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密不透風的防禦
“這不是要絕我的後路嗎。”
雖然賀貫想得到那“茶皇”，但是看到如此守衛森嚴的防禦，亦是大為搖頭。
“陸凡吶陸凡，我要被你坑死了。”
到這個地步，他既然答應陸凡，不可能再半途而廢。以陸凡手段，也不會容他退縮。他越想越後悔，料不到一時貪念會惹來如此大麻煩。
目前不知道陸凡所說的“東西”藏在何處，但是如此防衛，無論在哪裏都相當於火中取栗。
他拿着那份地圖，退了出去。
原本他對陸凡一片感恩戴德，此時，卻是咬牙切齒，恨得痒痒的。
回到工作的側殿，拿着那份地圖細看。
地圖上，大部份區域都劃了黃色和紅色的圈子，而自由行走的無色區域只有一小塊。
“就連后湖，原本不少下人傍晚去休息之地，都被圈成了紅色。……不就是位置靠近家眷嗎，那湖這麼遼闊，如此遼闊的區域都劃了紅圈，過不過分？以後，只能是李家那些家人能進了。”
如果在以往，他也理解，所有地方都是李家，人家想怎麼設置就怎麼設置。
但是現在他身懷任務，只想着環境越寬鬆越好。
他視線投落在那主院之中，遼闊的主院後面有三進院子，住的是家主李宜瑞和近親。每一個妾氏一進，而在外面，還有兩進供其餘兩位居住。他的一些親人，比幾個最親近的子侄、姑姑、則住在右面。
因為這是家主飲居起食之地，划的是紅圈，外人禁止進入。所以，那“茶皇”應該不在裏面。
要是藏在那，自己拼了老命也是進不去。
他心裏有了主意，如果是進入一些太過危險之地，那就讓陸凡進入，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拿性命去拼。
在左面，那是比主院裏還重要的地方，也是守衛最森嚴的地方，因為那裏掌控着李家最重要的資料和資產。據說地下寶庫就有三層，裏面保護措施嚴密，牆體由特殊的鋼板和水泥灌注，就算是炸彈都炸不開，更別提人工挖掘。
藏在那個地方的話，他也無能為力。
他有一些國術基礎，但是要闖那種地方，給他一百條命也是不夠用。
他一路翻着地圖，越翻越心涼，因為最後總結下來，除了一些開闊的公共場地，幾乎一半地方最低限度也要申請令才能進入。在禁制區域的外圍，都有嚴密的崗位看守。每隔半小時，更是有侍衛巡邏。
“除非是插翅，否則誰能飛得進去。我還是打電話告知陸凡，把這地圖拿給他看，讓他知道現在李家防衛森嚴，好打消他的主意。”
十分鐘過後，他將電話往地上一扔，無力地躺在椅子上。
“媽的，就非要一意孤行，我都說憑現在的守衛，不可能無聲無息進去！非是不信！”
遭到了拒絕，他氣呼呼的。
李家的主院，家主李宜瑞正在閱覽桌上旗下企業的經營狀況。
由於減縮各地的分部，將不少負責人調回來，各地的經營額都是大減，看得他愁雲苦臉。這幾個月，李家就沒遇到一件好事。那爭奪名額的慘敗讓李家遭到慘重的打擊。
他一方面要擴大安保，花巨資請來高手進行守御，一方面又結束各地的營業。率先保障總部的安全，可謂是內憂外患，一起而至。幸好他李家的底蘊深厚，直到現在還能勉強支撐着。但是長此下去，總是會承受不了一天。
後面，為他吹涼熱茶的是他的三房姨太。
“宜瑞，你都看這麼久，先停下來喝口參茶，補充下體力，別累壞了。”
“你放在一旁，待會我自然會喝的。”
他翻閱着那厚厚的賬本。
“好。”那三姨太倒也體貼。
自從那二姨太去地神山，莫名地不知所蹤，不知是死是活后。她就趁機得到了李宜瑞的恩寵。為了討好這位丈夫，她不知日日夜夜揣摸他的脾性。可以說，今天能得到寵幸，沒有白費一翻心血。
“宜瑞，最近的保安好像嚴了許多。老五、老六想出去一趟，都要申請令，今天才來向我訴苦。那次川西失敗，都一個月多，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小心能使得萬年船。京城的家族之爭，比表面的兇險複雜得多。我這是為他們好，為他們安全着想。這裏這麼大，他要玩，在這裏玩就行。整天出去，去那些小公子找事惹事，萬一惹到厲害角色，他們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說得是。”儘管她心裏很不認同。京城之下，誰敢如此放肆，針對整個李家？但還是裝作很認同的模樣。
“但是另一個，就是后湖。小佩想到后湖游泳，因為她一人不太好玩，而且也危險。所以想讓她幾個最好的女僕從跟她一起去。但是最新的規定，后湖只能准家人進入，那些女僕無法進入……”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着李宜瑞的臉色，只要發現不悅，就即時而止。她其實也不想提這個，但是她平時最疼愛那寶貝女兒，這兩天，她一糾纏着懇求這個事，哭哭啼啼，所以她不得不開口。
“這倒是。我之所以封鎖后湖，是因那裏靠近你們的住處，會成為別有居心之徒的突破點。但是封鎖住，那裏一片荒涼，反而不妥。也罷，你就去告訴她，今晚之後，那后湖重開。只需有手持的申請令，就能進入。”
“太好了。她知道一定會非常開心。”
“我知道你們嫌我小題大做。”他停下手裏的動作，看着她道：“但是不得不如此。一來這各大勢力之間爭鬥比你想像的要多殘酷，只要一出現缺口，那些勢力便洶湧而上，落井下石。所謂的十大家族，就是十頭互相爭鬥的餓狼！第二，我們李家得罪的仇人不少。尤其是一些非常厲害的仇人。我們要小心謹慎。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沒有過度的小心謹慎，只有後悔莫及的粗心。”
“你說得是。他們都是只在乎自己的享受和感受，都不理會你肩膀的重大責任。為了李家，你嘔心嚦血，辛苦了。”她這話是由心而發。從早上到現在，她看到這位的夫君，那是看各種的資料，一直沒有休息過。
“李家中，能替我分擔的人，越來越少。一個是之前的華妮，殞落於地神山；一個是宜年，殞落於川西。這兩位原本是不錯的幫手，但是可惜……”他嘆了一口氣。
“二姐的確是個能人，可惜她……”她心裏只冷哼道，什麼狗屁，要是她能行，她會死不見屍！她和那二夫人，一向不對付，直到她死掉，她才那麼混跡上位。所以那二夫人沒有太大的好感。
李宜瑞說她死得不值，而她則認為，死得其所，死得好。如果不是她想出風頭，聽到地神山要拍賣她大仇人玄鷹的手鐲，自告奮勇而去，會招惹殺身之禍？
她就恃着平日厲害，以為自己什麼都能幹，最終死於過度自信。
李宜瑞將她的臉色瞧在眼內，知道這兩位一向爭風吃醋，也不理會。
“她兩人之死，我總覺得不簡單。死的時間太接近，巧合得離奇。我懷疑有着一股重大勢力在對付我李家。”
“一股重大勢力？不會吧。二姐之死，兇手是誰未知。但是宜年的兇手，不是說是五毒寨和多面蠍子的聯手嗎？”
“表面查回來的信息是如此。但是裏面有太可疑之處。如果是單單我們李家，我或許不會懷疑。但是當時是李家和王家兩大勢力聯手，五毒寨和多面蠍子不可能有這個實力。而且，多面蠍子那麼聰明伶俐，怎麼不讓我們滅掉五毒寨，她後面來個螳螂捕蟬，要知道她和五毒寨也是競爭對手。她怎麼能留五毒寨那條地頭蛇？”
“說的也是。你懷疑是誰呢，如何真藏有一股重大勢力的話。……”
“好了。這些我會慢慢調查清楚。這段日子，我會盡量加強保安，雖然出入不便，但是你們也得體諒一下。”
“是。”
看着自己女人出門而去，他端起桌上那杯參茶，塞到嘴裏品了一口。
“我懷疑是誰？是啊！我懷疑是誰？我懷疑的那個人已死了幾年。但是即使他死了幾年，依然讓我李家日夜不得安寧。”
夜幕降臨，賀貫早早就吃完晚飯，忐忑不安地坐在偏殿。
由於是值夜班，所以也就只有他一人。因為這段時間，各地消息不少，所以每片區域都要負責對應的區域的消息監控。
外面一有消息，就會傳達回來總部。
他負責的，就是等待着江南那帶的情報，以及一些外留部門的人員調動。
面前泡着的是新出的龍井，梟梟地散着清香，但是此時，他沒有品茶的心情。
也許是因為安全感的問題，他把偏殿裏的燈關掉一半，顯得光線暗一些。
從到頭尾，他右手一直探在褲兜里。因為褲兜里有手機，陸凡一來電，他就知道。
現在的他，心裏如揣着幾百頭小綿羊，惴惴不安。
“會不會出事呢？今晚會不會是我最後的一晚。”
手機一陣震動，有消息來了。
來的是一條信息：寶物在後湖東面盞橋底的第五個橋孔的柱底。
“后湖？那東西在後湖！”
他略微鬆口氣，因為就在剛不久，家主剛修改禁令。
后湖，只要有申請令就能進。
但又有問題難住了：現在是大晚上，拿着申請令進入后湖，這也太顯眼了。第二，申請令以什麼理由申請，白天還好。大晚上，以什麼名義申請？這申請令，不用直接向家主申請，但是要向負責保衛的二星侍衛申請。
要讓人不懷疑，申請理由可不能太假。
“自己進入去拿寶物，那陸凡呢？這傢伙不是說兩個人一起，共同進退嗎？”
手機再接到消息：“后湖有兩個抱丹，其中一個位於北面的草屋。一個在東南邊的舊宅。你必須晚上十點后，才能行動。”
“必須十點后才行動？為什麼呢？對了，他怎麼知道那裏有抱丹，並且知道位置？他進過裏面！”他一時詫異，東南邊那舊宅，他不知道。但是北面草屋那位，他卻是清楚，因為那位就是他從江南那邊新請來的，是按照着家主的意思。最近半年，必須請幾位超強者前來鎮守總部。
“陸凡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厲害？竟然將李家的安保佈置摸索得如此清楚。”
一時之間，他安心了不少。
他事前最怕的就是一無所知下，孤軍奮戰，而後憑運氣，看能不能把東西取走。但是現今看來，陸凡是有着全面佈置，而不是隨遇而安，聽天由命。
“只是為何要十點后才行動？難道十點後行動，那兩個抱丹就不會發現自己？這怎麼可能，自己雖然小會國術，但是抱丹的耳力和敏感度都不是常人能想像的，怎麼能避得開他們的耳目？”
想着想着，一個大膽的念頭，從他腦海里出現。
隨着這個念頭的出現，他整個人一震：“不會吧！他不會如此瘋狂吧！他……他要殺掉兩個抱丹？”
夜深人靜，家主李宜瑞剛和幾個心腹、主事人開完會議，又回到那辦公的書房。
“今晚怎麼回事？我的眼皮為何一直跳呢！”
他揉了揉眼睛，坐了下來：“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讓我杞人憂天。”
他把桌上那杯參茶一口喝光，仰頭枕在舒服的椅子上。
“玄鷹吶玄鷹，沒想到你真的尚存人世。你騙過了全世界吶！”他腦子想到剛才接到的消息，想到和幾個心腹的商討，一致都認為此事是真的。
“如果不是川西名額之爭，你的狐狸尾巴一直都藏得天衣無縫呢！——那多面蠍子背後的大人物原來是你！！！這麼說來，殺死宜年的不是多面蠍子，而是你！還有地神山，既然你還沒死，那地神山的兇手，自然也是你了。好姦猾啊！大家都認為你死了，被你的演技騙過了，沒想到你悄悄做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事！”
他一邊說，一邊咬着牙關，充滿怨恨。
“你這次出山，想來也是想報當年被我李家追殺之仇罷！可惜，我李家當能舉大旗，組成獵殺聯盟，殺得你一次。也能殺得了第二次！”
他剛才一收到消息，在會議過程中，即讓手下打電話到每個十大家族和那些大勢力。可以想像得出，不到明天，玄鷹重現的消息，就會震驚華夏。
只要知道玄鷹在世，就沒有哪個勢力不怕。
獵殺聯盟自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