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救了
溫良回到公司安排的宿舍,默默的收拾好行李,等着齊渝的發配。可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他沒收到任何相關處罰,就連經紀人都沒來質問他為什麼搞砸他布的局,他又恢復到被完全放養的狀態。
溫良本就是個話不多,再加上他在公司如此不受重視,整個人就顯得更加陰鬱,平時也沒什麼朋友,而他的室友肖笑則完全跟他相反。
肖笑是個爽朗,熱情的大男孩,他很有親和力,不論和誰都能聊上幾句,人緣特別好,因此消息也靈通。公司安排的寢室都是兩人間,他正好和溫良一間,閑不住嘴的他時常纏着溫良東拉西扯,雖然大多時候是他一個人在說,可他也並不在意這些,尤其是在發現溫良並不抵觸他的靠近后,便單方面任性的宣佈溫良是他的好朋友。
這些日子,肖笑發覺溫良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原來他沒事還會去上上公司給他們開的一些培訓課,現在他想拉他出門都難,“溫良,遇什麼事了?怎麼悶悶不樂的?”
溫良在床上翻了個身,面向牆壁,“沒什麼。”
肖笑對溫良的愛答不理已經習以為常了,坐到溫良床上,拍了他一下,“喂,兄弟我知道最近有個劇組在招演員,你跟公司打聲招呼,去試試!別總躺着,死氣沉沉的。”
死氣沉沉?那個女孩才是死氣沉沉吧!溫良的腦海里再次翻滾出許雪清渾身抽搐,口吐鮮血的樣子,他想他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畫面了。
肖笑和溫良待久了,知道他對演戲的渴望,如果有機會一定會抓住不放,今天竟然對他帶來的消息,沒一點反應,太反常了。聯想他最近在公司聽到的風言風語,說是溫良的經紀人因為私自把手下藝人帶出去進行一些暗地交易,被他們老總發現,已經被開除了。看那些人傳得有鼻子有眼,估計是真的,也不知溫良是不是因為遇到了這些糟心事,才這樣一蹶不振的。
再想想溫良前幾年還沒進他們公司,演過一兩個小角色,雖然不知後來怎麼就沒了消息,但他和他們這批新人一起進騎士傳媒的時候,他們都認為他會是公司大捧的對象。可沒想到,現在他都已經快發單曲了,而溫良卻連個小角色都沒接過,再遇到這樣的經紀人,也是該想不開。
肖笑順着自己的猜想勸慰道,“你不出屋,也不看新聞,可能不知道,最近的頭條都被我們公司一姐陸飛菲承包了。她剛回國就被拍到頻繁出入醫院,外面說什麼的都有,有傳備孕的,有傳已經懷孕做產檢的,還有傳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現在公司的精力都在處理這件事,忽略我們也能理解。你別灰心,你有天賦,會演戲,肯定會被重視的。”
溫良還是沒動靜,肖笑尷尬的撓撓頭,突然又似想到什麼,剛剛的挫敗一下子被他扔到腦後,興奮的說,“溫良,再告訴你一個重磅消息——今天老總帶了一個特正的妹子來公司,原先還以為是從哪挖來的藝人,可沒想到那妹子是新來的經紀人,看老總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來頭還不小,你去活動活動,看能不能到她手下。那妹子叫什麼來的,一下子想不起來,好像姓許……”
正當肖笑努力回想那女生的名字時,就見一直沒反應的溫良突然坐起身,接話道,“許雪清?”
“對。對。好像就是這名字。”肖笑納悶的問,“你怎麼知道?認識?”
溫良沒回答肖笑的疑問,立馬翻身下床,衝出宿舍,如果肖笑口中的女經紀人就是他認識的許雪清,那是不是就說明她已經康復了,如果她沒事,就太好了,要不然他可能會背負一生的愧疚。
溫良來到公司,卻不知道去哪找許雪清,只能先去找齊渝。剛到他辦公室門口,正巧碰見齊渝往外走,溫良急切的喊住他,“齊總。”
齊渝是見溫良,皺了皺眉,這些天他太忙了,都把這小子忘了,現在他倒自己跑來了,“你來幹什麼?”
“我聽說,許小姐來公司了,想問問她現在怎麼樣?”
齊渝看着溫良又局促又愧疚的表情,合上自己手裏的文件,遞給自己身邊的秘書,吩咐道,“你先去和孫姐安排晚上的直播,我隨後就到。”說完,轉身並示意溫良跟上他。
齊渝把溫良帶到許雪清的辦公室,推開辦公室門,就見那女孩一個人無聊的趴在辦公桌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推門的聲音引起許雪清的注意,她抬眼瞟了一下,見是齊渝,不滿的嗔怪,“你怎麼這麼慢,都快一點了,還不帶我去吃飯。”接着她發現齊渝身後還跟着一個男孩,便慢慢的直起身子,臉上沒了表情,上下打量着溫良,這男孩大概一米八左右,略微有些瘦弱,男孩低着頭,看不大清面龐,只是讓她覺得有些眼熟。
“大小姐,你是沒長腳,還是沒長手!”齊渝見許雪清那副樣子就來氣,“我天天忙得腳不沾地,自己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還要伺候你這個姑奶奶?”
許雪清撇撇嘴,不說話,她也知道齊渝沒有義務照顧她,她把身體靠在椅背上,像做錯事的孩子,眼神飄忽,不去直視他的怒火。
齊渝扶額,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女生,跟她置氣只能最後把自己氣死,“這是溫良,上回我讓他照顧你,最後把你照顧到醫院去的小子。”
許雪清又把目光落回溫良身上,這時男孩已經抬起頭,許雪清看到他那副比女孩子還精緻秀氣的面龐,不經驚嘆,不相信的反駁道,“你騙人,我那天雖然迷迷糊糊的,可這麼漂亮的小哥哥我要是看一眼,一定印象深刻,再說,哪有這麼漂亮的男保姆。”
溫良一進門,見許雪清好好坐在那,這幾天一直壓在他心上的石頭終於放下來。可聽她這樣說,卻又瀰漫上一層苦澀,原來她根本就不記得他。
“誰說是保姆!”齊渝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沒好氣的說,“他是我們公司藝人,讓他順手照顧你一下,卻差點害死你,我還沒騰出手來教訓他,正巧今天碰見,就帶過來,你說怎麼辦?”
許雪清瞪了齊渝一眼,“什麼怎麼辦?我已經答應你們,就不會再尋死覓活,你有必要拉個無關的人在這兒揶揄我嗎?”
溫良聽着兩人的對話,站在那裏,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便出聲道,“許小姐,那天的事我非常抱歉,現在見您沒事,我就放心了。齊總,沒事我先回去了。”
“等等。”齊渝卻沒有放溫良離開,而是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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