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兩隻狐狸
孟輔成聽了心虛的將臉轉向一側,無人知曉他究竟在想着什麼,良久這輕聲道:“裴漢章取消了大壽,推說自己夫人重病。”
眼見着孟輔成闊步進入孟府,孟玉臻當即追了出去,轉而攔住孟輔成:“爹爹,自古以來便有沖喜一說。”
孟玉臻說著,那雙眸子死死的盯着孟輔成,孟輔成顯然就在躲閃,鬼使神差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就冷厲不耐道:“你看看你,還有一分閨秀的模樣沒有!”
說著甩袖離開,可孟玉臻這就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眸色冷冷一眯:“祁王是爹爹關起來的!”
話音剛落,孟輔成左右各看了一眼,這就甩開孟玉臻急急朝自己書房而去。
連翹清楚的瞧見自家小姐笑着,可自那雙清澈的水眸中散發的卻是令人駭然的怒意。她從未瞧見過如此的小姐,一時間也只敢乖乖跟在其後,見機行事。
三人行進在去書房的路上,連翹跟在最後,左右不住的瞧着。眼瞧着就要來到書房,她卻清楚的瞧見岔路那閃過箬竹的身影。
想着她離去的方嚮應當是後門出府的方向,心中疑惑卻也知道小姐沒有空管箬竹。
父女二人來到書房,當即將房門整個緊閉,連翹守在門口,莫玉輝守住暗處。得了信兒的凌嬤嬤此時也帶着人分別布在書房四周,以確保自家小姐的安全。
書房之中,孟輔成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穩坐案后,孟玉臻瞧着他率先吐口:“爹爹,現在可以說實話了么?”
“什麼實話?若非你是我的女兒,我斷斷不會留你!”孟輔成說著這就冷臉轉向一側。
孟玉臻聽着冷冷一笑:“不過是贊同科舉如期舉行,為何平白死了三個御史?死了人還不夠,還要將祁王禁足?”
說著孟玉臻眸色陡然一厲,看着孟輔成:“怕不是有些人接着晉王的東風,實行自己的詭計。”
“你處處針對晉王,更是與祁王水火不容,如今你這是在做什麼?偏袒他們么?”孟輔成說著拍案而起。
孟玉臻未曾想過他竟會如此激動,嚇的直直後退兩步。見着她慌張的模樣,孟輔成努力深深吸了兩口氣,
這才稍稍穩住道:“晉王依附闞家你可知這意味着什麼?如今陛下……”說著他便微微閉眸,深深一嘆,轉而這才繼續道:“一旦有什麼意外,你可知,那時闞家便再也無人能夠制裁,你可知……”
“你可知,晉王早就與大姐珠胎暗結?你可知那於孟府後院找到的證據,正是那日夜間晉王夜會孟嫻美之時遺落?”
孟輔成聽了頭腦猛然一懵,眨着眼睛看向孟玉臻:“你說什麼?”
“裴漢章如今定然是站晉王,爹爹,你究竟是被人蒙蔽,還是故意此為?”孟玉臻說著便死死盯着孟輔成,仿若要挖空他的心思,看看他究竟什麼目的。
只是很可惜,孟輔成怎會輕易的讓她瞧出心思目的。左右思索着他故作黯然的悠悠一嘆:“我並不知道這些!科舉前夕,我是想阻了晉王認皇後為母后,只要闞家手裏沒有皇子一切就還好說!”
“好說?可不見得!女兒此舉是讓闞家與晉王互相消耗,於爹爹所說也不矛盾!”孟玉臻等到此時才說,她就是要看這孟輔成還要怎麼編。
忽而被孟玉臻回手一槍打的開始錯亂,孟輔成明顯無措,那雙眸子急速飛轉道:“為父是怕晉王成為闞家的傀儡!”
“有裴家在,闞家得不着便宜!”
“畢竟裴家隔了一層!”
“大姐嫁過去即可,而今他們二人不過僅差一個儀式而已。”
“那個……”
孟輔成拚命的去想對策,這就急急道:“你難道想看着晉王痛快不成?”
“恩?”孟玉臻聽着倒是新鮮:“爹爹何時這般為玉臻考量。”
孟輔成聽着一時間不知當如何言語,正巧見着她袖頭隱隱血跡,轉而這就一拍自己的頭:“看我這記性!魏國的事情想來你也知道,為父這還不是擔心魏國對永興不利,這才出此下策。”
他的話音一落,孟玉臻陡然挑眉。這就輕飄飄道:“女兒不是很明白爹爹的意思。”
“哦,那日祁王覲見之前便有密報,魏國國君就在都城。明德門傷亡與都城各處的打砸搶燒,皆有他國之人惡意為之。”
說著他滿臉深沉,深深一嘆才道:“也是趕巧,晉王煽動御史上書如期科舉,正趕着祁王緊急入宮稟明事由,如此很自然被陛下視為一黨。也是因此,當時就有朝臣藉機指控你與祁王,說是你們合謀殺害秦王。”
“爹爹,女兒是清白的!秦王口中的藥丸可是救了皇帝一命,如此才未讓太子篡位得逞。此事早已清明!”
孟輔成聽了黯然一嘆,這就輕聲道:“玉臻,那是你以為。皇帝多心,若你真有心救秦王,為何藥丸藏在口中並未下咽?此事不禁推敲,祁王定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將事情全然擔下。不然,你而今哪裏可能出來!”
他說著便小心翼翼的看向孟玉臻,見她開始思索,隱隱舒了一口氣,轉而這就小心的來到孟玉臻身側。
一副慈父般祥和的模樣暖暖道:“聽為父的,趕緊將魏國國師放了!”
孟玉臻本在思索,聽了孟輔成的話顯然一愣,轉而滿是防備的她悠悠朝門口的位置一點點挪動。
“什麼魏國國師?國師難道不是在書本里的東西?”
瞧出她的動機,孟輔成這就來到門口堵住她的退路:“玉臻,不得胡鬧!”
“你究竟什麼目的?”孟玉臻現在懷疑自己父親說的每一個字。
孟輔成見着她這副防備的模樣,瞬間想到了什麼,眸子裏竟然染上了水汽,這就將臉轉向一側:“聽爹的,你必須趕緊放了魏國國師!至於目的,爹現在不能告訴你。”
她瞧着,一點點後退,不多時便退到了桌案之前,孟玉臻微微搖頭顯然不會聽他的。
知道她的倔強,孟輔成悠悠道:“你不用懷疑為父。當時事態緊急,晉王將一切重新處置,若非你那婢子醒來后的言語,祁王決計不會只是禁閉。而他確實將一切的罪責擔於自身!”
孟輔成說著見她那副受驚的模樣這就輕聲道:“晉王挖好了坑,就等着祁王去跳,原本連翹暈死在昭陽宮外這是多大的疑點,可被他朝堂上的稍稍手段,皇帝當即懷疑是祁王別有用心故意為之。你要知道凡事都有多面性,可以這樣懷疑,自然也可以那樣懷疑。”
“爹,你怎麼知道魏國國師在我手上!”孟玉臻說著,周身的氣勢陡然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