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兄弟
今天的戲不是很重頭,只是讓演員之間互相認識一下而已,培養培養默契,搭戲才能更輕鬆。
一圈的交際逛下來,夏季覺得自己都快要臉盲了。
這臉長得,一個賽一個的好看,那叫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成功把夏季給看懵。不僅沒記住臉,連名字也沒記住一個。
果然,不是誰都能見過面就能跟誰誰誰熟絡的什麼跟什麼一樣了,記這個東西,還是得需要一份功底在那擺着的。
最後,還是沐涼涼把這些人給記全了偷偷在夏季耳邊告訴她她才沒出什麼大問題。
果然有個助理就是好事啊……
正在夏季對着農夫山泉發獃的時候,有一個帥哥拿着一朵花走了過來。小小的花兒泛着紅蕊,在那雙大手裏顯得格外嬌嫩。
“你好,美女,方便認識一下嗎?”他把手裏的花遞給夏季,和煦地笑道。
夏季接下那朵花,落落大方道,“謝謝。”
“那非常好,”男人斜靠在旁邊用來做道具的桌子上面,顯得有些輕佻,“非常高興認識你,夏小姐,我叫顧塵。”
話音未落,夏季打算和顧塵握的手還沒有伸出去,這個劇組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打攪了這次完美的交友。
來的這個男人,宛若神祗。他眉宇間無需太多神色,單調的淡漠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他與生俱來的威儀。
看到來人,張文傑嚇得小腿一激靈,“梟……梟少,您怎麼來了?”
“來視察的。”雖然是在回答張文傑,但夏季總感覺元梟在看向這邊。
視……察……張文傑嘴角抽了抽,日理萬機的梟少竟然親自來視察,他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那您要視察什麼?”雖然心裏在冒冷汗,但是態度得端出來呀,這位梟少可是本劇最大的投資商,財神爺呀,這大腿抱得,不能松。
要不是有這位爺的財力支持,他才不敢拍這部戲呢,需要的演員多,還得是實力小生,特效場景道具服裝什麼的,稍有不慎就能廢掉幾百萬,就李麗麗毀的那身,就值二十萬,要不是這還算少的,張文傑就直接開打了。
所以這次,張文傑可是做足了功課,這位爺再怎麼找瑕疵他也不怕。
元梟什麼都沒說,就眼都不眨地盯着夏季這邊看。
難道元梟看上夏季了?
當時所有人都是這個念頭,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元梟會找女朋友?是不是直的都還不知道呢……
夏季也一度以為元梟要叫她了,結果他一開口,喊的卻是別人的名字。
“顧塵,出來。”
……這語氣,怎麼那麼像要干架的趨勢?夏季看向顧塵,卻見後者仍是和煦春風的笑,絲毫不慌。
還……笑。
再怎麼笑也沒我哥溫柔,沒我好看,沒元梟驚悚,笑什麼笑嘛真的是。
兩個大男人離開的背影帥得讓人流口水。
也讓人……想入非非。
夏季與沐涼涼對視了一眼。對視的大致內容是:
“我去,這兩基友嗎?搞……基去嗎這是?”
“不知道,不過你應該相信元梟,他不會背叛你的。”
“……什麼叫背叛我?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
沐涼涼摸摸鼻子,移開了視線。
她完全沒有看到夏季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喜歡我又能怎樣,他又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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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
顧塵玩世不恭地笑着,剛才的春風和煦完全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陰沉詭譎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蠍子一樣,總在暗處里盯着,然後找準時機在黑暗裏用自己的刺來傷害別人。
不是很痛,但卻致命。
“嘖,真不是梟少,這麼快就能查出來,還能找到我識破我的偽裝,嘖嘖嘖,真厲害。”
“嗯,謝謝誇獎。”
“……”
元梟突如其來的“騷”,差點閃了顧塵的腰。
他臉一僵,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情緒。
“真可惜,我剛剛差點就和她交上朋友了呢,那麼個美人……”
這個“她”是指誰,不言而喻。
元梟眯起眼睛,危險地看着顧塵。
元梟比顧塵略高,這種視角,看得顧塵很不舒服,但他有的是辦法讓元梟不舒服回去。
“你知道嗎?剛剛我的手裏可是放了那種東西呢,一沾就……真是可惜了,她還沒碰到我手。你說,她要是碰到了會怎麼樣?”
“我會殺了你。”元梟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一本正經的樣子卻有種莫名的威脅。
顧塵可真要笑死了,“殺了我又能怎樣?一條命而已,要拿就拿去唄。”
元梟靜靜地看着顧塵,平靜道,“你瘋了。”
“對啊,沒錯,我就是瘋了,你可別忘了,現在你可不能殺我。”
“你最近很閑?你創立的‘詭’也很閑?”
“是啊。”顧塵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元梟沉靜如古井般的眸子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他道,“弟弟。”
顧塵不說話了,兩人緘默着。
直到顧塵要走,元梟才開口道,“她,你傷害不得。”
“那關你什麼事?”顧塵回頭,回了個抱歉的表情,“我就是要傷害她,你要怎樣?殺了我呀。”
話音剛落,一道利刃就破空而來,定在了顧塵前面的牆上。
它劃過顧塵瓷器般的肌膚,在他臉上留下極淺極淺的一道痕。還泛上了血色。
顧塵用拇指輕輕抹去,輕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你傷害不得。”元梟又輕輕重複了一下。
那又怎樣?你還能殺了我不成?一條命而已,反正他也不想要,要真能拿去了,他倒還落得個解脫。
為什麼不殺了我呢?我那麼壞一個人。我殺過好多好多人的,他們都死的可慘了……
哥哥呀,其實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殺了那麼多人,你怎麼就關心這一個呢?
傷害而已,又不要命。
最多也就是……生不如死罷了。
顧塵揚起一個陽光少年般的微笑,朝着中間那個笑得最純凈的女生走去。
面向陽光,背靠懸崖。
我可以笑,但我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