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是我
與黃氏辭行之後,林蔓又去找了沐子充辭行。
說起來,那次沐子充帶入宮中的一萬人乃是林蔓的意思,從軍營里挑了一萬人偽裝之後陸續入京城,而後——再想辦法逼太子逼宮,最後他打着去救皇帝的名號,由此一統大統。
事實證明,這些也成功了。
而陷於之事,糧草短缺之後,立即又有蔡守進送去糧草與軍資,及時補足了軍營里的大洞。
說實話,沐子充不笨,但他未想到這些一環接一環之事,當事成之後再回想起林蔓的做法來,他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再林蔓提出辭行之時,他忽然道,“史上也並無女子做官先列,如何?朕許你官職之位,為日後載入史冊的女官,如何?”
“什麼?”林蔓聞言,驚訝不已,“女、女官?”
“是!”沐子充看着她,眼神十分認真,“只要你願意,朕封你為四品官員,賜府邸,賞珠寶,無上榮耀!”
“不不不!”林蔓忙是退後,“我不想做官,實不相瞞,當初我想投靠您,乃是因沈小哥的緣故,但如今沈小哥之時已昭雪,我也算了卻了一樁大事——況且,做官哪裏有商人好?要不這樣罷,您不如支持支持我,將我的生意做大如何?到時我家將成為皇上您最大的財庫——”
說著說著,林蔓開始給沐子充畫起餅來。
沐子充聞言,當即笑了,“也罷,既是如此,那你便放手去做,朕日後這國庫,可就靠你了!”
林蔓聞言,驚喜不已,當下叩謝了皇帝。
——
十二月十九,林蔓正式啟辰回家。
京城的天有些冷,她謝絕了沐子充的盛情派人相送,只與藍淄啟辰回了沂州。
二人二馬一路奔跑,終於在大年二十九午後到得了沂州。
當林蔓帶着藍淄回來時,白氏恰好給兩個孩子剪好兩朵窗花,乍然聽得一聲清脆得‘娘’時,她下意識愣了愣,而後回身看去,便見得那心心念念之人居然出現在了院子裏。
白氏當時不敢認,只覺着是自己眼花了,不敢置信的揉了一番自己的眼,再待得來人旁邊那一個青年男子笑着喚了一聲,“義母!”時,她這才激動得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她喊道,“孩,孩他爸,你、你快來!”
白氏說話時有幾分緊張,林燕風正在屋子裏修着那正瘸了腿兒的凳子呢,聞言還當是出了何事,忙是當下手中工具跑出門來,“發生何事了?”
在當他見得門邊的二人時,也驚訝得張大了嘴,“蔓、蔓兒?”
“爹!娘!”瞧得這二人,林蔓忽然眼眶有些濕潤,緩緩朝二人走近,“是我,我回來了!”
“蔓兒回來了?”還不待白氏與林燕風說甚呢,便見得白老爺子拄着拐杖匆忙趕來,而見得林蔓那一刻,老人家眼眶立即淌淚,“你這孩子,你這孩子還知曉回來啊你,你說走就走,這都走了快一年了!”
說著,他來到林蔓身份,仔細的瞧了瞧她,“你看你,你看你都瘦了,是不是再外頭沒吃好沒睡好?”
瞧着這一家人,林蔓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眼睛不由自主的泛酸,將手攙扶了老人家的手臂,“沒有沒有,我吃的可好了,姥爺別擔心,您瞧,我都長高了!”
白老爺子拿衣袖擦了擦自己眼,聲音有些哽咽,再看向藍淄時,亦是嘟囔道,“你這好小子,當時一口一個爺的喚着,這幾年也不見你的消息,瞧,都瘦成什麼樣了,你看你兄妹兩個,一個比一個讓人操心!你們不記掛老爺子我,可老爺子我心裏就惦記着你們過得好不好。”
藍淄是個嘴巴甜的,當下就連連道,“是孫兒錯了,孫兒錯了,日後定好好陪着爺爺,爺爺看着咱們吃得胖胖的,穿的暖暖的,陪伴着您到老!”
白老爺子卻忽然有了些孩子氣來,哼哼了一聲,“誰知曉你兩個是不是來哄我這老頭子的,你們這兩人都是說走就走的,可不將咱們這些老人家放心上呢!”
“哪裏哪裏,哪裏沒有啊!”藍淄笑嘻嘻道,“這不,孫兒這就給您回來認錯了嘛!”
他們回來本就是一家團圓,白老爺子心裏實際歡喜的很,又見得他這嘴巴子如此會說,當下倒也未再說甚,只讓二人趕緊進屋裏去。
林蔓與藍淄回來了,隔壁劉嬸子一家聽得消息,立時便跑過來關心了一番林蔓,尤其是周娟,見着林蔓似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晚飯時,兩家人並起來吃,一大家子其樂融融。
晚間時,白老夫人將林蔓叫去了房內,拉着其說了一堆話,她道,“蔓兒丫頭啊,你走這些時日,你姥爺跟你爹娘都擔心的整日吃不下睡不着,就怕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在外頭出個什麼好歹來,也幸好,幸好你平安回來了!”
林蔓聽得,心裏自是有愧疚。
待得晚上入睡時,白氏來到林蔓房間,先是與其說了一通話之後,再道,“蔓兒,我跟你爹都商量過了,咱們都知曉你不是一般女子,這婚姻之事自是逼迫你不得,你是個有主見的,日後這婚姻的事兒,你自己看着辦罷,爹娘都不催你了,你若是真不想嫁人,咱家如今有錢了,養你一輩子又如何?待得爹娘百年之後,你還有兩個弟弟,總是有人給你撐腰的!”
林蔓聽得這番話,眼淚不禁得留了下來,“娘,對不起,讓你們操心了!”
“傻孩子,有甚對不起的!”白氏替林蔓挽了挽她額間的碎發,“你別瞧你爹一言不發的,其實你爹關心你得很,這不讓娘來跟你聊聊天,問問你可是有受了什麼委屈,回來了,爹娘就是你的天。”
“沒有沒有,我沒受委屈!”說著,林蔓便將自己幹了啥,經歷過了什麼,統統都與白氏說了。
起先是遇見了沈景安,再後來黑風寨,再再後來或州、京城——說到最後還一臉傲嬌道,“娘可能不知道,皇帝登基,這聖旨還是我宣得呢,當時文武百官跪在地上,所有的人都認真聽着我手裏的遺詔,這場面,可別提多風光了!”
林蔓說得一臉輕鬆,可聽在白氏耳中只覺着驚心動魄,她抱着林蔓哭了又哭,“你這孩子,你這孩子啊,你說你是風光了,若是當時出了好歹,你可要為娘的怎麼辦?你可是娘的心頭肉啊!”
“娘,您別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她輕輕拍着白氏後背,“您放心,皇上說了,日後我們家做生意,他就做咱們的後盾,以後再也沒人敢來搗亂了!”
白氏作為一個典型的農家婦女,自是不敢想像林蔓經歷了如斯多,聽在耳中只覺着這女兒真有本事,卻又叫她擔心的慌。
這一夜白氏是陪着林蔓睡得,母女二人說了大半夜得話,直到天色將亮之時,這才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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