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涉江湖 第十二章 “心魔”劫(四)

第一卷 初涉江湖 第十二章 “心魔”劫(四)

天山派原先的那位女弟子走上前來:“我知道自己或許打不過你,但是要我就這麼放了他是萬萬不能的,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綁他回去見掌門。”她口中的他所指的自然便是求死大師,在她們這些天山派弟子心中,求死大師的殺人嫌疑依舊很重。

雲凡聽聞此言,沉吟了半晌,說道:“請大家給我三天時間,我答應諸位,三日之內我定會找出真兇……”雲凡的話音未落,便聽見這些人同聲喝道:“你還想拖延時間……!”見雲凡這麼說,她們自然認為雲凡此舉是行緩兵之計來拖延時間,以作脫身之用!

這時,宋晚希走了過來抱拳說道:“諸位天山派的盟友,可否聽在下一言?這位雲公子言之有理,沐前輩被殺之事,確是有很多疑點,所以在下懇請諸位,能否給他三日時間去搜尋真兇,以免冤枉無辜。何況,若雲公子決心要就走這位大師的話,那他就不會和我們說這麼多了,再者,倘若三日內,他沒能找出兇手自證清白的話,到時我們再抓他們不遲!”

在場眾人聞聽此言,皆是大點其頭,她們思慮片刻后,最終答應了雲凡的請求。

畢竟宋晚希所言不假,她們天山派在江湖上也算名門正派,頗有威名且德高望重,死一個人事小,但天山派的百年清譽事大,如若因為此事處理不當,讓天山派落一個誣陷好人、草菅人命的名聲,損害天山派的百年清譽,那麼自己等人就真的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沐芸止那間房的小院前,雲凡緩緩地踱着步子,一邊踱着步子,一邊四處仔細觀察,尋找着一些蛛絲馬跡。

這塊空地的中央有一個人工修建的荷花池,旁邊種着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繁茂非常。

雲凡相信凡是行兇必定留有痕迹,只是自己還沒有發現。

探查片刻后,終於,在一處盆栽的旮旯里,雲凡有了發現。看其形狀,這應該是一方手帕。

雲凡蹲下身來,將它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手帕臨近自己,雲凡便覺得這方手帕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據他猜測應是一種酒的香味,但具體是何種酒,他一時還無從得知,他又將其往鼻尖湊了湊,還是沒能分辨出這是何種酒。

他緊接着站了起來,自己只有三天時間,時間緊迫,而這方手帕出現在現場,必有蹊蹺,因此,當務之急他必須要查清這方手帕上所沾之酒的來歷。

只見他一邊走一邊喃喃說道:“這究竟是什麼酒的味道?”此時他絲毫沒注意到就在距他不遠處,有一個人正密切的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二樓的一根柱子後面,一個身影緩緩從黑暗裏走出,微弱的亮光映出一張美奐絕倫的俏臉,這人赫然便是“秋水四傑”之一的葉嫣然。她看着雲凡漸漸遠去的身影,眉頭微蹙,默然不語。

聚賢酒庄,城中最大的一個酒庄,這裏的酒種類繁多,而且在當地的口碑極佳。是以,雲凡出了醉仙居便直奔這裏而來。

這裏的掌柜是一個四十齣頭的中年人,長長的鬍鬚,兩鬢微白,面目和善。

雲凡說明來意后便叫掌柜拿了十幾種酒,而後雲凡便嗅了起來,神情甚是專註。

片刻之後,掌柜:“客官,你聞了十幾種酒,究竟哪一種最合你的心意?”

雲凡:“我想找那種有花香味的,不知你們這裏有沒有?”

掌柜聞言,將一壺酒拿到了雲凡面前,說道:“那您就試試這瓶玫瑰露。”

雲凡接過來用鼻子嗅了嗅,搖了搖頭,補充的說道:“應該說有花香味之餘,還有點檀香味。”

掌柜聞言,想了一下,說道:“哦,我知道是哪一種了。”掌柜走到房間,拿出了一個做工非常精美的盒子,走到雲凡面前:“客官,是不是這種?”

雲凡接過,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玉瓶,往鼻尖輕輕嗅了嗅,隨即臉上便露出了欣然之色:“嗯!就是這種了。”

“這種是用檀香木桶釀製的茉莉清酒,乃是敝庄獨家所釀。”掌柜解釋的說道。

雲反略顯驚訝:“這是你親自釀製的?”

掌柜:“是的!不過釀酒的配方非我所創,乃是紅袖招的老闆。

雲凡:“紅袖招?”

掌柜:“對,紅袖招是杭州城中最大的青樓,這種酒是敝酒庄專為他們釀製的,我們並沒有賣給其他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雲凡頗為興奮,這件事也終是有了一個調查的方向,但云凡並不是很高興,因為他清楚,這只是整個真相的冰山一角,他隱隱有種預感,這個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或許還只是剛剛開始,愈是這樣想着,他的心情便愈加沉重起來,還不知有多少人會遭此橫禍,破案心切,而他的下一站便是紅袖招,因此他也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雲凡自顧自的走着,剛走出聚賢酒庄,雲凡便感覺不對勁,像是有人跟蹤他,此人顯然很有經驗,腳步很輕,且距他有一段距離,若是一般人,還真的難以發現,但很可惜,她跟蹤的這人是雲凡,儘管小心翼翼,但還是被雲凡發現了,他並沒有拆穿她,他很是好奇此人究竟意欲何為?於是他停下了腳步,那人見雲凡停下了腳步,她亦是急忙的朝旁邊的一個牆角閃避,雲凡神識外釋,發現原來竟是那個一直與他不對付的那位姑娘。(葉嫣然)

雲凡稍稍一想,便知她跟蹤自己的用意所在,是以並沒有戳破,隨即他的嘴角微微一勾,便若無其事的繼續趕路。雲凡七彎八繞行至一個澡堂,這是個男子澡堂。他便“毫不猶豫”抬步踏了進去,葉嫣然亦是不假思索地跟了進去,而絲毫沒有注意,就在她的頭頂上方立有一個大大的“澡”字,格外的醒目。

葉嫣然走進去之後,她被眼前的一幕幕景象所“震撼”了,一時無比尷尬與羞憤,任她行走江湖多年,亦不免羞赧,一抹嫣紅從她的俏臉往下延伸到了玉頸上。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個個赤裸着上身的男澡客,場面一時不可描述!

及至此境,她如何不知自己被那個可惡的男子擺了一道,而他定然早就發現了自己,想到了這一點,葉嫣然頓時心中惱怒萬分,但又不好當場發作,只得暫且忍耐。儘管如此,她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並沒有因此而忘記了自己此來的目的,她緩緩向里走了幾步,側着玉顏朝一個最近的澡客比劃的道:“請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大約這麼高,穿着白色長袍,很討厭的男人來過這裏。”

這個澡客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將自己的下半身緊緊捂住,尷尬的看着葉嫣然這個唯一異類,直愣愣的默然不語。

另一個澡客見狀,快步走過來嘻嘻笑道:“呵呵,你找我嗎?小姑娘,我原本就是穿着白色長袍,不過剛剛因為泡澡而脫掉了,”葉嫣然見從他口中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於是轉身就走,那位澡客見狀忙不迭跟上:“喂,小姑娘,你幹嘛這麼快就走?來……來,小姑娘一起來洗澡?”

葉嫣然聞言大怒,拔出一半劍身,威言恫嚇:“你再過來我就一劍殺了你!”她瞟了那人一眼:“繼續洗澡!”

澡客感嘆一聲:“你這小姑娘還挺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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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招,此地最大的青樓妓館所在,亦是最大的銷金窟。

雲凡便是來到了此處“消遣”。順便叫了三個姑娘來陪酒。雲凡坐在中間,三個姑娘分作兩邊,她們從左至右分別是秋芙、秋露、水仙。

只聽水仙道:“公子,你長得真是俊俏!你是哪裏人呢?”

秋露:“公子,你第一次來呀!”

秋芙:“公子你真是風度翩翩啊!”

見她們這麼七嘴八舌的問着,雲凡並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抿了一口酒:“這種酒的味道好像我不太喜歡,聽聞這裏有一種茉莉清酒佷是特別,而且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不知味道究竟如何?”

三女聞言,頓時皆是哈哈一笑。

水仙:“公子,這種酒我們不賣的。”

“不賣!莫非這就很難喝?”雲凡一臉驚奇的問道。

聞言,這三女又是用手娟捂着唇瓣咯咯直笑。

秋芙道:“公子,紅袖招最出名的便是酒池肉林,我們通常都會用那種酒來陪客人沐浴的。”

“沐浴完之後保證你全身都盈滿香氣,疲勞盡消,還龍精虎猛誒!”秋露說完,三女又是一陣咯咯大笑,雲凡見狀亦是不免一陣尬笑。

“客官,你要不要試試?”秋芙笑道。

雲凡聞言,搖了搖頭,微笑的道:“我就不必了!”

雲凡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情況,便找了一個由頭起身告辭,沒等他走出紅袖招,便聽見迎面走來的兩個姑娘口中說著什麼,他在一旁靜心凝聽着。

只聽見一個姑娘說道:“剛才我看見昨晚的那位公子又來了。”

“還說呢,他今天也沒有叫我陪他。”另一個接言道。

“你就喜歡小白臉,又想和他泡酒池肉林嗎?”

“你好壞哦!”

聽到此處,雲凡快步上前:“兩位姑娘,你們說的那位公子現在何處?”

“在那邊。”

邁步進入酒池肉林的包間裏,雲凡舉目四顧,瑤台瓊室,玉杯象箸,熊蹯豹胎等一系餚膳珍饈之物一應俱全,極盡奢靡之能事。真真是不愧為酒池肉林!雲凡暗暗讚歎一聲。可並不見方才那兩位姑娘口中的那位公子,映入他眼帘的便只有另兩位陪酒的姑娘:“兩位姑娘,剛才那位客人呢?”

“哦,他走了,”

“是呀!不知道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哎呀!司空公子竟然落了一件外套在這兒。”

“是呀!”

雲凡面露訝然之色:“司空公子?他是何長相?有什麼特徵?”

“高大威猛,英俊瀟洒。”

“誰說的?是溫文爾雅,風流倜儻。”

雲凡:“兩位姑娘,能否多說一些有關司空公子的事。”

“司空公子他最喜歡……我幹嘛要告訴你呀?”

“是啊!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壞人,走了。”說完,這兩位姑娘沒再理會雲凡,逕自離去了。

雲凡叫道:“姑娘……”

此時,這個房間的屏風後面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司空公子很會說笑,哄得姑娘們甚是開心。”

雲凡走進一看,原來是一個撫琴的女子,她的旁邊還有一個鬚髮盡白、耄耋之年的老伯,這人應該就是這個撫琴女的親人。雲凡再定睛一看,原來這是一個盲女。而剛才之所以沒看見,便是被這面屏風擋着的緣故。

“敢問這位貴姓?這位姑娘你和司空公子很熟么?”雲凡問道。

琴女:“小女子免貴姓裴,因為司空公子很喜歡聽曲兒,所以經常找我來為他撫琴。”

雲凡:“哦是這樣,我有點事找他幫忙,不知怎樣才能找到他?”

聞聽此言,裴姑娘身旁的那位老者連連擺手,示意她的孫女不要說,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不知來歷的人,萬一是來找司空公子的麻煩的話,那麼,自己告訴他司空公子的去向,無疑成了幫凶,而這位司空公子經常照顧自己的生意,這種以怨報德的事他是萬萬不能做的,因此,他才會出手阻止。

但裴姑娘並沒有就此止言,而是將雙手搭在他的爺爺手上,示意他放心,因為在雲凡走過來之時,她便感覺此人身上並沒有那些惡人身上所有的凶煞之氣,相反,這人身上竟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氣息,至於是什麼,她一時還難以說清,總之一句話,她感覺此人並非大奸大惡之人。

因為盲人往往比正常人的感知更加敏銳。

琴女:“啊……他今晚可能會去戲棚那裏看戲。”

雲凡:“裴姑娘這話,從何說起?”

琴女:“我有個聽客,他們都叫他秦爺,他也很喜歡聽戲,司空公子知道今晚這裏有個戲班開鑼,他就問我秦爺會不會過去?所以我想他可能會去的。”

雲凡面露疑惑之色:“秦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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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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