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獨一無二
元郢往後這麼靠了一靠,又調了角度,慨嘆一聲,“定會以為是郎俊妾美,綺麗和諧啊!”
元瞳正想點頭,突見元郢生生立在池水面上,又折回來,不敢再靠近自家主子,又改作搖頭。
“哇……父君真厲害,這字竟有幾分樣子了。”
初禾拿起自己所練習的字,果然父君有一套,還以為要如何苦練呢!
“不想小禾竟學習如此快,為父甚是喜悅。”
鍾離國師愉悅非常,那笑容自然且由心而生,令落兒一時瞧呆了去,喃喃出聲,“夫君好久不曾這般喜悅溢於言表了呢。”
“原來我這字一直練不好,莫不是就等父君來教習?”
於她的輕言輕語,鍾離國師終是忍不住笑開了,“哈哈……本座竟得了這樣的寶貝,心悅難抑啊!”
初禾回身,又看呆了,自己的父君竟比楚釋寧還要俊美。
楚釋寧踱步走近,見初禾直直凝視她家父君,心生不悅的很。
“恭賀國師喜得愛女!”
鍾離國師付之一笑,點頭道了句,“是啊,小禾是一塊上好的璞玉,本座得用心,讓她變作世間最獨一無二最剔透的良佳美玉。”
初禾可不管什麼璞玉還是美玉,她自得的比對着面前這兩大平分秋色的美男,一個系父君,一個系夫君,吼吼……賺大了!
不過又有些糾結,父君無人與她爭搶,可這夫君,似乎還是個待定的。
自小聽得姜國的三大美男,鍾離國師,釋寧祭司,姜雲王爺,各有千秋之色……
“小禾,你掰三個手指看什麼?”
楚釋寧狐疑的見她垂眸看着自己纖細均勻的三個手指,表情略微顯得糾結。
“啊?沒什麼,我只是想,父君排在姜國美男第一的榜上,是極其切合實際的,難怪他們見我都如過街老鼠,敢情是覺着我丟了父君的臉。
如今想想,我竟真是初生的牛犢,驕狂無知般於眾人眼前蹦躂了許多年,白白辱沒了父君的名聲。”
鍾離國師嘆息着將她攬入懷中,“這些妄自菲薄的話以後不要多說了!”
落兒近前,也疼惜着道了句,“你父君就是聽聞你是鍾離家的恥辱,氣的才趕忙前來尋你,言說要回去拔了那些個不長眼之人的舌頭。”
初禾再次仰頭眨眨眼睛,對這位父君倏地親切無比,血緣是一方面,還有就是他竟不嫌棄自己。
“嘻嘻,父君果然是親的,有父君護着,我突然覺得可以在姜國橫着走了。”
鍾離言辭正經的回應,“為何要橫着走?這般不吉利!”
楚釋寧扶額,這一對父女卻確是親的。
“啊?哈哈……”落兒捧腹大笑開來。
**********
有鍾離在,楚釋寧絲毫不得近身於初禾左右,就連元素的職責,也被鍾離全權代替,陪着初禾上朝,看她得心應手的處理各種繁複雜糅。
因着鍾離天生貴氣難掩,又器宇軒昂,而且明眼人這麼一比對,竟真看出了端倪。
“你發現了嗎?陪太傅上朝之人竟同太傅相像的緊,尤其眉宇間的英姿綽約。”
“是啊,莫不是太傅的兄長?”
“但星王等人與太傅一點兒看不出系同父而生,而且,據龍吉世子無意間所說,這太傅愈長愈不像自己的母妃了,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
就這般猜忌着,比對着,日子一天天過去,楚釋緋成為了南楚的皇儲。
由楚釋寧和楚凌帝親授了太子之印。
也是這一日,楚釋寧將自己的軍權分與楚釋緋三分之一,由楚凌帝親掌三分之一,剩餘的三分之一,他也暫時交給楚凌帝。
這讓眾大臣十分不解其中緣由,就連楚凌帝與楚釋緋也措手不及。
“寧兒是想卸任鎮國將軍一職?”
楚釋寧拂禮,轉身向著朝臣,朗聲道,“今日,趁太子慶典儀式,本座宣佈,徹底卸任鎮國將軍一職,儘力做好祭司分內之事。
延續祭司不涉朝政,不參軍事的法令,將軍人選,本座已經選定,由白毅擔任,他會比本座更能令南楚昌延盛世。
當然,還需父皇與皇兄以及眾大臣商榷而定。”
“祭司大人英明!”
楚釋寧眯眼,這些人怕是心底里早就看不慣自己大權在握,掌握着南楚的興衰。也好,總歸,自己不屬於這個地方。
如今,南楚已經漸入佳境,無人敢擾,楚釋緋也繼任皇儲,沒什麼放心不下的了。
楚凌帝因着楚釋寧的自作主張,顯得極為不滿,但不能否定他的做法是正確的,祭司掌握軍權,確實史無前例。
尤其如今楚釋緋已然成為皇儲,更會落下話柄,令九州皆以為南楚的皇帝同太子毫無實權,形同虛設。
對上他此時溫和高貴的紫眸,初禾頷首微笑,是該功成身退了。
**********
初禾與自己的父君和楚釋寧打了聲招呼,獨自前往墨言的府邸。
墨言幫她倒了杯茶,坐在對面。
“墨言,我曉得你對我的心意,但我無法回應你什麼,今兒個來只想同你說的清清楚楚。”
墨言唇角溢出苦笑,“我知道你要同我說什麼,但我依舊不會放棄。”
初禾搖搖頭,縴手一揚,護身玉石懸在兩人中間的半空,而後她直直看向墨言,眼角處的玉蘭花突的射出一方朱紅的柔光。
墨言獃滯的凝視她,忘了言語。
“墨言,我不是九州之人,而是姜國下一任國師繼承者,如你所見,我的父君是姜國現任國師,而楚釋寧是姜國現任祭司。
我已經整整六十三歲了,在九州來說算個老人,可在姜國來說,卻是剛剛及笄不久。
姜國的百姓平均年壽為三百歲,楚家,姜家以及鍾離一家壽命更長,尤其是國師。
我從小就愛慕楚釋寧,他比我大一百三十歲,我跟在他身後整整十三年,因為偷喝了他的聖水,才投生九州。
這也是我為何一眼就認定他的原因。
今兒個告知這些事與你,是因為我可能在此處待不長時間了,最多一年,而往後,我希望你做南楚的太傅,輔佐皇兄,也好施展你的才華,你可願意?”
墨言沉默着凝視她,心下痛苦難抑,她終究不可能是自己的,若她是九州之人,他願意等她,多長時間都甘願,可如今,這句話成了不折不扣的笑話。
初禾等不到他的回應,站起身來,“墨言,我希望你可以好生考慮,儘快給我一個答覆,我也好與父皇言說。
當然,父皇那裏我也不能確定,或許他有自己的考量,但我會儘力,這是我能幫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踏出門的瞬間,身後傳來墨言帶着晦澀的回應,“不用了,我對朝堂沒有任何心思,來此處,總歸只是為著一個你罷了。
若你不在,我便不知自己待在此處還有什麼意義。”
“墨言,你該為自己活着!”
說完這句話,她毫不猶豫的轉身,踩着穩穩的步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