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進退有致
他低頭,吻着她眼角處的玉蘭花,這觸感,酥癢到初禾的骨子裏。
晶亮的眸子盯着他深深的凝望,似要望進心底里去,許久許久,她突然出聲。
“我相信你!”
楚釋寧欣喜的凝視她,她沖他笑,雙手環着他的脖頸。
“因為我的心蟲沒有死,說明你心裏愛我,而且,你看……”
她的手裏,那塊本來融合的玉石又碎成兩半,一半紫色,一半硃紅色,熠熠生着燦爛的光芒。
“這真的如傳說一樣,會變色?”他驚訝無比。
將紫色一塊放在他心口處,立即消隱不見。
“是啊,原本是水藍與墨綠,我送了姜雲水藍一塊,作了嫁妝……”
看他臉色又陰沉,她輕笑,“這個啊,因着我們互相愛慕,所以才變了你的紫色與我的朱紅。
現在,我把它送給你,當做我的嫁妝,你可願意接受?”
於她唇上輕啄,“這嫁妝果真貴重,我收了,從此,我們再也不分開!”
“嘻嘻,好,所以你要出息一些,活的久一點兒,否則,我可是很搶手的,很多人都愛慕我呢!”
楚釋寧斜挑眼角,唇角明顯計較的生出一抹邪笑,“為夫記得告訴過你,不要跳舞給別人看。”
“噯,那日,我不是跳與你看的嗎,想讓你記住我!”
“是嗎,那五日前的煙雨樓里呢?”
初禾心下‘咯噔’,又狐疑的看他,“你如何知道的?你監視我?”
“夢見的,所以是真的了?那些個男人都說愛慕你,上官雪還不知死活的親吻你,都是真的吧,如此,你該怎麼補償我?”
她討好的蹭着他的額頭,“嘻嘻,不要在乎這個啦,我只是一時氣不過,想知道為何那麼多人都愛慕我,就你不把我當回事……唔……”
身上涼氣突襲,她方嘖嘖嘆着,他的手法真真是越來越嫻熟了。
“小禾,我愛你……”
“好!”
“你說什麼?”他抬頭,警告意味兒十足。
“啊?我說夫君好眼光,來,繼續,我冷……唔……”
嘻嘻,真好,她可不會告訴他,只要她想,他休想逃離自己的手掌心,天涯海角都能抓回來。
九州野史寫的真不假,對付他這種人,一定要攻心,進退有致,哈哈……自己怎得如此聰明?
“……嗯……小禾,你……笑什麼……”
“……唔……沒有……嗯……啊……痛……”
“你、可真是讓我、無可奈何啊!”
他溫柔的吻着她,放輕動作,緩解她的疼痛。
“我、我有什麼、法子……嗯……真真絕望……”
“小禾,你真美,真好看……”
“……嗯……你歡喜……就好……”
……
歡愉過後,她靠在他胸前,叮囑着,“千萬不可以讓母上知道我們已經是夫妻的事,否則,我一定會死的很慘!”
把弄着她秀髮的手一頓,繼續,“為何?”
“我是要繼承國師之位的,你又是祭司,我們結為夫妻,史無前例,你說,國主會作何感想?
而且,我自小疏於教養,又生性頑劣,母上若是知曉,一定會將我鎖於府中,鞭打着嚴厲教育一番的。
也不知姜雲那廝有沒有告知母上我還懷過你孩子這件事,啊呀……怎麼辦?”
她抬頭,凝視着他,語氣里有害怕的意味,“我搶了姐姐的夫君,連孩子差些都有了,母上不會放過我的!”
“首先,你可不可以不要總將為夫與你姐姐扯在一處,再者,祭司同國師結為夫妻怎麼了?又沒有律法規定不可以。”
“嚯嚯,你說的好聽,那將來孩子是繼承你的祭司之位還是我的國師之位?”
如此,他突然明了為何鍾離夫人說荒唐了。
“我們可以多生幾個啊,這樣,祭司之位與國師之位不都可以繼承了?”
她窩進他鎖骨處,親吻着,“雖然國主很可能真的發狂,不過,我可管不了那許多,連自己姐姐的夫君都敢搶了,還怕他嗎?”
楚釋寧陰鶩着臉色,將她的臉捧到近前,“你果真生性頑劣,記性也不大好。”
初禾瞬間明白又措辭不當了,“是是,老了,記性的確不大好,有些懷念小時那些被我欺負恐嚇的將軍和士兵了!”
“你小時怎的如此頑劣?”
“嘻嘻,你看,三十歲前,我從不去你的府邸周邊轉悠不是,因為啊,我記仇。
所以,我日夜盤算着,那個敢當面嫌棄我的男人,我一定要讓他對我欲罷不能。
今兒個,我也不防告訴你,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繞在你眼前,令你食難下咽,看見我就噁心想吐。
這法子真真有效用,現在你不是乖乖躺在我身邊……唔……”
唇又被堵上,身上熟悉的重量又壓上。
“你、你怎麼還來啊?”
“因為,我對你、欲罷不能!”
“嗯?……啊……我錯了,我用詞不當……唔……”
……
被折騰了一晚上的初禾終於記起一件事,“你不是喝了聖水嗎?體力這麼好是怎麼回事?”
“我其實不想告訴你,你就是我的良藥。”
初禾拍拍頭,唾棄一把自己,“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如願,讓你疼上七日才好。”
將她拉進自己,撥開她額間的碎發,“哦……小禾捨得嗎?”
被問之人抿抿唇,囁嚅道,“其實,若是看不見,還是捨得的!”
“哈哈……我的小禾怎生這般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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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搖大擺進入將軍府的幾人容光煥發,拈花般微笑,但相互看一眼,彼此疾首蹙眉,鄙夷不屑,似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般。
顧承奕將鄭殊拉至一旁,瞄一眼這三位彼此深惡痛疾的人,低聲道,“今日,你不能丟我一人,這陣仗,我有些把控不住。”
鄭殊瞅一眼他,“瞧你那點兒出息,好歹你官大,還能怕他們吃了你不成?”
“說的好聽,他們若真揍我時,可不管我是什麼身份,連元郢和元瞳都不幫他家主子,我們這又耗的哪門子心神?”
“嘖嘖……那幾個崽子,完全倒戈不說,還意欲插那麼兩腳,可憐我家阿寧不知此刻在哪裏反思人生呢?”
顧承奕抖了三抖,立即跳開一步遠,拍拍自己的袖子,“鄭殊,你不能將你的嗓子捋直嗎?”
鄭殊摸一摸自己左臉處的淤青,還是隱隱作痛呢,於是他怒氣填胸般直直站在幾人前面,阻了去路。
“凌玖泉,你昨日打老子一事,老子回去想了想,不能如此作罷,有辱老子的雄風。”
三人停下,凌玖泉往前一步,直直對上鄭殊,“哦……銀契收受,當面點清,過後概不負責!”
“老子昨日是看在初禾的面兒上,不想惹她不快。”
凌玖泉望了望緊閉的門,想來她還未起床,也好,“去教練場吧!”
蕭無焱看一眼墨言,“一起吧,我們也未分出勝負。”
墨言不置可否,踩着極穩的步子率先而去。
顧承奕看四人都往反方向而去,非常服氣的嘆一聲,“鄭殊,你的犧牲,我定告訴楚釋寧那廝,給你好生嘉獎一番,請務必活着回來,我一定不負所望。”
邁着輕快的步子,在諸多暗衛扶額之時,一本正經的停在初禾寢室門口,清一清嗓子。
“小初禾,你醒了嗎?姐夫今兒個帶你去見識另一番天地,深刻體會吃喝嫖賭之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