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可原諒
徐琛起身坐在她病床上，生硬地說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關心人的話，他實在說得不習慣。
看着徐琛，姜小九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從病床上爬起來，如此大幅的動作正好牽動了她的傷口，她“嘶”的一聲。
“你現在身體不方便，別亂動！”徐琛聽到姜小九叫疼的聲音，心裏一緊，但卻改不掉習慣性地命令語氣。又伸手過去扶住姜小九。
“拿開你的臟手，不要碰我，你這個殺人兇手！”姜小九厭惡的瞪着徐琛，想甩開他的手，奈何徐琛的力氣大，怎麼甩也甩不掉，只能幹乾地瞪着他。
看着姜小九慘白的臉色和眼中濃濃的厭惡，徐琛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在一邊一言不發。
突然病床上的姜小九哭了起來，這讓徐琛心中有些被刺得生疼，但是多年的性格，只讓他乾癟癟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床上的人兒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停止哭泣，反而越哭越厲害，姜小九心中的怨氣難平：“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挽回我的孩子嗎？！他還那麼小，他什麼錯都沒有，你怎麼可以用一句對不起就結束他的生命！你說啊！”
姜小九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恨，抓住徐琛哭鬧不止。
從家裏急急趕來的王燕雲在門口就聽見了姜小九的哭泣聲，於是便立刻沖了進去，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病床上不知所措地看着姜小九哭泣。
“小九，別哭了啊，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可要是哭壞了身子可就養不好了啊。”王燕雲經過這次流產事件以後，有些同情姜小九，所以一改往日對她不冷不淡的態度，關心起她來。
“媽，我沒事，我就想問，那女人是誰？”姜小九抬起頭，直直看向徐琛。徐琛別過頭去
“那女人？什麼女人？”王燕雲皺着眉頭，看向徐琛。徐琛乾咳一聲，說道：“秦岩。”
聽到這女人的名字，王燕雲火冒三丈，：“兒子！那狐狸精怎麼又回來找你了？”
“媽，秦岩她不是狐狸精…………”話未說完，便被王燕雲打斷。
“你就是為了那個女人推開小九害小九流產的？”
徐琛默不作聲，事實確是如此，要不是他為了追秦岩，也不會失手把姜小九推開使她流產……
王燕雲火冒三丈，指着姜小九道：“那女人算什麼？她才是你妻子！而且還有了你們的孩子！就為了一個賤人，你竟然傷害你自己的骨肉！”
面對王燕雲的咄咄逼人，徐琛瞬間火氣蹭蹭地冒了起來，他大吼：“要不是你們，秦岩才是我妻子！孩子也會是我和秦岩的孩子！”
”好你個徐琛！她和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嗎？！你怎麼可以那麼狠的心！”姜小九聽到徐琛這樣說，她哭的很厲害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心中滿是對失去的孩子的愧疚。
看着這樣的姜小九，徐琛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裏一陣陣的疼，自己的話是說得過分了，畢竟，姜小九的孩子也是他的親生骨肉，還是因為他才流產的。其實自己心裏又何嘗好受？只是他也為自己找不到一個好的原諒自己的理由，更不知，再說什麼可以安慰姜小九。
“我想一個人靜靜。”姜小九有氣無力地說道。之前的話幾乎用盡了她所剩不多的力氣。
徐琛和王燕雲悄悄的走了，徐琛在走之前還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姜小九，剛剛走出病房門口，又忍不住的往病房門口的窗口看一下，聽到姜小九壓抑的哭泣聲，他心裏愧疚着。可是現在的他根本不敢去接近姜小九，他怕她會更加傷心。
現在的姜小九就像是一個玻璃，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知道徐琛離開了，姜小九才慢慢平靜下來。
姜小九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她的眼神獃獃的望着天花板“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沒保護好你，你能原諒媽媽嗎？”
沒有人回答，也不會有人能回答。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了兩個星期了。
這兩個星期，徐琛真的沒有出現過了，聽他母親說他去英國了，當時她也在氣頭上也就沒有在意。
而她在這個醫院待了這麼久，她都感覺發霉了。
於是乎，王燕雲來給姜小九送飯時，姜小九就提了一件事。
“媽，我想出院了……”姜小九邊吃着王燕雲遞給她的排骨湯一邊看着王燕雲說。
“好。明天就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姜小九很吃驚的看着王燕雲，居然這麼就同意了。
“別這麼看我，我知道你在這醫院待不下去了，而且前天小琛也回來了，是他讓我這麼做的。”她的一句話打破了姜小九對她的一切想法。
“他？不是說不回來了嗎？”明明心裏不是這麼想的，卻說出一句這麼傷人的話來。
王燕雲聽到這句話頓時火大了起來“他是我兒子，他不回家回哪？”
姜小九也知道自己說的過分了點，所以在王燕雲生氣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吃着自己的東西。
……
第二日。
姜小九早早的就被王燕雲接回了家。
——徐家——
“小九，歡迎回家。”徐琛看着姜小九難得說了一句語氣稍好的話。
姜小九並沒有理他，只是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徐琛看着姜小九離去的背影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他似乎越來越看不懂姜小九了，應該說他從來就沒有看懂過她。
“小九，來，先坐會，飯菜馬上就好。”王燕雲看到姜小九和徐琛，她很熱情的衝著姜小九笑笑，誰也不知道她那笑容下是多麼苦澀。
姜小九特意找了個離徐琛比較遠的位置做，她現在還不想跟他說話。
很快，王燕雲就把所有的飯菜的上齊了。
“吃飯吧！”王燕雲給姜小九夾了塊紅燒肉“多吃一點，女人流產就跟做月子一樣，要好好調養，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姜小九把王燕雲夾給她的那塊肉吃了。
“你看媽對你多好。”徐琛一邊給姜小九夾菜一邊看着這兩個人。
姜小九並沒有吃他給她夾的菜，但是他依然感覺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