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裝,裝,我讓你給我裝,看我不打死你!”棍棒打在身上的疼痛,讓蘇胡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蘇胡睜開杏兒眸,看見的便是一通棍棒起起伏伏地打在自己的身上,蘇胡怒而起身,一腳踹開了在向她施暴的中年婦女。

蘇胡萬萬沒想到,穿越這種事居然讓她遇上了,還是穿越在了一名被婆家欺負的媳婦身上!

“你幹什麼!”蘇胡憤怒地質問道。

頭頂上的疼痛讓蘇胡下意識去摸了摸,手上竟然沾上了血。

這時,原主所有的記憶在腦海中炸開,蘇胡捂着頭,消化着原主的記憶。

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字和她一樣,名為蘇胡,幼年喪母,與酒鬼父親相依為命。父親為了酒錢竟荒唐到將自己賣給了朱家村自幼殘疾的朱建耀“沖喜”。

婆婆對她苛刻,丈夫脾氣火爆,時常對她非打即罵。原主本性懦弱,不敢反抗,也因如此,這家人對她變得更加過分。這不,原主因洗衣耽擱了擇菜,婆婆就將她毒打至死,這才有了蘇胡的穿越。

看着原主的記憶,蘇胡感到心疼又可氣。

加上自己的頭被打得出血了,這讓蘇胡憤怒至極,她圓睜着眼,嫉惡如仇地看着那個婦女——朱氏。

朱氏被蘇胡一腳踹到在地,手捂着自己的腚兒,哇哇直叫:“啊喲,疼死我了,我的骨頭喲。”忽而反應過來,鐵青着臉色,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死丫頭,我看你是膽子肥兒了,敢踹我!看我不打死你。”

朱氏說罷,提起木棍,又向蘇胡襲來。

蘇胡忍着疼痛,一個漂亮利落的迴旋踢,就將婦女踹倒在地。

朱氏像一個王八一樣趴在地上,覺得自己臉面盡失,當即在地上哀嚎了幾聲,開始撒潑打滾,哭叫道:“兒啊,你快來看看這個女人,娘要被她打死了!”

屋裏的朱建耀剛才就聽到了院裏的嘈雜聲,本想出去看看情況,但聽到的是自己母親教訓媳婦兒的聲音,他就覺得沒那個出去的必要,況且他的雙腿有疾,也不方便行走。

這會兒他聽到了自己母親慘叫的聲音,這才着急地出來了。

推着輪椅出來的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哭叫的母親,還有一旁站着地蘇胡。

“蘇胡,你幹什麼呢!沒看到娘摔倒了嗎?還不過去把娘扶起來。”朱建耀生氣地命令着蘇胡。

“兒啊,就是她把我踹倒的,疼死娘了,快,給我好好教訓她!”朱氏朝朱建耀訴苦,並命令他出手教訓蘇胡。

朱建耀聽自己的母親說是蘇胡將她踹倒在地,怒火瞬間就燃燒了起來。他怒不可遏,撿起地上的木棒,推着輪椅,向蘇胡所在的方向去。

如果是原主,一定會乖乖站在原地等朱建耀打過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是蘇胡,一個不會任人擺佈的現代強人女性!

蘇胡很輕鬆地躲開了朱建耀。

一個腿腳不便的人,想打到她?!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朱建耀見蘇胡輕鬆躲開了他,怒氣已經將他的臉燒紅了,他梗着脖子,怒目圓睜,用木棒指着蘇胡,罵道:“你能耐了,居然學會躲了?我讓你躲開了嗎?你給我站在那兒,不許動!”

不動等着你來打嗎?這是白痴才會幹的事情。蘇胡在心裏嗤笑。

蘇胡看着又向她打來的朱建耀,冷笑了一聲,伸腳將輪椅踢翻在地。

朱建耀狼狽地摔在了地上,他瞪着蘇胡,嘴裏還在不停地叫罵著。

蘇胡將朱建耀罵的話置之耳後,從心底里瞧不起這個男人!

脾氣火爆還家暴妻子的男人最是可惡!

婦人見自己的兒子被蘇胡踹翻在地,當場就像拼了自己的命似的,提着拳頭就想過去掄蘇胡。

蘇胡一個側身,婦人就向前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恰好被衣錦還鄉,身後跟着很多父老鄉親的朱元徽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哥哥正在被一個黃毛丫頭欺負。

他瞬間從馬上翻身而下地,飛速來到蘇胡身後,拽住她的衣服,將蘇胡摔在了地上。

速度快到讓蘇胡來不及反應。

蘇胡吃痛地爬了起來,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黑亮的發高高束在頭上,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神氣逼人,孑然站立間散發的是桀驁難馴的氣勢。

這人是誰?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

朱元徽過去將朱建耀的輪椅扶好,將朱建耀和自己的母親扶了起來。

“你竟敢對我娘和我哥哥動手,不可饒恕!”朱元徽冷冷地說,語氣里是壓制不住的怒氣。

跟着朱元徽到家門口的一眾鄉親中,有幾個年輕女孩被朱元徽的美顏迷得神魂顛倒,看着朱元徽指責蘇胡,當即和他站在統一戰線,不滿地看着蘇胡,彷彿蘇胡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朱氏看着回來的小兒子,抓着他的手臂,告狀道:“兒啊,你回來了,就是她,打了我和你哥哥,你看我身上的傷,就是那個女人打的。”

婦人讓朱元徽瞧着自己臉上的傷,語氣里是說不出的委屈。

原來是朱建耀的弟弟啊,也就是她的小叔子咯,呵!

“你連前因都不清楚,就斷定我對你娘和你哥動手?”蘇胡對這家子的厭惡已經清清楚楚地表現在了臉上。

不管是非對錯如何,就對她動手的人,她可不會給好眼色!

“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對我娘和我哥動手!”朱元耀霸氣地宣示着自己的立場。

“呵呵。”蘇胡冷笑,“難道他們要打死我,我還要站着不動,任他們宰割嗎?”

“你這女人,簡直是在強詞奪理,你先是對我娘不敬,隨後又對我不敬,我!我!我要休了你!”

朱建耀聽了蘇胡的話,憤怒的雙眼充滿着血絲,脖子青筋突出,臉色蒼白,對蘇胡吼叫着。

朱元徽見自己的哥哥情緒激動,臉上泛白,趕緊安撫着他的情緒:“大哥,你先別激動,我來處理!”

朱氏也趕緊過來安撫朱建耀,轉過頭,惡狠狠地威脅蘇胡:“你要是把我兒子氣出個好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威脅她?她蘇胡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不放過我?啊呀,我好害怕呢!”蘇胡佯裝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臉上且掛着一抹諷刺的笑。

“在座的父老鄉親都知道,從我嫁過來,就像你們的牛馬一樣,任勞任怨的,可你們母子倆平日裏是怎麼對我?非打即罵,動不動就將我關柴房,餓上幾天幾夜,難道我要一直忍受着不反抗嗎?你現在說要休了我?我沒犯七出之罪,也沒做出有違婦德之事,你憑什麼說要休我?”蘇胡冷靜不卑不亢,沉着地敘述着事實,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在場的父老鄉親聽了蘇胡說的話,議論紛紛,場面好不熱鬧。

“這女娃也是可憐人,我經常可以聽到朱家老大對她打罵的聲音,能忍到現在她也是不容易……”

“對對對,我也經常聽到,現在還有休掉人家,你說現在這麼好的媳婦去哪裏找……”

“就是,就是我還看見過朱家老大動手的場面呢,挺嚇人的……”

剛才那幾個女孩對蘇胡不滿地議論聲頓時被淹沒了,只聽得見大人們對朱家母子的議論。

婦人見大傢伙都是站在了蘇胡那邊,為她說話,頓時感覺有些慌亂,但還是表面上保持鎮定。

“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打罵她了?有嗎?我教訓自己的媳婦有什麼不對嗎?婆婆還不能教訓自己的媳婦了,這是什麼理?她要是做得好,我會教訓她嗎?你們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她打的,光是不尊重婆婆這一條,我兒子就能把她休了!”婦人據理力爭。

“沒錯,我娘說的對!我要休了你!”朱建耀附和道,怒氣還沒消下去。

蘇胡冷冷地看着這一家子的嘴臉。

休了她?雖然蘇胡作為一個現代女性,自然不懼怕這個時代對於一個被休的女人的流言蜚語,但是,“休”這個字,他朱建耀不配說!

“休了我?哈哈哈哈哈……”蘇胡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可以啊,但是,今天,不是你休了我,而是我要休了你!麻煩你搞清楚了!”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蘇胡要休夫?!向來只有女人被休的份,還從沒有哪個女人敢說休夫!

蘇胡自己也知道,這個時代很難有主動休夫的女人,因為所有的女人都要靠男人才能夠存活下去,她們自己是沒有能力養活自己的。但是,蘇胡是一個現代女性,無所不能,無所不會,掙錢養活自己本就是她的強項,她從來還沒有為錢發愁過。

所以,蘇胡不懼怕休夫帶來的後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你說什麼?你這個瘋女人!你敢說你要休了我?你敢!?”朱建耀怒火爆棚,忘卻了自己雙腳不便的事實,掙扎着就要站起來,臉上帶着猙獰的表情。

朱元徽見狀,努力安撫自己大哥的情緒,扭過頭,眼刀飛向蘇胡,“我不管以前我大哥和我娘親是怎麼對你的,但你作為我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我們朱家的一份子,現在你將他們搞成如今這副模樣,就是不孝,憑這一點我大哥就能休了你,但你又有什麼臉面說休了我大哥?”

朱元耀語氣很生冷,看蘇胡的眼神就好像在到了現場看一個死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蘇胡感慨道,說的話都是那麼顛倒黑白!

“有沒有臉面,村長說的最有效,你讓村長來評評看,不就知道了?”蘇胡自信地看着朱元耀,那一種自信,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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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錦繡:小娘子很剽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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