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罪有應得
這就指責道:“你這女子,怎麼回事?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剛剛為何不說?”
說?剛剛他給自己機會說了么?孟玉臻瞧着眼前的父親,只是微微一禮:“父親可曾想過聽女兒辯駁半分?”
“不可能,不可能,你故意騙本宮!”太子有些慌了,他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孟玉臻不慌不忙,只是學着大家閨秀應有的模樣,微微頷首,站立一側:“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儲君,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件事小女認下就是!”
“你認了?”太子聽了猛的欣喜,這就激動道:“這可是你說的!”
“是的!太子既說是小女,便是小女。小女位微言輕死不足惜,畢竟小女一死,還有人作伴,小女又怕什麼呢?”
“你住嘴!”孟玉臻的這句話直直扎在太子簫比舜的心口。
他已經可以想像,皇後知道這件事以後,會如何的小題大做,到時候儲位不保,再將他發配苦寒之地……不,皇后一定會借勢置他於死地。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自這個女兒回京已有半年,孟輔成從未正眼瞧過,這一刻,她的冷靜沉着,令他側目。更側目的是,她一個深閨的小姐,又是如何得知太子與大皇子不睦?
裴氏瞧着眼前大勢,不由得慌了,莫不是真的要她的女兒……雖然是她女兒做的,可是這若是傳出去,到手的正妃之位丟了便算了,罵名污名……
這要她們娘倆如何在京中抬頭?
“相爺,您可不能不管嫻美!”裴氏這就哭的厲害,不住的拽着孟輔成的衣擺不放。
就在這時,一陣清風撲面,裴氏當即擦乾眼淚:“孟瑤……”
說著,便轉頭看向那一直站在人群最外頭的張嬤嬤。這就爬起身,一把抓住張嬤嬤:“你說,是不是孟瑤!”
現在她已經徹底亂了,要她如何說:“老奴……老奴……老奴是許久未曾瞧見三小姐了!”
“看看吧,就是孟瑤!”裴氏護女心切,反正當事人不在,她怎麼說都行。孟玉臻聽了只是安靜的站在一側,而這心中卻將那最後的溫度也徹底褪盡。
正在這時,滿臉懷春的孟瑤走了過來。
遠遠的她就瞧見那站着的孟玉臻,得意的笑容掛在臉上,她可得好好瞧瞧她的下場。這就對一側的婢子道:“走咱們去瞧瞧!”
“小姐,這種事兒躲還來不及,您怎的還往上貼!”她身側隨侍的婢子桃子,明顯覺得前頭不對勁兒,便開口道。
孟瑤聽了卻不痛快:“憑什麼她生來就是太子妃,憑什麼她就得佔着嫡出的名分?什麼好事兒都是她的,哪裏來這麼便宜的事兒!”
這就緊了兩步趕過去,得意道:“她有今天,我可得好好看看去!”
得意的臉在走進人群的那一刻,猛然轉換,一副楚楚惹人的可憐模樣,熱絡的走到孟玉臻的身側:“二姐,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什麼委屈了?”
剛過來就說這話,裴氏的心頭一動,所有人似乎都抓住了這一個關竅。全部用着滾燙的眼神瞧着她。
越是如此,孟瑤越是得意,她一直都知道,只有站在孟玉臻的身側,她才是眾人之中最為閃耀的存在。
無意間瞧了一眼太子,見他那灼熱的眼神,心思就忍不住活泛起來。
轉而猛然跪地:“爹爹,二姐就算是做了醜事,您看在是您的血脈上,務必要饒恕二姐,爹爹……”
她這“情”求的可真好。
孟玉臻心頭冷笑着微微上前:“我的好三妹,說說我孟玉臻做了什麼醜事?”
見着孟玉臻嘴角噙着的笑意,孟瑤總覺得眼前的孟玉臻不是她先前見着的孟玉臻,可明明就是同一張臉,她只覺得害怕。
“二姐不是與表少爺暗通款曲?”下意識知道自己說錯話,她趕忙辯解道:“我也是聽下人們說的!”
“那就是說,你並不知情?”孟玉臻沒有再說,只是對孟輔成微微道:“父親,女兒被這般冤枉,還請父親為女兒做主!”
張嬤嬤一瞧不好,這就跪爬着上前:“三小姐是人證,她先發現的表少爺與我家小姐有私情。”
孟瑤懵了,她好好的怎麼是人證?事情是她與張嬤嬤做的,既然她這般說了,自己就沒有理由不順下去。
“是,我之前是瞧見過,不過也就是一個照面。”生怕這個老虔婆擺自己一道,她小心翼翼的含糊說道。
裴氏知道太子與大皇子那就是水火不容,一個佔着嫡長的名分,本該順理成章,結果淑妃當年仗着恩寵,活活的將太子之位搶了過去。
這些年兩邊明裡暗裏少不得明爭暗搶。就算是沒有的事兒,只要與東宮不利,皇后那邊都是愛做的。
所以,有了這一層,她就不能再撕扯孟玉臻。即便現在有孟瑤的力證,她沒空在管孟玉臻那個雜碎,她需要將自己的女兒擦乾淨。
“說,剛剛可是你藏於假山,做下了見不得人的下賤事!”裴氏毫不猶豫的將髒水潑在孟瑤身上。她娘親本就是府上買來的丫頭,若非趁着孟輔成醉酒,她有哪裏來的這個好命。
說著,走上前去。毫不猶豫甩了孟瑤一巴掌:“就是你這個沒羞沒臊的東西,辱沒了我孟家的門楣!你記恨玉臻,便設計了那檔子莫須有的醜事,轉臉就去勾引太子。”
太子也知道事情不宜鬧大,孟玉臻可以不管不顧,他還得為他的前程考慮。
“剛剛夜深,本宮也沒瞧見是誰!可既然承了本宮的恩惠,太子妃入府那日,你便隨侍做個侍妾吧!”說罷,太子轉身欲走。
臨了還不忘囑咐:“相爺,這件事兒,本宮不想傳出一個字!”
“那,這……”
“就這麼著吧!剩下就是你們的事兒!”說著,他不忘後退一步,看着那孟瑤冷冷道:“你不要說你也有大皇子做證!”
大皇子?她剛剛回屋梳妝就是想要釣個皇子,這不聲不響的怎麼就成了太子的侍妾?一想到自己上頭永遠有孟玉臻壓着她就好氣。
而太子更是氣憤,一切明明都安排的好好的,他可以藉著東風解除與那夯婦的婚約,如意的娶到嫻美。
可是偏偏被那些個不中用的,惹了一身騷。憤憤的一甩衣袖,周身帶着火氣離開!五皇子蕭錦瀾瞧着太子都走了,他便也怔怔離開。
但,看孟玉臻的眼神由始至終都透露着莫測。剛剛離開了兩步,他卻又猛的退回,趁着人多做遮掩,在孟玉臻的耳畔道:“拉我下水這件事兒,我先不與你計較……呵,希望你能活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