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醉酒之後
齊渝見溫良答應,便從皮包里拿出紙筆,刷刷的寫了些什麼,遞到他面前,“她叫許雪清,這是她家地址,大門密碼,還有我電話,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記住她去哪,你就要跟到哪。所以,如果你想省事,就最好不要讓這丫頭出門。”說著轉向許雪清,推了推她,“死丫頭,明天我要出國開會,你老實給我在家待着,別惹事。這小子先給你用幾天,聽見沒!”
許雪清對齊渝的話,沒有半分反應,仍然自顧自的在那喝酒,抽煙,氣不過的齊渝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煙酒,扔到桌上,這時,許雪清終於有了別的反應,麻木的看向齊渝。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齊渝氣得髒話脫口而出。可許雪清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讓他火氣又躥了三丈,對愣在一旁的溫良怒吼道,“死了!還不過來幫忙!”
溫良連連上前和齊渝一起把許雪清扶起來,摻到外面,六月的夜晚,濕熱難耐,迷迷糊糊的許雪清,燥熱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求助般的望向身邊的人,說,“渴。”
溫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齊渝,見他正臉色陰沉的和誰打着電話,只能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瓶礦泉水,給她打開瓶蓋,遞過去。
許雪清有了清水的滋潤,乾枯的喉嚨舒服多了,討好的向溫良身側靠了靠,弄得他很是尷尬,小聲的叫了聲,“齊總。”
齊渝看許雪清已經快完全掛在溫良身上,順勢鬆了自己這邊的力道,讓溫良一個人支撐着她。“我給你們喊了司機,一會兒他會把你們送到她家,我剛才的話,你聽明白了,在我回來前,你最好把這丫頭給我照顧好了。”
溫良鄭重的點點頭。
沒一會兒,一輛豪車停在他們面前,齊渝把他們倆塞進車裏,跟司機交待了幾句,便瀟洒離開。
第二天,清晨,許雪清睜開眼睛,她一如既往的躺在自家大床上,果然齊渝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自從康嵐走後,她就開始宿醉,她已經記不清她過了多久這樣的日子,不過,這本也是她的目的,最好什麼都不記得,才最好。現在她喉嚨幹得要命,頭昏沉沉的好似裹了層東西,撐着從床上坐起來,一陣噁心湧上,連忙跑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乾嘔起來。這些天,她只喝酒,根本沒正經吃過東西,吐也沒東西吐,嘔出來的都是些胃液膽汁。
吐了一會兒,許雪清艱難的爬起來,胃裏還是難受的很,搖搖晃晃的走到客廳,迷迷糊糊的望見廚房裏好像有個人在忙碌着什麼。
齊渝每天送她回來,根本不會在這停留,那知道她這房子密碼的人就只剩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於是,她猛地撲上去,從後面抱住那人,欣喜地叫道,“康嵐哥!”
溫良突然被人從後面攔腰抱住,身體一僵,聽叫的不是自己后,僵硬的轉頭對身後的人說道,“許小姐,您認錯人了。”
陌生的面龐,陌生的聲音,讓許雪清昏沉的腦袋,收回點神志,慌忙鬆手,蹙眉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
溫良放下手裏的鏟子,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解釋道,“許小姐,我叫溫良,是齊總派來照顧您的。您如果不信,可以給齊總打電話。”
許雪清聽到這人是齊渝找來的時,緊張的身體放鬆下來,隨之而來是濃濃的失落,她的康嵐哥已經不要她了,她怎麼還會抱希望他能回來?“我醒了,你可以走了。”她越過溫良給自己倒了杯水,沙啞的說。
溫良站着沒有動,繼續解釋,“那個許小姐,齊總出國了,他讓我在這兒照顧您兩天,等他回來的。”
許雪清撇了眼溫良,無所謂的說,“隨便你。”然後拖着沉重的腳步,徑直向浴室走去。接着,溫良就聽見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一下子引人遐想的畫面讓他紅了臉。
等許雪清再次出現在溫良的面前,她已經退去昨夜的濃妝,素麵朝天的她看上去精神並不好,面色有些慘白,眼眶周圍泛着青紫色,濕漉漉的長發被她隨意的披在身後,有些還滴着水,可就算這樣,還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頹廢美。溫良穩了穩心神,走到對着酒櫃發獃的許雪清面前,小心翼翼的問道,“許小姐,我熬了點粥,做了點醒酒湯,您要喝點嗎?”
許雪清轉頭盯着溫良看了三秒,伸手指着酒櫃最上面一層說道,“我要喝那個,給我拿下來。”
溫良抬眼看了看那些被束之高閣的烈酒,小心勸道,“許小姐,您昨天就喝了不少,還是先吃點東西。”
許雪清見溫良不幫她拿,根本就不再理會他,直接越過他,到餐廳拉了把餐椅,一路拖拽着,把它安放在酒櫃前,站上去,努力去夠那最上層的酒。可似乎老天故意跟她過不去,她站着椅子,墊着腳,伸着胳膊,離她的目標還是差一點。惱羞成怒的她突然暴躁起來,猛地對酒櫃拳打腳踢。
溫良嚇得連忙在下面抱住許雪清,這樣的動作讓她掙扎的更狠,她不斷的捶打着溫良,撕扯着他的頭髮,大喊着,“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溫良一邊避着許雪清的攻擊,一邊把她安全的放在地上,安撫道,“許小姐,我幫你拿,我幫你拿,冷靜,冷靜。”
聽到溫良的承諾,許雪清安靜下來,冷冷的盯着他,說道,“我要那瓶,那瓶,還有那瓶。”
“好好好,您等等,我這就幫你拿。”溫良小心的說,然後按照許雪清的指示把那幾瓶酒放到她面前。
許雪清繼續命令道,“給我打開。”
溫良見過她的狂躁,不敢再違背她的話,聽話的把酒給她打開,然後給她倒了一杯。
許雪清有了酒,便安靜下來,不再理會溫良,獨自喝起酒來。
就這樣,不到一個小時,三瓶酒,被她喝個精光,喝完的許雪清,再次搖搖晃晃的進了衛生間,大吐起來。聽到衛生間裏一聲接一聲的乾嘔,溫良不放心的跟上去,他現在已經完全理解齊渝為什麼要人來照顧這個女孩了。
“許小姐,你還好嗎?”溫良見許雪清乾嘔過後,趴在馬桶上,一動不動,擔心的問道。
喊了幾聲,也不見她回應,溫良的心往下沉了沉,走到許雪清身邊,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搖了搖她。溫良聽到她嘴裏似乎喃喃的嘀咕着什麼,於是,更湊近了些,這才聽清楚她帶着哭腔,嘟囔着,“康嵐哥,我好疼,我好疼……”
‘康嵐哥’這已經是溫良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了,想必這人是對這女孩很重要的人。可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溫良更關心許雪清嘴裏的後半句,“許小姐,您哪疼,需不需要去醫院?”
許雪清終於有了回應,迷離的盯着溫良的臉,搖搖頭,“我不要去醫院。”說著,許雪清艱難的翻過身,依靠着馬桶,蜷成一團,用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疼,我的這兒好疼,給我葯!給我葯!”越說越用力錘打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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