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言
顧曉沫看着她們落荒而逃的模樣，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並調侃，“你看看她們都被嚇成了什麼樣子了，搞的你剛好像是個生禽猛獸似的，只要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也不至於會被開除的不是嗎。”
顧曉沫的笑點一直都是個迷。
厲宸羽面色相當嚴肅，“被人當著面說壞話，還能這麼怡然自得的人可沒幾個。”
顧曉沫嗤之以鼻，“這點程度的輿論算什麼，我可是個有過差點被口水淹死的經歷的人呢。”
厲宸羽覺得……這個人還真是清新脫俗。
說完話，顧曉沫又沖他微微抬首，“你怎麼突然跑到了茶水間？”
按理來說，總裁跟職員們喝的東西應該不一樣才對，就算不是現磨咖啡，辦公室也應該常備的有速溶咖啡。
厲宸羽來到她面前，接了一杯白開水，慢慢地解釋，“我助理辭職了，辦公室里沒有咖啡了，喝杯熱水，醒醒神。”
他昨夜思緒一直都在神遊，失了眠，今天精神狀態不佳。
厲宸羽揉了揉眉心，“你要是手上沒有單子的話，先來頂一下我助理的位置吧！”
是通知，不是在詢問意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幾天裏顧曉沫都會相當閑，雖然他已經採取了相關措施來保護顧曉沫的名譽，但畢竟微博上鬧騰的事，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沉靜的。
顧曉沫身為下屬，接受上級任務部署是首要的職責，自然沒有推脫之理。
“好。”
顧曉沫答應了下來，但心裏頭已經默默地為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火：曉沫好慘一孩子媽媽，頂着首席設計師的名頭給總裁打下手。
“我一會兒就讓人把我旁邊的辦公室騰出來。”
言罷，厲宸羽端着水杯就要往外走的時候，意外注意到了她另一隻手上的飯盒。
色香味俱全，讓人看了就產生食慾。
再回想了一下今天中午吃的外賣，厲宸羽就嫌棄+100，鬼使神差地問她：“如果你有做便當的習慣的話，以後能幫我帶一份嗎？我可以出伙食費的。”
顧曉沫並不覺得這是一件難事，但公司里的人現在已經開始誤會他們了，要是再做那麼多容易令人遐想的事，那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正猶豫，下一秒就聽到厲宸羽追加了一句：“你做的飯菜很香。”
顧曉沫向來禁不住誇讚，一聽到他這話，頓時心花怒放，反口就是一句：“好啊！沒問題。”
說完之後，她就產生了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割掉的衝動。
短暫的午休時間之後，顧曉沫的辦公桌從設計部直接搬到了厲宸羽的隔壁，且兩個人之間不但距離近，還只隔了一道玻璃牆，隨時隨地都能看到對方的行蹤。
如果不是顧曉沫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她幾乎都要懷疑這男人是想要實時監控自己了。
下午，總裁辦來了個不速之客。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五年前因為被‘扣上綠帽’而跟顧曉沫解除婚約的秦宇男。
今日，秦宇男穿着一身得體的西裝，頂着一頭利落的短髮，俊朗的相貌帶着男人不該有的清秀與柔和。
他來的風風火火，火急火燎，眉目之間還飄蕩着幾分溫怒之色，一進了總裁辦就強行壓住怒火跟厲宸羽對峙。
“厲總，我想我有必要來跟你討個說法，要個公道。”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帶着怒意，顧曉沫不由自主地扭頭去看情況。
五年不見，秦宇男比以前多了幾分成熟，銳利的氣場也稍微學會了內斂，用常人的目光來看的話，也算是非常不錯了。但在厲宸羽面前，他根本就不夠看。
厲宸羽自帶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場，在他面前，所有人都猶如塵土一樣黯然失色。
就比如現在，秦宇男劍拔弩張，厲宸羽卻只是不溫不火地看着對方，對方就已經處於弱勢，落於下風。
他薄唇輕啟，聲音冷徹低沉卻自帶磁性，“說。”
秦宇男看着對方那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心裏頭就不由自主地發揪。
“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集團的股價就一直往下跌，到今天中午兩點為止，我們集團旗下的公司在同一天被你們集團收購了三家，請問厲先生，您能不能給我一個令我滿意的說法？”
秦宇男講這些話時，肉都在一個勁兒地疼，若眼前這人不是商業界的龍頭，他這會兒怕是已經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拿起了附近的椅子就往厲宸羽身上掄了。
秦氏集團本來不是什麼大集團，產業也不多，旗下也就七八家中小型公司，如今最重要的三根根骨都被摳走了，秦氏這會兒已經處於搖搖欲墜的窘境了，秦宇男又怎麼可能沉得住氣。
厲宸羽扯了扯嘴皮，皮笑肉不笑。
“正常的商場博弈而已，秦先生怎麼這麼失態，抓住趨勢發展擴張旗下的產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大家都是混跡商場混慣了的老狐狸，相信你比我更加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才是。”
笑話。
厲宸羽會承認自己只是在替顧曉沫出頭嗎？
秦宇男的面色難看的很，原本氣的漲紅的臉，到了這會兒竟然硬生生地被憋成屎綠色。
秦宇男猶如啞巴吃黃連，被堵的發慌，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勉強撿到話題。
“那……厲先生找人在網上刻意抹黑我未婚妻菲娜，又是為何？”
聞言，顧曉沫眉頭輕輕一皺。
她好像聽到了個不得了的東西？
厲宸羽還是一臉面無表情，“那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公司里的首席設計師candy被你未婚妻無故抹黑，你覺得我會讓她白白受這等委屈？”
聞言，秦宇男腦子裏那條一直被緊繃住的線條突然斷開。
哦，原來是菲娜給公司帶來了近乎滅頂的災難！
秦宇男的心境變得有點兒混亂，他聽說過厲宸羽心狠手辣，喜好男風，手腕狠厲等各種傳聞，卻唯獨沒有聽說過厲宸羽是個極度護犢子的人。
菲娜究竟惹了什麼人，才讓厲宸羽一口氣毀了秦家三家骨幹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