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上藥
蘇胡拿着手巾,“脫衣服啊,你發什麼愣啊?”
朱元徽沉默了半晌,這才悠悠然道:“我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親!”
蘇胡輕蔑一笑,伸手過去就要扒朱元徽的衣服,“男女授受不親?真是搞笑你現在居然才想起這個道理?早些幹嘛去了,脫衣服!”
蘇胡動作利落,但朱元徽還是抓住了蘇胡的手,“早些受傷了,記不大清,現在腦子稍稍清靈一些了,自然是要避諱的!”
“嘿呦,我說你這個人。”蘇胡對他的言論頗有些無語,“快點的,別浪費我寶貴的睡覺時間!”
說完,又伸手過去想要脫下朱元徽的衣服,一邊脫,一邊威脅道:“你要再多說一句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不知是蘇胡的話起到了威懾的作用,還是朱元徽自個兒想明白了,不再反抗,任由着蘇胡將他的外衣脫下,然後開始處理傷口。
蘇胡表情嚴肅認真地進行着處理傷口的步驟。
不由自己的,朱元徽又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你真的是蘇胡?”
蘇胡抬眸瞪了他一眼,“你到底還要問多少次?”
“真正的蘇胡不是這樣子的,你到底是誰?”朱元徽的表情忽而變得嚴肅起來。
蘇胡笑了笑,“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樣!”
“我是不了解你,但……”朱元徽話頭剛起,就被蘇胡活生生打斷了:“不了解就請你不要瞎嗶嗶!”
蘇胡又給了朱元徽一個白眼。
朱元徽皺着眉頭,問道:“嗶嗶?是為何意?”
“沒什麼!”
“嘶~”突然聽到朱元徽吸了一口氣,原來是蘇胡在一處傷口的清理時加大了些許力氣,疼到了朱元徽。
“你這個女人,果真是……”朱元徽話說到一半,剩下的又讓蘇胡給截胡了:“不可理喻?小心眼?藉機報復?你還想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我?”
蘇胡面上冷淡,動作利落冷靜地處理着傷口,已經到了要上藥的環節了。
“牙尖嘴利!”朱元徽看了看蘇胡塗在自己身上的草藥,“白芷草?”
蘇胡不答話。
於是朱元徽又自顧自個兒地說下去:“沒想到你居然能找到白芷草!”
蘇胡這會兒才肯搭理他,接下去他的話語:“怎麼,很奇怪?”
塗好葯,蘇胡這會兒已經是要把傷口給包好了,“好了,睡吧!”
說著,就要收拾東西出去了,朱元徽把她攔了下來:“這是你的屋子,你還能去哪裏睡?”
本來他想說的是“當然奇怪,為何你會找得到白芷草”之類的刨根問底的話,結果看到蘇胡準備要出去了,這才想起自己睡的此處是她的屋子。
今日據他大略觀察了一下她家的情況,不過是三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罷了,一間是廚房,一間是蘇胡的屋子,那麼另一間自然是蘇父的屋子,若是他今夜在這個屋子歇息,那今晚她能去哪裏睡覺呢?
所以才將話頭轉向了她要去何處歇息。
蘇胡抱着個水盆,“我有地兒睡。”
扔下這麼一句簡單沒有任何說明的話語,就颯颯地走了出去。
朱元徽看着蘇胡的背影,緊蹙着眉頭,神情嚴肅莊重,心想道:這蘇胡,可能有問題!
蘇胡在廚房的地上鋪了一層草堆,然後用一件滿是補丁的衣服鋪在上面,就這麼應付過去了一晚。
其實她完全可以“心狠手辣”地將她屋裏受傷嚴重的朱元徽趕來廚房睡,而她則是回去睡床,但是,廚房裏有她浸泡的藥草。
她可不知道朱元徽會對自己浸泡的這些藥草會做出什麼事情,加上她本身也不相信朱元徽。
她屋裏就那麼幾件衣服,值錢的東西,都在白日夢中!
但是,這些藥草能創造出來財富,兩權相比之下,自然是取最有利的那一方面了!
夜晚寂靜無聲的過去了。
蘇胡一睜眼,天已經開始灰濛濛的,不知是哪戶人家的公雞叫聲,聲聲不絕。
不久,天已經全亮了,而蘇胡此時已經背上筐子,走在了去山上的路上了。
盛春的早晨,露水是如一顆顆小鑽石一般,粘在桃花上,顯得格外的妖艷明媚。
蘇胡照着自己的老辦法,裝好了滿滿的一筐桃花,就往家中去。
時間飛快,加上山上路途也確實有一定的距離,所以這會兒,蘇胡回到了家中已經是快要接近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