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惡奴當道
“掌嘴,我看你是膽子肥,再吵着小姐!”蓮香滿是怒氣一瞧着這個連翹,就各種不順眼。
連翹滿臉青紫跪在地上,哭嚎着哀求:“香蓮姐姐,求求你了,快去同小姐說一聲,前堂真的是有要事請小姐趕緊過去!”
“閉嘴,小姐的事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
蓮香嬌小的模樣,身材也足足比跪着的連翹矮上一頭,可是在這院裏,蓮香處處壓着連翹。
按理說連翹本是從小跟着孟玉臻長起來的,論貼心論地位,她都應該是大丫頭。可這一切,為何成現如今的模樣,也只能怪孟玉臻。
左右瞧了一眼自己屋中的一切,面上看着都還不錯,卻一件件不能細瞧,就是原本給她凈臉的銅盆,在她這不過是鍍了銅水的鐵盆。
更別提那些個破了一角的擺件,朝堂門的一面,都是好的。
望着這一切,孟玉臻嘲諷的一笑。為何她從前就一點都不覺得這些有問題?甚至還覺得那裴氏對自己如同親生女兒一般。
昨夜回來的時候,這院子裏就空無一人,今兒又忽然都回來了,保不齊又有什麼等着她呢!
“都進來吧!”孟玉臻清冷的聲音,悠悠的傳出。
蓮香明明都聽見了,卻故意抬高聲音:“你這不長眼的東西,昨兒小姐在前堂受了多大的委屈,讓過去就過去?當我們家小姐是什麼?”
連翹一聽,這就要反駁:“昨夜裏是誰不讓我們跟着,又是誰……”蓮香沒想到,這個連翹的膽子肥了,什麼都敢說,這就命人趕緊捂住她的嘴。
就在蓮香嚇的半死之時,孟玉臻走了出來。看都沒看那跪着的連翹,只是道:“蓮香,來給我洗漱!”
昨兒事情那麼大,蓮香心裏自己也知道輕重,還以為連翹這麼一說,定然要讓孟玉臻多疑。
可是現如今,這話都扔了出來,她還不以為意,顯然是真的看不上這個連翹。
更是對她放心!
轉而她就道:“還跪着作甚,給小姐添堵不成?”說著一腳正踹在連翹的心口:“滾出去跪着掌嘴,我不說停,不許停!”
說罷,便一蹦一跳的朝孟玉臻的房中而來,這就不忘燙貼的各種討好,孟玉臻也沒說話,直到她為自己梳妝的時候,一朵鮮艷火紅的掐絲鉗紅石海棠花,就別在她的發間。
“跪下!”冷厲的一聲呵斥,嚇的蓮香想都沒想直接跪下。
可跪下須臾這心裏瞬間不服,她憑什麼給這麼個草包跪。這就要起身,而孟玉臻冷厲的眼神已經看向了她。
“去後院凌嬤嬤那領三十杖!”孟玉臻沒有多言,甚至都沒有解釋什麼原因。只是回過頭,望着鏡中的自己,默默將頭上那火紅的發簪取下。
一旁的衣架上瞧着蓮香給她準備的桃色艷麗衣裙,如果真的這般穿戴出去,她算是被這個丫頭徹底毀了。
蓮香一想到凌嬤嬤那副無情的樣子,心頭就氣。她才不要去領罰:“小姐,就算是奴婢錯了,小姐也該看在夫人的面兒上,饒恕奴婢!奴婢也是為您着想!”
“來人,將蓮香送去凌嬤嬤處!”門口守着的小婢子,聽令趕緊進屋,可這一進屋,便怔住了,二人互瞧一眼,這就默默退回了門口。
想着也沒有人敢動她,蓮香這就仰着自己高傲的小臉:“奴婢不服!”
既然這個院子裏沒有聽自己的,孟玉臻也不惱,她早就應該知道的。所以,自己將一朵雪白的紙花放入自己的發間。
轉而,她自己穿戴好孝服,這就盈盈出門,不再管蓮香。
瞧着孟玉臻的樣子,蓮香就氣不打一處來,乾脆坐在地上,這就招手對兩個小婢子道:“扶我起來,沒眼色的東西。”
顯然一副在這院裏,她才應該是小姐一般。轉而理了理自己的素色穿戴,不忘吩咐道:“好好做你們的事兒,我去去就回。”
說罷,她的嘴角冷冷一笑。
“呵,有你好受的!”
孟玉臻自顧自的來到門前,瞧着跪在門口,還不住扇自己嘴巴的連翹,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有這會子功夫,就不能學聰明些!”
聽聲,連翹趕忙抬頭,卻在第一時間不是想到的自己,拚命的叩首道:“小姐,快去前堂,老夫人那邊着人來請,小姐得罪了老夫人,可不能再怠慢了,小姐……”
她一邊叩首一邊說著,如此一幕,孟玉臻本冰冷的心,瞬間蒙上一股暖流,鼻頭一酸這就去扶起她。
“隨我去後院!”她沒有多說什麼,連翹卻瞧着她這麼做急了:“小姐,您不能聽蓮香的,蓮香她那是故意教壞小姐!您再聽她的,老夫人與相爺那邊更是厭煩小姐……”
見孟玉臻要走,她這就追上去,跪在孟玉臻的臉前。
這小丫頭不管自己的傷痕纍纍,孟玉臻瞧着她現在還穿着剛來時候發的春裝,心裏就很是難受。
同樣是帶回來的婢子,張嬤嬤打小將她奶大的,這轉臉就投靠了裴氏。而這個被自己前世到死都記恨的婢子,整日過活的已經是苟延殘喘。
扶起她,孟玉臻在她耳邊輕語一陣,驚的連翹雙眸圓睜:“怎麼會?”
“走吧!”孟玉臻說著,便笑着離開。
“你不信咱們走着瞧!老夫人怎麼會認為是我剋死了祖父?又為什麼會禁我的足,說我的八字衝撞靈柩,就是祖父出殯之日也不許我尾隨。”
連翹一聽,嚇的這就又跪地叩首:“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奴婢真的沒有想那麼多,奴婢只是想讓小姐討得老夫人與相爺的歡心……”
知道她是好心,孟玉臻俯身扶起她,這就朝後院而去。
前堂,裴氏就跪在靈堂一側,心裏一想到昨夜的事情,就各種來氣。好在剛剛氣了一會兒,蓮香便急急而來。
今日是滿朝文武過來弔唁的日子,明兒便要出殯,所以,今日來的賓客格外的多。裴氏瞧着不少人等在堂外,心裏想想就很是過癮。
一副故意壓低聲音,卻因為很是激動沒有控制好的樣子:“怎可如此胡鬧!”
老夫人知道裴氏不是沒有輕重的人,這就關懷到:“怎麼了?”
裴氏趕忙獻好:“沒有,一點小事不打緊的!”
“能有什麼事,怕不是咱們家的那個二小姐又作妖了!”尖銳嘲諷甚至夾雜着看好戲的聲音,就這麼在角落裏悠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