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然

這是一個背靠大山的小村子，村子地靠佰草山，是西南邊陲的一個小地方，這裏的村民以種地，捕魚，打獵為生。

雖然這些生計不能致富，但養活自身卻沒有問題。村裡人家不多，約十來戶左右。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很是規律，。

“周然，又去山上打野兔了？快回家吧，你們全家等你吃飯了。”

“哎，好嘞，李叔。”

路過村邊的魚塘，周然手裏提着一隻野兔，這是今天在山上埋伏一天捕獲的獵物。

周然對於打獵並沒有多大興趣，相較於下河捕魚，上山打獵，他更喜歡讀書。這日常的農間生活雖然算不上枯燥，但他也談不上喜歡，不過自從周然一次意外讀過書後，他就喜歡上了那種在書中暢遊的感覺。

但位於這麼一個小村莊，根本沒有學堂，更別提教書先生了，村裡除了村長識得幾個字外，其餘人全部大字不識一個。

周然第一次認字，還是5歲那年隨母親去鎮上賣菜，一人閑的沒事路過鎮上的學堂，偷偷溜進去學到的。

自從那天看到教書先生，手中拿着書籍，向下面的學生講授九州大陸的歷史，

講授一代開國皇帝如何君臨天下，稱霸一方。

九印符師如何手摘日月星辰抵禦外族入侵。

看到下面的學生津津有味地聽着，老師如此受大家尊敬時，周然就默默決定了。希望自己以後能成為像這個老師一樣的人，可以每日讀書育人，在書本中領略世間百態，人間傳奇。

雖然周然也嚮往過有一天能像那些蓋世英雄一樣，舉手投足之間，星辰斗轉，鎮壓四方敵。但他也只能想想，因為他這一生都無法修行。

每一個九州大陸出生的孩子，在3歲時都會有四印符師上門進行檢測。若有天賦，則會被帶到帝國進行培訓，實現不一樣的人生。但3歲的周然根本毫無天賦可言，甚至不能修行。

所以他的這一生註定只能當個普通人。看着周圍的同齡人，有的被帝國帶走，有的被宗門選中，周然雖然很是羨慕，但也接受了自己的現狀，當個普通人。

陪在父母身邊，或許可以當個老師，教教學生，讓父母安度晚年，就這樣度過一生也挺好。

周然轉過幾個路口就來到了家門口。這是有一個小院的人家，四周用籬笆圍住，裏面圈養着幾隻雞。一共有三間房間，都是用黃泥和石塊堆砌而成，房頂蓋有厚厚的茅草。雖算不上很好，但也算能遮風避雨。

“哥，你回來啦。”在籬笆門口坐着一個小女孩。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笑起來有兩個甜甜的酒窩，頭上扎着兩個小辮子，穿着縫製的刺花小衣，十分可愛。

“看，我今天打到兔子了。”周然走上去，寵溺地摸摸小女孩的頭。這是他的妹妹，從小就喜歡跟在他後面跑。

她叫周瑾，已經被符師選中，明日就要去帝國分校學習了，這幾天是他們為數不多的相處的日子。周然之所以去山中打獵，就是希望在臨行前給她的妹妹改善改善伙食。

雖然一想到，以後的小跟屁蟲會過着不一樣的人生，根本不缺這些，但他還是想盡一下作哥哥的責任，哪怕只是逗逗她笑一下。

“這麼可愛的小兔子，我可以養它嗎？”周瑾拉着周然的手，明亮的大眼睛閃閃發光。

“當然可以啦，這是給你的，諾，拿去，找個籠子，不要讓他給跑了。”

“謝謝哥哥。”周瑾抱着小兔子高興地跑進屋裏去了。看着她歡快的樣子，周然不禁悵然若失起來，以後恐怕很難再見了。

飯桌上，一家四口圍在小木桌前，一盞昏黃的煤油燈，照亮着不大的房間，此刻的溫馨是周然最享受的時光，也許是因為他的這一生已經註定平凡。

“來，周瑾，多吃些菜，明天就要去修行了，外面不比家裏，凡事不要任性，如果受不了了，就回來。”周然的母親給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抹了抹眼淚，眼中儘是不舍。

“對，受不了了就回來，天大地大還是家裏好。”周父也難以控制，滄桑的面龐寫滿不舍。

這周瑾本身就在家裏是父母的貼心棉襖，這一走不知何時才會回來。一想到，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孩子了，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起轉來。

“爸，媽，你們不要哭了，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你們這樣讓我也想哭了。

周然望着父母妹妹三人，心中無限傷感。

“爸媽放心，我會經常去看妹妹的，不讓他受委屈，來吃飯，明天還要送妹妹去學院呢！”周然大口吃着飯菜，抑制着心中的情緒。

午夜，村子裏充斥着牛蛙和蛐蛐的叫聲，在這夏季的深夜，天空顯得格外深邃，星辰密密麻麻在天空中閃爍，或明或暗。大地在星光的照耀下不那麼黑暗，忽有忽無的暖風吹得人格外舒服。

周然睡不着，爬起身來，穿好外衣，倚在門旁聽到父母都睡了之後，悄悄地打開屋門，漫無目的在田地間踱步。

周然望向那神秘的天空，天上有什麼呢？會不會還有一個像我們一樣的世界呢？那些符師大人們應該上去過吧，想到這裏，他的內心不禁燃起羨慕之情。但也默默地搖搖頭，躺在河邊的大石頭上，不知不覺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