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全名媛都想嫁給你

第五章:全名媛都想嫁給你

李妙兒為什麼盯上自己,按照兩年後的經驗,蘇想總結為是周斯臣這個香餑餑,畢竟當年周斯臣還單身的時候,香味兒可是飄得整個名媛圈都是,稍微有點勢頭的公司都想攀上這個重量級金龜婿。

李妙兒在周斯臣結婚後稍微是個公開場合都不忘針對她,估計這次也是捏着她跟周斯臣相親的事兒在喝酸。

呵,還真沒想到,她費盡心思想要離婚的對象竟然在結婚市場上這麼搶手,有這個條件為什麼最後選了自己,正因為知書達禮這瞎出圈兒的話??蘇想再次呵。

上完廁所正要推開隔間的門,一串由遠而近急促的高跟鞋聲音停在了外頭,蘇想手放在鎖撬上還沒拉,就聽見外面兩個人對話聲。

“人呢,不是在這兒擦衣服嗎?”

發聲的是李妙兒。

“估計是走了,蘇想多要面子一人啊,被潑了還要笑着朝人打招呼,估計心裏生氣得厲害,氣走了吧。”

“就她要面?”李妙兒冷笑,伴着水流聲她漫不經心諷刺道:“但凡是個有骨氣還能做出賣身這種事兒?蘇家的心思誰不知道,明面上是跟周家聯姻,讓她去跟小周總相親,可誰不知道這是變相把人送上床吶。小周總瞧上了心情一好伸手拉人一把那是輕飄飄的,沒瞧上睡一覺也能撥個幾億當施捨。瞧着光鮮亮麗的,說到底也就只能靠靠那張臉了。”

“妙妙姐說的也是。”

談笑聲並不多高,但在空蕩蕩的洗手間,聲音都像被放大了千萬倍,猶如一根根尖銳的毒針狠狠扎向蘇想心底,她垂着眼帘,放下手繼續聽。

李妙兒應該是洗完手了,“所以說光有張臉真的沒用,男人玩膩了后隨手就扔了,還得有腦袋。”

“是啊,妙兒姐最聰明了!”

兩人還在笑着,沒有注意裏面隔間門被推開的聲音,蘇想踩着高跟鞋出來,走到洗手池邊俯身。

李妙兒關上手龍頭轉臉:“紙有嗎,擦個……”

話剎那全堵在了嗓子眼裏,她張了張嘴,眼睛慢慢睜大。剛剛跟她來的女人早退開到身後一臉誠惶誠恐,估計誰都沒料到嘴裏談資的當事人竟然聽完了全場。

蘇想甩了甩手上的水滴,漫不經心從挎包里掏出一張手帕,上前別上李妙兒的長裙口袋,微笑:“帶了,李小姐先用着擦手。”

李妙兒接過,笑得無比僵硬:“那就……謝謝蘇小姐了。”

擦乾淨手,李妙兒立馬抬腳離開。

蘇想:“等等——”

兩人背影僵住。

蘇想頭也沒回,只和煦着笑了下:“手帕就不用還了,送給李小姐。”

等人走了,空蕩的長廊只剩嘩啦啦還在放的水。蘇想再次體會到住在臨江別墅兩年那種壓到她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兩年後的某次出席宴會,同樣是洗手間,她也聽到了同樣一番論調。

“周斯臣怎麼會娶蘇想,我本來還以為他是不重皮相的人呢,還不是沒逃過那副狐媚樣。”

“蘇家這次賺大發了,背靠着斯臣集團,再怎麼無腦經營也不至於山窮水盡啊。”

“主要是這對搭配真叫人好笑,蘇想算什麼,一繡花枕頭?以前我家跟她家有過生意往來,看出來整個蘇家都沒什麼聰明人,哦不,至少在賣女兒這事上,倒是聰明了一回。”

……

還真是搞笑,她蘇想這輩子是跟廁所犯沖嗎,回回這種言論能讓她撞上。

盯着嘩啦啦的水柱看,她嘴角越放越平,最後慢慢斂下眼帘——

最討厭了……

最討厭跟周斯臣這三字扯上關係了……

這人他媽的是她剋星嗎,即使重來一次也不放過她?

所有人都覺得嫁進周家是時運,是求之不得的機會,可也就是這所謂的機會,將原原本本的蘇想壓榨得所剩無幾。她成了別人嘴裏靠身體攀附的一個,成了蘇家拋出來的最後救命稻草,成了娶回去當擺設的繡花枕頭……

可她最恨的卻也是她的的確確是攀附着他的。即使每天用錢狠狠揮霍活得稀里糊塗又怎樣,蘇想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快不快樂。

“夠了。”蘇想搖搖頭,俯身去關手龍頭。恰正時,對門男廁所傳來腳步聲,有人在她身旁停下,隨後一隻綉着金絲邊的男士方帕出現在眼前。

周斯臣保持着地過去的姿勢沒動,居高臨下地睥睨她,雖然依舊是一張欠扁的孤高倨傲臉,但好歹知道場合收斂了些。

見她還是不動,他索性直接將帕子擱在枱面上,“我本以為以蘇小姐的脾氣,她們不會討得到便宜。”

蘇想完全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他話裏有話,耳尖登時紅了個透,聲音同時揚起來:“周斯臣!你躲洗手間聽人牆角要不要臉!”

“你這就錯怪我了,”洗完手甩了甩才發現擦手的帕子已經送了出去,他只得作罷,直身道:“我聽見時故事才到一半,要是撿這個點出去,恐怕她們未來十年內都不敢見我,”一頓,“雖然以後的確是不太有機會——”

“再者,這不是還有蘇小姐嗎。”周斯臣微微一笑。

蘇想快氣炸了,如果憤怒值可以化為刀刃,對面男人此刻已經被裝盤切片兒。深呼吸,她抱臂冷笑,“那小周總聽得還清楚,聽清楚也看夠了笑話是不是可以走了,我現在不太想看見你這張臉。”

周斯臣是個要面子的人,蘇想深諳,被人這麼嫌棄加冒犯,他決計不會再在腳下這片土地多留哪怕一秒鐘,甚至連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覺得侮辱。

周斯臣的臉的的確肉眼可見黑了下來,瞳仁里跳動兩蹙明晃晃的火,還有,他也拔腿就走了——

等等等等!蘇想猛地瞪大眼睛,是拔腿出去啊,怎麼拔腿朝她過來了呢??

大哥!方向錯了啊!

蘇想被高大的身影逼迫着連連後退,周斯臣沉着閻王臉一步一步靠近,等到背脊頂上牆壁冰涼的瓷磚,刺激得蘇想哎呦一聲,周斯臣也適時停下來。

頭頂是昏黃的燈光,男人極度不滿意地垂頭看她,蘇想覺得他在磨牙,“蘇小姐,從相親宴我就一直有個疑問,你對我,究竟有什麼意見?”

“啊……”蘇想被問的一愣。

可能是兩人間距離有些過分近了,蘇想心神不屬地亂瞥,從高挺的鼻骨到漂亮的唇色,最後降落在周斯臣右耳垂那顆小痣上。說實話她是真不敢看這張臉,婚後兩年周斯臣胸膛以上每個毛孔她都是熟悉的,在此刻,總有種詭異莫名的奇妙感覺。

“這……大概……可能是我仇富吧……對,我仇富。”蘇想努力擠出真誠的微笑。

“小周總這麼有錢,我看不慣,想代表月亮消滅你。”

“既然仇富,”周斯臣已經沒有原先那麼生氣了,他重新恢復小周總該有的清貴氣質,讓開一段距離不咸不淡道:“那就給你分擔一下有錢人的憂愁,明天我會通知李秘書資助十個億給蘇氏科技。”

蘇想:“?”

蘇想:“??”

蘇想沉默了,蘇想覺得腦袋裏優雅地打了個死結,當機一分鐘還是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出有攻擊性的報復手段。

可總要說點什麼,她迷茫地張了張嘴,稀里糊塗道:“這是我理解的那種拿錢侮辱人來獲取快感的手段……嗎?”

周斯臣眉頭一挑,不是很明白:“什麼意思?”

“沒……您繼續侮辱我吧……”

周斯臣當然不明白此刻對面這人腦袋裏的曲曲繞繞,甚至連腦迴路的一隅也參悟不到,看着蘇想臉上一時變化莫測,他也收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這筆錢自然不是毫無附加條件的白給,首先我是個商人……”

這樣的周斯臣才對嘛,蘇想在心裏給自己扇了個巴掌。可不得不說,在這個節骨眼上無論周斯臣怎麼給她包子裏塞耗子葯,這筆資金援助對蘇氏科技來說也是雪中送炭。

她掩蓋不住眼底的雀躍,“小周總請說。”

“斯臣集團以十億資金入股,成為蘇氏科技第二大股東,而蘇氏入手的新項目無人駕駛汽車由斯臣集團接手。”

汽車無人駕駛是這幾年剛剛火起來的科技,雖然投入計劃不少,但並沒有哪個城市敢先進行試點,蘇氏科技今年買入一家科創公司關於無人駕駛的晶片軟件,也正是這看似火爆卻並無市場的項目提案讓蘇氏經營急轉而下,投下大筆資金后血本無歸,資金窟窿越來越大。

可前車之鑒在,周斯臣還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蘇想陷入沉思。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這是場賭博。但你不要忘了,在這裏,斯臣集團才是風險的掌陀人,只不過這一次,我選擇了你們。”

的確如此,沒有強大的資金鏈,蘇氏再這麼折騰也活不起來,如果有一個願意代為承擔風險的呢……

“我答應你。”蘇想抬頭,澄亮的杏目被燈光照的波光粼粼,像一杯葡萄酒傾在裏頭暈開,瀲灧多姿極了。

周斯臣揚眉,“蘇小姐做得了這個主?”

蘇想面露得意:“我自然有辦法。”

“行,我等蘇小姐好消息。”周斯臣笑了笑,可隨即下一秒話鋒一轉,“既然正事解決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蘇想立馬補上。她敏銳嗅到話題該就此打住,跟周斯臣正事之外的關係還是能避則避。

“你以為我要說什麼?”周斯臣卻呵一聲面露嘲笑,“我的意思是,既然正事解決了,就拿帕子把眼淚擦一擦。”

蘇想條件反射抬手摸去,果然在眼角周圍摸出點還沒幹透的水澤。剛剛被李妙兒譏諷一番,再跟兩年後悲慘活寡婚姻兩廂一衝擊,她竟然沒忍住哭了。

“什麼眼淚,我這是出汗了。”蘇想趴過去洗手池對面的鏡子,用周斯臣放那兒的方帕沾水去擦眼角,透過鏡面,果然看見男人傳遞過來一抹嘲諷的笑。

“對着我嘴硬有什麼用。”周斯臣長手掠過瞎忙活的人,準備隨意抽兩張洗手台備用的擦手巾。可指尖才夠到紙盒一角,明明兩隻眼都專心致志盯着鏡子擦臉的人忽然怪異地驚叫一聲,他還沒反應過來,手背上已經挨了一巴掌。

“啪。”還挺清脆悅耳。

周斯臣被這一下打懵了,轉臉看向蘇想,女人表情慌張地丟了帕子撲過來,三兩下就把裝擦手巾的紙盒推出去拉遠,活像裏面埋了只定時**。

心頭還跳得歡快,蘇想心有餘悸地瞪向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此刻臉上寫滿你最好給我個解釋的周斯臣,生氣道:“瘋了吧?你沒看見盒子上寫着玫瑰香料四個字?”

嬌矜難伺候的小周總過敏原里有這麼一條,對一切劣質香料過敏,手伸過去碰上一碰,隔天就能腫成根擀麵杖。這是也是蘇想嫁給他一年後才知道的,那天她心血來潮買了瓶香薰,覺得用不完實在浪費,就不辭辛苦跑到周斯臣房裏把所有東西熏了一遍。

結果,臨江別墅結結實實人仰馬翻了一個月。

“看是沒看清……”燈光下,周斯臣身姿筆挺地站着,他垂頭看着自己骨節分明只是手背略微泛起紅印的右手,半晌,抬頭平靜發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對香料過敏的?”

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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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次密謀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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