老太終於聽懂,再次點頭,嘟囔着:“邊,周邊。”
自從把周邊送去精神病院后,言姥姥每個月都去看他一次,每次都會給他帶好吃的。從某個時候起,他不再大聲嚷嚷,從唱歌改成畫畫了。
彭奶奶坐了兩個小時,慢慢搖着輪椅回去了。
談論又開始了。
“言阿姨說,周邊總是是畫一個山洞,像真的一樣。”
“是嗎,我以為他會畫女人,想說親了呢!”
“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