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唯愛鳶尾花(七)
新的一年全新開始,三天的雪花幾乎掩埋了這座寂寞花房的一切,玻璃上籠罩着厚厚的積雪,外界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刻着花紋的瓷杯盛着剛泡好的果茶,散發著濃郁的新鮮味道,陌念玩轉瓷杯,坐在靠近門邊的大理石地面上,蜷縮着自己的身體,蒼白的臉頰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你,不去上課嗎?”諾蔚絲站在燈架上,懶散的瞪着陌念,雪白的尾巴翹的高高的,一臉的不滿。
“停課了。”
諾蔚絲從一米高的燈架躍到地上,一溜小跑,跑到陌念的對面,“也是,外面下了三天的大雪。”
陌念沒有太多精神的點了點頭,注意力全部轉到手中的瓷杯,紫羅蘭的長發包裹着嬌小的身軀,暖褐色的眼睛裏全都裝滿了瓷杯的樣子,臉頰上出現了不正常的紅色。
“你不舒服嗎?”諾蔚絲舔舔爪子,有些疑惑地看着陌念臉頰邊緣的紅暈。
“沒有啦。”
陌念扶着門邊起身,拿着瓷杯,想要走去桌子旁休息一下,卻不料,一個不穩,瓷杯在空中旋了一個完美的舞姿,悄然落地,新鮮的果茶在大理石地面上綻放出如薔薇般迷人的花紋。
陌念眼前一黑,承受不住重力的襲擊,就在快暈倒地上的一瞬間,一抹黑色的身影不急不慢的接住了她。
諾蔚絲看見來人時,脫口而出,“克萊斯特?”
唇邊綻放出一抹不羈的傲人笑容,瞬間移動到花房的二樓,輕手輕腳將陌念放在床上,然後轉頭看向諾蔚絲,“她怎麼了?”
諾蔚絲跳到床上,搖搖頭,依然翹高了尾巴,“我不知道。”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上陌念光潔的額前,不禁笑了笑,“沒大礙,發燒了。”語氣前低后重,語尾帶着淺淺的顫音。
“她也會發燒?”諾蔚絲有些疑惑,抬高了貓腦袋,看了看陌念,語氣裏帶着明顯的不相信。
“暗獄護女除了有靈力,永遠保持年輕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差別吧。”
“也是。”諾蔚絲用爪子撓了撓陌念額前的殘發。
克萊斯特坐在床邊的座椅上,蒼藍的眼眸裏帶着明朗的笑意,絳紫色的髮絲顯得有些妖孽十分,“怎麼治呢?”
“你不會?”諾蔚絲有些驚訝,隨即,挑眉一問,語氣裏帶着些許得意的成分,總算有那麼一項是克萊斯特不明白的東西啦。
克萊斯特十分好脾氣的揚唇一笑,諾蔚絲有些渾身冒冷汗的感觸,果不其然,下一秒,克萊斯特抓起諾蔚絲的脖頸周圍的那點貓毛,重重的扔出窗外。
“你幹嘛!這可是二樓。”諾蔚絲一驚,剛說完,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扔到花叢里。
克萊斯特慢條斯理的走到窗戶邊,慢悠悠的看着諾蔚絲狼狽的模樣,溫柔一笑,“去,把葯拿來。”剛說完,大力氣的將窗戶猛然關上,不再理會諾蔚絲的叫罵聲。
重新做回床邊,修長的手指劃過白皙的皮膚,微微一嘆息,蒼藍的眼睛裏帶着幾許淡淡的輕柔,寬厚的手掌放在陌念的額前,不一會,一道綠色的光芒從中間縫隙慢慢升華。
收回手掌,喃喃自語的說著,“稍微好了點吧。”
長如蝶翼的睫毛微微一動,下一刻,暖褐色的眼睛輕緩的張開,帶着有些驚訝與不解的神色看向克萊斯特,“你怎麼會在這?”
看了看四周卻發現是自己的卧室,便稍微的安下心來。
“你發燒了。”克萊斯特站起身來望着玻璃窗外,依然下雪的天氣。
“發燒?”陌念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滾燙的額頭差點把她嚇了一跳,原來,她已經病得那麼重了,“是呢,發燒了。”
“可是,你不是在英國嗎?”陌念微微一笑。
克萊斯特斜靠在牆邊,慵懶的抬眼一看,蒼藍的眼睛注入了不變的倨傲,“英國那邊,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