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小區貴客
吳怡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身來,鼻音回答,推開車門下了車,打着哈欠往小區里走。
剛上前兩步,她抬手一摸發現帽子沒戴,當下立馬睡意全無,趕緊轉身想回到車上去拿帽子。
她現在走哪都習慣性的戴個帽子,完全是得了狗仔偷.拍恐懼症。
扭頭過去,艾瑞克已經開車揚長而去,她不由的暗罵了一聲:去風起比投胎還着急!
無奈的撇了撇嘴,她往小區里看去,人還挺多,抬起手來捂住了半張臉往自家樓層走去。
還未近,一些細碎的討論聲便隨風入耳來:“這小區里什麼時候出了這麼有錢的人?這車最少幾百萬了吧?”
“幾百萬?這車少兩千多萬下不來,還有這車牌號,我看要不就是高官要不就是富商。”
“幫我拍個照,拍一張。”
吳怡聽着,緩步走了過去,驀然見一輛寶藍色的布加迪堵在入口,周邊已經圍了不少人,有的看熱鬧有的在拍照。
這……
她滿頭黑線,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家門口,停着一輛布加迪。兩千多萬起價的車,在H市,誰有這個本事?
一陣唏噓聲中,她當作隱形人,悄然的繞過了人群走進了大門。
門口,一襲咖色西裝的男人,靜靜的靠在門口宛如一根筆直的標杆。細碎的黑髮,刀削的面容,沒有多餘的神情,手裏玩弄着的是他定製的手機。
電梯一開了門,吳怡整張臉就綠了個透,看着他站在門口,她定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鄒先生,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她語氣里有嘲諷的味道,眼神帶刺往他身上瞟。
鄒俊奚抬眼,琥珀色的眸子深不見底,閃開了身站在一旁,冷眼掃了一眼房門,示意她先開門再說。
吳怡可不打算引狼入室,鄒俊奚是什麼脾性她心裏明白,要是把他放進屋子那還得了。
清咳了兩聲,她雙手抱懷,看着鄒俊奚沒有拿出鑰匙的打算,反而質問道:“鄒先生來我家到底是有什麼事?如果是有事的話,可以去外面談也可以。”
“開門。”鄒俊奚微微蹙了眉頭,冷眼看她便能看穿她那點小心思,旋即薄唇微揚,威脅的話有意無意的說出了口:“別忘了,我們是夫妻關係。”
夫妻關係到她家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做為丈夫,進她的房門是理所當然的吧!
“你!”吳怡氣結,抬起手指着他,反駁的話在嘴邊卻忘了個一乾二淨。只好又咬牙咽下升騰的怒意,怒哼一聲垂下手,伸進包包里掏出了鑰匙。
沒錯,她連反抗的立場都沒有,雖然不由外人道,但她心裏清楚他們是領了結婚證的關係。
要是惹得鄒俊奚不高興,說不定他大手一揮告訴了旁人他們結婚的事,那她吳怡從今往後就不用混,找個地縫鑽下去長眠得了。
她不情不願的將鑰匙塞進了鑰匙孔,推開了房門白了鄒俊奚一眼:“進去吧!”
還好艾瑞克沒跟着自己回來,她想,要是艾瑞克回來看到鄒俊奚站在自家門口還了得。好不容易騙了他結婚證的事情,穿幫她就死定了。
房間裏,一種淡淡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吳怡開了房門口的燈換了長耳朵兔子的拖鞋,又給他拿了一雙碎花拖鞋放在地上,脫口而出道:“這是禽獸的鞋子,你將就着穿吧,42的碼。”
剛站起身,她一下子就懵了。
背後升起一陣寒意來,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卻不敢回頭,眼下真想給自己兩耳巴子,怎麼就說漏了嘴。
“吳怡。”鄒俊奚慢條斯理的喚了一聲,沒有換鞋,徑直走進了屋子,看着玄關放着的一雙男士拖鞋,一雙她穿在腳上的女士拖鞋,整張臉猶如黑鍋一般。
吳怡舔了舔唇角,額頭汨汨冷汗,小腦袋裏不斷的轉動有了說詞,訕訕擺手解釋道:“你,你聽我解釋,我經紀人艾瑞克經常到這裏來見我,所以我就給他準備了拖鞋,僅此而已。”
“嗯?”鄒俊奚拖長了尾音,幽深的眸光一直在她身上,仿若是在琢磨她的話是真是假。
好半會兒,直到盯得她汗毛豎起他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轉而打量起屋子的格局來。
吳怡租房的那時候沒什麼名氣也沒那麼有錢,小區平凡的不像是個明星居住的地方,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看起來最多90平米不到。
他微微皺了眉頭,穩健的步子往前繼續走去,然而他腳步輕鬆,吳怡的心隨着他的腳步卻慢慢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他所去的地方不是別地,而是艾瑞克的房間。
壞了,壞了!千萬不能讓他知道艾瑞克和她住在一起,按照契約上的條款來看,好像還有那麼一條不能和異性接觸。
鄒俊奚的性子,若知她和艾瑞克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定要把她掐死不可。
“鄒先生,你第一次來,要不坐下來喝點東西吧!”她機警的擋在了他的面前,笑得燦爛如花。
鄒俊奚挑眉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看着,吳怡心裏發毛,緊接着又說道:“鄒先生喜歡喝茶還是喝飲料或者是酒?”
“你這算是想了解我么?”鄒俊奚冷笑一聲,這才邁開步子往客廳的沙發上去,坐了下來眼神依舊不斷的四下掃去。
吳怡的住處對他而言實在是簡陋,他的一個浴池就有她整個家這麼大了。
“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吳怡也不刻意去解釋了,現在想辦法送走這尊菩薩才是要緊事。扯着笑臉又問了一遍:“要不我給鄒先生拿些飲料來,喜歡喝什麼飲料?”
“酒。”他一個字落下,並不去看吳怡,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一個筆記本,拿起在手隨意翻閱起來。
吳怡鬆了一口氣,那筆記本什麼也沒有,她沒事的時候喜歡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罷了,那本子上全是塗鴉。
放心的走到廚房打開了冰箱,只有兩廳罐裝啤酒而已。
她又不喝酒,也就平素里艾瑞克喜歡小酌兩口,所以種類也不多。在她眼裏,酒都是一個德行,沒有貴賤之分。
這便拿了被子將啤酒倒在了被子裏,放在了鄒俊奚跟前道:“先喝上,不夠喝我再去買一些回來。”
“這是什麼?”他視線落在玻璃杯上,清晰的看到那麥色的酒在杯子裏冒着小氣泡,全附在了玻璃杯的邊沿上。
他生活里除了白蘭地伏特加便是葡萄酒,很少喝啤酒。
“怎麼了,不能喝?禽獸一直喝這個的啊!”吳怡再一次作繭自縛,話音方落,她再次愣住了。
鄒俊奚冷笑一聲,在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第一次解釋的時候,就猜到了。
不慌不忙,繼續翻動着筆記本,看着本子上七七八八的簡筆畫,一頁只有一張人臉,利刀眉丹鳳眼朝天鼻厚唇瓣,醜陋無比,她竟然在頁腳寫上這麼一句:鄒俊奚是混蛋!
他沉下了面色再抬眼去看垂眉低眼的吳怡,一抹揶揄在嘴角,冷聲道:“吳怡,你不僅出軌,而且還這麼畫我?”
他將本子攤開在她面前,面上更是黑如鍋底。
沒來到是罷了,來了卻看到這一切的一切,他真想知道,在吳怡的心裏到底是多麼的恨他,恨到什麼地步。
“我……我什麼時候出軌了,你少血口噴人,艾瑞克是我的經紀人,不放心我住在這裏,所以才會搬過來跟我一起住照顧我。”說著她漲紅了臉再去看筆記本上畫下的四不像,挺直了腰板道:“這有什麼,這不是畫得挺帥的嗎!”
帥?只要眼睛不瞎,誰能看出畫得帥?
“從明天開始,讓你經紀人搬走,一個月後給你報繪畫班。”他不容置疑的口吻,已經將她今後的生活都安排妥當。
吳怡神色微怔,她覺得鄒俊奚在這時候應該會大發雷霆,但是卻沒有,反倒語氣平靜。
這根本不像是她認識的鄒俊奚,怔了少頃,她清明過來,立時拒絕:“不行,想要讓禽獸離開總得有個理由,再說我要拍戲,哪有時間報名繪畫班?”
“這由不得你。”他板著臉,微微迷了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吳怡,嘴角總是似有似無的笑意:“你現在是我的人,你的生活一切都由我來做主。”
吳怡一口氣血湧上心頭,猛地紅了眼,聲音也不由的拔高了幾分:“鄒俊奚,你是瘋了是不是,我跟你是領了結婚證,可那隻不過就是契約而已,我又不是真的賣給你了!”
這種被人安排主道生活的感覺很不好受,她也是個有血有肉有心的人,怎麼容許被人牽着鼻子走。
看她生氣,鄒俊奚依舊面不改色,臉上無悲無喜,就像是上天雕刻出完美的五官,卻忘卻了賦予他情緒。
“我說的就是命令,你為了穆雲軒跟我結婚的時候,就該想到現在的結果。”
他說過,讓她別後悔。
既然她是為了穆雲軒甘願屈身嫁他,那以後的日子,他定會讓她知道,主宰她世界的是他鄒俊奚而並非是那個小白臉。
“你,是為了雲軒生氣?”吳怡總算明白了一點端倪,為什麼如今的鄒俊奚和之前大不相同,總感覺他是刻意在為難她。
原來,他一直在對雲軒的事耿耿於懷。
想到此,她不由的笑出了聲:“鄒先生,我和雲軒之前只是朋友,再說我都已經跟你結婚了,你為什麼還要提到他,你就算討厭我,這樣管制我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點?”
“過分嗎?”他斜斜瞟了她一眼,根本沒有過分的自覺,反倒更是隨心所欲。站起身看了看右側的卧房道:“今晚我要住在這裏。”
“什麼?”吳怡面色煞白,被他的話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