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篇 第七章 師傅

南洲篇 第七章 師傅

凶獸能識人言?不符合常理啊。最滑稽的是這畜生竟還是頭母的,難怪一直守着那粉嬌羅。

眼前白猿巨大身軀與嬌柔嗓音更是一萬個不搭,聽的花溫香一身雞皮疙瘩。

白猿瞅着滿臉吃驚的少年,用那與身形全然不符的纖細聲調,問道:“想怎麼個死法?”

花溫香一咬牙,將粉嬌羅放入懷中,試探性問道:“這株花先送給我,改天還你株兩倍大的?”

那株兩倍大的粉嬌羅自然是三娘房中那株,可眼前這白猿看上去並不像一個好說話的主,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答應自己。

花溫香見白猿不言語,又道:“兩倍大的粉嬌羅對於永葆青春可比你這株強多了。”

體型有他十倍大的白猿,用看待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花溫香,冷笑道:“大晚上的,你倒是做開白日夢了。”

說罷,白猿顯然沒有耐心了,一拳直轟花溫香,拳風充益着整個洞穴,沉重渾厚。

花溫香極速后掠,躲過那泰山壓頂的一拳。

眼前這白猿根本不受誘惑,甚至壓根就把剛才的話當成了是屁話。

花溫香在洞中四處逃竄,白猿膂力極大,良久,整個洞穴被它雙拳砸的坑坑窪窪。

不斷躲避的花溫香一陣慶幸,洞穴對於白猿來說,實在太窄,根本施展不開,而且不知為何,這白猿嘴上說著要殺自己,卻沒有半點兒殺意。

粉嬌羅已經到手,在這麼耗下去也沒意義了,這畜生玩心大,自己可沒空陪它玩,不管它對自己有沒有殺心,接下來都要麻煩石叔了,這可是場硬仗啊。

少年借體型優勢,在白猿的身上蹦來跳去,期間還踩到了白猿的胸脯,柔軟似棉,弄得他臉頰一陣緋紅。

趁白猿出拳撤肘的時候,花溫香一個滑鏟從其胯下鑽過,頭也不轉的奔向山腰小路。

通體雪白的巨猿雙手捶胸,咆哮聲蓋過整座破魔嶺的凶獸叫聲,那人族小鬼如一隻跳蚤,在自己身上胡亂揩油,果然是個不老實的小王八蛋。

花溫香聽到白猿的怒吼聲,冷汗直流,對着山腰小路那邊拚命喊道:“石叔,救我,這畜生實在太變態了。”

大爹曾教過自己,打不過就跑,有援兵就打回去,總之就是不能他娘的吃虧。

小路中,石岩雙手負后,黑球兒坐在其頭頂上幸災樂禍,前者微笑道:“不是告訴你盡量別惹那白猿嗎?這下可麻煩了。”

花溫香苦笑,拿了它的粉嬌羅,不想惹都難。

憤怒的白猿此時已經出現在花溫香的背後,雙方距離不過三丈遠,眼看一記直拳就要飛向花溫香。

石岩趕忙制止道:“千雪,住手。”

白猿聽聞,竟停下了那粗如缸口的拳頭,可眼神依舊憤懣,狠狠颳了一眼那依舊奔跑的少年。

花溫香百思不解,步子逐漸變慢,走到石岩旁邊,問道:“石叔,什麼情況,你認識這畜生啊。”

滿臉笑容的石岩突然輕叱道:“不得無禮,快去給你雪姨道歉。”

少年哭笑不得,這是演的哪出?

白猿也不靠近石岩它們,冷哼一聲,罵道:“小王八蛋,像一個猴子到處亂竄,老娘遲早有一天給你扒光了扔進那遮魔林去。”

其實她早就知曉了花溫香的身份,整個森林還能找出第二個人族來?而且他還說了自己有兩倍大的粉嬌羅,那更是在整片森林中鳳毛麟角的存在,也就那石岩老頭拿的出來。

花溫香彷彿明白了一切,喃喃道:“既然認識,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害我還……。”

石岩打斷花溫香的話語,說道:“沒事,是千雪主動說想試試你的身法,不過這次估計是它失算了。”

說完此話,石岩便攜花溫香走到白猿身旁,示意後者道歉。

不等花溫香開口,白猿就不屑道:“廢話就別多說了,那株兩倍大的粉嬌羅儘快給我。”

石岩笑道:“當然,到時候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就行。”

石岩的笑意很不自然,給人一種愧疚和自責的感覺,只不過旁邊的花溫香與黑球兒都沒有察覺。

被稱為千雪的白猿瞥了一眼花溫香懷中的粉嬌羅,說道:“我千雪向來一諾千金,這小鬼以後就交給我吧。”

石岩點頭答應。

插不上嘴的花溫香一臉疑問,怎麼感覺自己像是被交易的籌碼,而且還是那種把自己賣了還得給人家數錢的那種。

白猿用巨大手掌拍了拍花溫香,冷冷道:“小子,我在洞裏等着你。”

說罷,白猿大步返回了洞穴的那邊,似乎並不想與石岩多言,期間更是沒有正眼瞧過石岩。

石岩揮手告別,目送千雪離去。

臉色獃滯的花溫香終於反應過來,如遭雷擊,問道:“石叔不當我師傅,讓那白猿當?”

石岩點頭,解釋道:“它是在破魔嶺中禁閉的厲獸,對這裏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做你師傅再適合不過。不過它有一個條件,就是你三娘屋裏那株粉嬌羅,這就要靠你了,也只有你能做到,一會兒你親自給你三娘寫一封信,換取那株大的粉嬌羅。”

三娘對那株粉嬌羅也是情有獨鍾,以小換大簡直是比摘星還難,可自己是誰?三娘最疼的兒子,到時候說兩句甜言蜜語,到也不是什麼難事,可三娘要是提出什麼過分要去就難說了。

能讓那虎娘子做虧本買賣的當世也只有他花溫香了,石岩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弟子了,借力打力,正好抓住虎妹兒這個軟肋。

不等花溫香推辭,黑球兒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紙墨,墨早已研好,顯然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自己入套了。

花溫香只好依着,提筆沾墨,行雲流水,不到半柱香就將信寫完,雖寫的匆忙,但字跡工整,自幼就跟石岩練字的花溫香,也算筆下有一手漂亮字。

書信大致內容為,三娘從小對我百般疼愛,就算我要天上的月亮,三娘都會摘給我,今因破魂遇阻,需三娘屋中那株粉嬌羅,不過孩兒倒也不奪三娘所好,只是委屈三娘換一株較小點的,因實在脫不開身,它日見到三娘,再與三娘一番訴說,還請三娘不要生小子的氣。

在虎娘子那裏,花溫香的三言兩語勝過其它厲獸的千言萬語。

石岩接過書信,滿意點頭,這幾句話足夠了,於是督促花溫香,“一會兒你就去洞窟找千雪,你暫時就住在這破魔嶺了,什麼時候破魂什麼時候出嶺。”

花溫香一陣后怕,先前得罪了那白猿,以後還得依仗它,真是造化弄人啊,一會兒見了它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

石岩本說在破魔嶺中待個兩三天,奈何事情進度比想像順利,那千雪竟不顧前嫌,格外的好說話,可能是在這破魔嶺煢煢孑立慣了,有個說話的伴兒也不是壞事,希望小花能與它融洽相處,於是石岩當晚便帶着黑球兒與粉嬌羅回皙山那邊了,把黑球兒高興的一陣樂呵。

它走之前給了花溫香一本名叫《亂辰道》的書,據說是汗牛樓里幾本鎮樓天書之一,是很久以前一位丹青境宗師的一生心得,皆是關於養氣固境的手法,通俗卻不易懂,若是悟出其中道理,丹青以下無敵手,可古往今來連參透一半的厲獸都沒有。

汗牛樓的書籍不可向外流出,更何況是鎮樓級別的天書,此次石岩以汗牛樓主人身份破例給了花溫香一本,已是大大觸犯了誠天益府的規矩。

青衫石岩作為誠天益府第四大院院主,向來隨心做事,所欲必成,連易太都要給它三分面子,所以一些益府規矩再它這裏並不算規矩。

幾百年來,除了易太那顆水晶球外,就屬這位青衫厲獸神算如意,眼界最遠,堪稱誠天益府最無存在感卻最不可缺少的厲獸。

花溫香當晚沒去洞中,在靠近洞中的一顆古樹上睡了一宿,那白猿正處在氣頭上,還是等它消消氣再去拜見道歉。

第二日,花溫香被嶺中的咆哮聲吵醒。

這一晚上,不斷有凶獸暗中注視着他,約莫是忌憚白猿的存在,一番猶豫后便都選擇離開了,縱使這樣,花溫香依舊沒睡好,始終提着個心半睡半醒。

花溫香兩個黑眼圈格外顯眼,昨天又精疲力竭的大戰了好幾回,現在只覺得渾身疲憊。

忽然,整個山頭如地震一般,晃了一下,小路盡頭那邊從天而降了一隻白猿,它肩抗一隻體型比尋常家豬還要大兩倍的野豬。

白猿將那死絕的野豬扔到一旁,大喊道:“死小子,弄點柴火來,吃飽了才有勁作死。”

遠處的花溫香顧不得困意,笑呵呵道:“好勒,雪姨,這就來。”

雪姨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一夜之間氣就消了,沒有隔夜仇?還挺大度的嘛。

一番折騰,巨大野豬被一棵折去枝條的樹榦,從頭串到尾架在火堆上烤,花溫香費力扭動着近千斤的野豬,伴隨着火堆旁的高溫,一時間大汗淋漓。

白猿坐在遠處梳理毛髮,顯然是個愛美的厲獸,就是體型與這嬌嬈動作太犯沖了,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野豬烤好,白猿走過來,一聲不吭,拿起野豬扯了條後腿遞給花溫香,命令道:“今天去殺五頭夜狼來,什麼時候殺完再回來。”

幾乎一天一宿沒吃飯的花溫香大口咬着巨大豬腿,聽聞這些話,一口噎的夠嗆,順了半天嗓子的花溫香苦着臉道:“雪姨這是在為難侄兒啊。”

夜狼正是那天石叔用石子擊殺的那頭獨眼凶狼,一頭的體型便足有自己兩個大,殺五頭夜狼比殺頭劍齒虎還要難,何況這夜狼大多是晚間活動的凶獸,大白天很難找的,這明擺着為難自己啊。

名為千雪的白猿抱着整條豬啃,吃像不比花溫香強多少,含糊不清道:“那就趕緊滾回去,這裏不是享受玩樂的地兒。”

得,氣還是沒消。

花溫香只好硬着頭皮答應,自己來這本就是做那九死一生的歷練,既然石叔讓眼前這白猿做自己的師傅,就一定有其中道理。

花溫香吃的比較趕,早吃完早去尋那夜狼,白天找夜狼,只能是去找它們的老窩。

白猿的洞穴在破魔嶺中部的山峰上,越強大的凶獸越處在山峰的頂部,更恐怖的存在全都活動於破魔嶺的深處,像夜狼這種等級的凶獸一般都活動在山腳周圍。

花溫香整裝待發,石岩臨走前給了他很多不錯的丹藥,都是些治內傷愈外傷的妙藥,全都是胖爺的傑作。

經過了兩個時辰,花溫香小心翼翼地遊走在破魔嶺中部的山腳周圍,沒敢往深處走,深處的山峰如混亂迷宮,很容易走失,危險的凶獸更是活躍於那一帶。一路上花溫香生怕遇見一隻凶獸,不管大小,遇到就是麻煩,又走了一小段路程后,花溫香終於在旁邊山峰的山腳下發現了夜狼的巢穴,那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壁檐,夜狼是群居凶獸,白天都是休息在壁檐下面,當然會有夜狼輪番站崗,以防遭受襲擊。

花溫香赤手空拳,盯上了一隻離狼群較遠的夜狼,打算伏擊一波。

那夜狼呲牙咧嘴,不斷掃視着周圍的動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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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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