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平都港之爭
這次在和黑J合作之前,權默為了事情的謹慎,沒忘給遠在Z國的雲澈打了通電話。
雲澈最近這段時間,小日子過得十分滿足。
只是當他剛從廚房出來,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那原本溫和下來的眼神,立馬又變得嚴肅。
這一晚,過去得很快。
臨到清晨,空氣微涼,漸漸轉冷。
只是天上的雲,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被一層層的陰霾所籠罩。
獨屬於Y國的季節性寒流,正一點一點的逼近。
酒店裏,以九體貼的給小包子多穿上了兩件新買的小衣,某錦程仍舊一如既往地樂吱吱地笑。
以九一個人在房間裏待着有點無聊,又怕給權默打電話會打擾到他。
於是,她只有打開電視解解悶兒。
卻不想,電視剛一打開,首先映入她眼帘的竟然就是關於NV國際的新聞播報。
畫面里的主持人,是一位Y國男人。
他正用着標準的英文,不停地出聲,“據最近記者的調查聲稱,在前天報道的關於現任Y國NV國際集團總裁權子贏,疑似權家私生子的消息之後,今日早晨股市開盤,NV國際的股價接連大跌。”
“當然,對於此次NV國際股價連跌近三日的狀況,據聞遠在Z國的權家非但沒有採取任何公關,更是又有不良消息傳出。”
“據官方報道,本國的最高公署,已經與Z國政府,正式接洽,同時正式授任對於現任Y國NV國際集團總裁涉嫌跨國走私一案的調查。”
“當然,後續報道還在持續跟進……”
以九雙眸微微放大,看到這一幕,她已經能猜到昨晚很有可能權默就已經聯合黑J對權子贏先一步動手了。
看畫面里,權子贏莫名其妙就被Y國的那一堆警察給請走的模樣,不用說,他的心裏肯定是極度憤恨的。
本來從陳雨媛這一事件開始,他將刻意它放大到媒體,就是因為想要通過媒體的手,借而找出權默這一個幕後真兇!
卻不想到底哪一步出了錯,那些沒長腦子的東西,竟然全部把本該給權默的注意力,偏偏落到他這裏了。
雖然權子贏有過短暫一瞬的惱恨,但這並不足以讓他在大眾媒體前犯渾。
直到在被人帶走之前,權子贏仍然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聲稱他相信法律的公道,會還他一個清白!
當然,對於權子贏突然被請到Y國公署喝茶的消息,那些人雖然表面上淡定,但實則與之相關的人,早已通過他們的行為掩飾不了自己內心的慌亂。
這人,就是費斯。
權子贏被人帶走的時候,他正要像往常一樣,跑到他這兒來找他商量事情,卻不想,他竟然親眼目睹了權子贏和那些條子周璇的一幕
費斯狠厲的眯着眼睛,沒敢多想。
但接着,他迅速轉身,下定決心,務必要趁着這個時候,儘快處理好藏在Y國最大港口平都港的貨物。
不然,那些東西他所投入的錢,鐵定會打水漂不說,要是權子贏搞得他也跟着惹禍上身,那就麻煩了。
當然,權子贏要是能從那裏面脫身最好,要是不能,他一定要早作打算。
身為Y國能與白道媲美的最大黑道勢力,費斯在甘比諾家族裏面待了這麼多年,他的合作夥伴,肯定不止權子贏這麼一個。
他一雙自認精明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又轉。
沒一會兒,他拿起手機,給另一批人打了電話。
那方的人雖然有點猶豫,但同樣沒考慮多久,便在這巨大的誘惑下,不惜冒險答應了。
對於合作方這麼爽快地回應,費斯感到很滿意。
但他卻並不知道,就是因為他這一舉動,非但沒有讓他更好的脫身,反而倒是距離幽深黑暗的地獄更進了一步。
這一天,權默一直都沒有回到酒店。
程以九在陪着小包子的同時,也莫名的有點心不在焉。
直到又是一晚黑夜的來臨,潛藏的罪惡,正在不為人知的進行。
Y國的最大港口,平都港,這裏常年停着一兩艘巨大的貨運輪船。
只是這些從來不曾對外開放的東西,在今晚,被人悄悄的從裏面拉開了閘門。
暗夜裏的慾望開始湧進,金錢、權勢、地位!
所有的所有,在這艘名為“鐵羅號”的貨運輪船裏面,似乎讓男人們都得到了實現!
這裏的喧囂,彷彿是男人們的天堂!
哪怕是黑暗,這裏一大批一大批寂寞的Qiang支,也有人陪。
“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安少竟然會這麼快就到了平都港。”男人微眯着眼,邪欲滿滿的笑着,“之前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你既然這麼想和我合作,怎麼又會忘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時候。”站在費斯對面的男人,英俊着眉眼,聲音冷冷的說著,“這批貨可是連權家的大少都沒撈到什麼好處,你以為,我要是不保密點,又真的敢到這裏來?”
“安少,能有這樣的顧慮是對的。”費斯黑着一張臉,沒再去主動地和宴安搭話。
出現在這裏的宴安,倒是和以往他光鮮亮麗的外表不同,一身低調的黑襯衫,然後帶了數十個手下,並沒多廢話的直接就叫他們開倉驗貨。
費斯對宴安這人的膽魄還是挺欣賞的,只是他仍舊有一點不放心的問道:“安少帶這麼多人過來,是不放心我,還是怕被甘比諾家族把這批貨直接給吞了?”
“呵,”男人冷嘲一聲,“比起不放心你,我當然更擔心的是你們那邊的人會半途不認賬了。”
費斯眯眼,沉思一瞬后,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他猶自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對着男人保證道:“安少放心,只要這批貨在今晚能成功的轉運出去,它們就已經是你的!”
宴安並沒施捨給費斯太多的眼神,他冷哼一聲之後,便沒再開口。
宴安今晚帶過來的這些人動作很快,驗完貨之後,便是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環節了。
這個時候,費斯比驗貨那時更為謹慎,宴安朝他的手下招了招手。
沒一會兒,費斯帶來的那些人的面前,就已經擺滿了好些個鐵箱。
“安少辦事,我放心。”費斯說完這句話,同樣朝他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只是現在正越過他背後的人,向他走來的步伐,整齊劃一的比起之前的散漫,有了明顯的不同。
宴安看到這一幕深感已獲得蹙了蹙眉,緊接着,他立馬警惕的率先朝正往他這邊走過來的男人,“嘭”地開槍!
“安少!”費斯驚恐地叫了一聲。
在這樣的一幕發生的時候,費斯直覺宴安這時突然變卦後悔想要黑吃黑!
二話不說的,費斯心裏也堵着一口氣,趕忙掏出了**,對準宴安帶過來的那一批人!
宴安看着費斯對準他的黑乎乎的槍口,不由得眯了眯眼。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說的應該就是這一位了!
不過,緊要關頭,他宴安可自認沒那麼好心的要去提醒!
果然,冒着一趟風險,是不划算的,宴安低咒一聲。
早知道他就應該聽父親的話,不用這麼著急的出手。
可惜,眼下所發生的這些情況根本就沒有給宴安和費斯任何後悔的機會。
剛才宴安敏銳的耳力並沒有聽錯,同樣穿着費斯手下衣服的那些人,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一批,而是被人後來冒充的!
如果所料不錯,極有可能,這麼整齊劃一的步伐,來自Z國或者Y國的軍隊!
宴安已經不敢冒這個險,即使是犧牲掉這一批貨,他也要拼盡全力的成功逃出!
激烈的槍戰,在鐵羅號迅速展開!
一晚上,凡是跟這件事牽連有關的人,都不可安眠。
然而,甘比諾家族作為Y國的最大黑暗勢力,其實早就得到了今晚Z國和Y國軍方會聯合出動的消息。
但至於,為什麼直到現在他們底下的這些人都沒有任何動作,根本的原因,應該就只有他們的掌權人黑J才知道了。
偌大的會議室里,圍繞在黑J身邊的人,不知凡幾。
在平都港鐵羅號的這一事件上,某些老傢伙可是指望着他對費斯那個叛徒伸出援手。
不過,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如了他們的意?
恐怕他們再怎麼樣也想不到,今晚所發生的這些事,其實一早就是他聯合某個男人所專門設計的。
費斯這顆毒瘤不除,那麼代表着甘比諾家族裏另一派的權力,就會越做越大。
他黑J又不是傻,難道真以為他年紀輕,就可以任意掌控?
黑J想到這裏,不由得冷冷的勾着唇。
大半夜過去,他和身邊的人好不容易把那些厭煩的老頭給應付走。
但深夜裏,他期待着,期待這一切能早點結束。
而他,則又可以見到那個和他擁有着一樣容顏的女人。
書房裏,黑J慵懶的半躺在靠椅上,突然,只見他從一旁的抽屜里,掏出一張老舊的畫像。
“老東西。”
他緋色的嘴唇默默念叨着,然而,手卻是不由自主的在那幅畫像上輕撫。
他深邃的碧藍眼神,微微泛着思念。
但轉瞬,他的雙手握緊,像是暗自在自己的心裏,定下了什麼決心。
直到黑J把那幅畫像重新放回抽屜,他煩悶的閉上眼,帶着寒涼夜風的一夜,才不知不覺的過去。
而甘比諾家族的傭人,一大早就看見自家的掌權人從書房裏出來,則不由得趕緊去給某些人彙報,說是黑J真的是在儘力幫助費斯,幫助他們甘比諾,所以這才奮戰到很晚。
要是黑J知道這些人私底下對他的說法,肯定只會譏諷的冷冷一笑。
也是,他昨晚沒去卧室休息,反而在書房裏將就一晚,不就是給那些為老不尊,自以為能夠把控整個甘比諾家族的人放一點煙霧彈。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費斯的這件事,在最後的結果出來之前,他們恐怕還有得猜。
同樣,被請到Y國公署喝茶的權子贏,這一喝,那些人就給他先定了個時間,四十八小時!
權子贏雖然嘴上沒說話,但儼然他臉上的表情陰鬱得就像是要氣瘋了!
在這裏被人看着,權子贏根本就聯繫不到外界,同時,他還在擔心費斯那個衝動易怒的人,又到底會不會壞事。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要請律師,Y國的最高公署竟然就派人下來了。
於是,就這一兩天,權子贏待在警局裏,被一批又一批不同的人審問。
他們雖然不曾對他用刑,但那頭頂閃亮刺眼的燈光,在照射了那麼久之後,還是讓他的情緒有點崩潰。
偏偏這個時候,他好像聽到了外面那幾個小警察傳來的說話聲。
“誒,這人真是我們Y國現任NV國際集團總裁權子贏啊?就他這幅憔悴的樣子,看起來還真的不怎麼像?”
“可不是嘛?我看這人的氣質,還不如前段時間也是到我們這裏來喝茶的那個男人呢。”
“是啊是啊,他好像也是權家的吧?那種大人物,嘖嘖,幸好我們把人給弄進去的時候,沒怎麼得罪過他,不然他現在出來了,我倒是怕我們得罪了人,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可不是?干我們這行,別的可以不行,就得有眼色。”
“那依你看,這個大總裁,進了這兒,還能不能好好的出去?”
“唉,這就不一定……好像他進來之前,很多人都被他得罪過?”
“是嗎?像他這樣的大人物,也不行……”
那些警察的對話,隨着他們距離越走越遠,權子贏越到後面越聽不清。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弄了個明白,無非是他活了這麼多年,又一次的被人用放大鏡在他和權默之間進行比較。
哼!他權默之前被他給弄進去,都還能出來,他權子贏,哪一點又不行?
同樣都是權家的人,要不是當年陳雨媛,非要花樣作死,他又怎麼可能在權家明着有地位,暗地裏卻是遭人唾棄!
他恨!他恨!
恨死了那些人!
為什麼,他在所有人的眼裏都只能是他們利用的工具,到底誰?到底誰才會用真心待他?
權子贏在這方心底嘶吼,遠在A市的某個女人,心底泛澀,好像有了什麼不一樣的感應。
Eval在林昊的陪伴下,雖然大多時間足不出戶,但這些日子下來,那個男人已經恢復了她的通訊。
自然,她已經了解到權子贏最近在Y國所經歷的那些事。
按照她對權家的了解,權老爺子在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出手,極有可能是為了利用這個契機,讓他們兄弟倆,贏者為王,敗者為寇。
權家這麼大的產業,終究只能有那麼一個順理成章的繼承人。
其實,無論權默也好,權子贏也好,對權老爺子來說,那肯定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只是Eval有點擔憂,擔憂他們那些人遠在Y國的處境。
“呵!”突然,一聲冷嘲在她的耳邊,乍然響起。
“果然,你還是挺犯賤,挺關心他的。”林昊抿了抿唇,眼神晦澀難辨的說著。
“你倒是告訴我,你手機屏幕上的那個男人到底哪一點好?他能給你的,我同樣能。”
對於林昊最近這種總是類似表白的曖昧的話,Eval放下手機,直接選擇充耳不聞。
但終究,她的心底還是有幾分計較,輕垂了垂眼婕,然後說道:“我和他早就沒什麼,都過去的事了。”
“現在我只是擔心程以九,萬一NV國際真出了什麼事,那她……”
“女人就是這樣,總喜歡用別的人,或者別的事,來當作你們口是心非的借口。”林昊突然湊近了Eval,冷聲說道,“凌夜闌,我只是希望你再好好的考慮一下,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林昊說完這句話,便格外氣憤的走了。
樓下的傭人,沒敢直視林昊憤怒的眼神,只是等Eval好不容易回過神,這才叫住了別墅里的一個傭人問道:“林昊,林先生呢?”
“凌小姐,先生走的時候,說他最近已經在國內的一家娛樂公司簽了約,還接了通告,他剛才就是去公司了,您要是有事,我……”
“謝謝,不用麻煩了。”Eval禮貌的向那個傭人道了聲謝,便轉身上了樓。
Eval收斂起自己幽幽的眼神,回到房間之後,輕嘆一聲,終是什麼也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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