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沒法答應你
“言心快走!”
對於顧昭的警醒譚言心還沒意識過來,可是鳳蕾兒卻搶先一步吹動了手邊的哨令,下一秒,這本是被認為最安全的祭祀台,卻突然從底部被火藥炸裂,而開始坍塌。
“阿昭…”
“言心!”
譚言心站在祭祀台的正中間,本是為了她的絕對安全,由一群守衛護着,根本沒可能就這麼離開那裏。
縱使所有護衛仍舊將她緊緊保護在其中,卻都沒法子改變這祭祀台的突然坍塌。
顧昭離她並不近,縱使他想要朝她的方向飛奔而去,可終究速度還是來不及。
可此時另一人也正朝着她的方向飛馳而去,幾乎是已經衝破了他內力的上限,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猶如上天下凡的仙人,飛身躍入那祭祀台的中間,將譚言心緊緊的抱住帶着她離開了那裏。
轟隆的一聲巨響,祭祀台的坍塌將本以為制衡的局面變得更加混亂了起來。
濃重的灰塵和火藥爆炸后的分泌迷惑着眾人的眼睛,許久許久都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來訪的賓客四處逃竄,尖叫聲,摔倒聲,桌椅破碎的聲音。
亂了,所有人都亂了!
齊弈立馬就意識到了,這些就是鳳蕾兒所暗自培養的欒鷹部隊。
這批欒鷹一直聰明的隱秘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們只知道鳳蕾兒手下有這麼一批人,但是這群人到底有多少,都在哪,他們也不得而知。這是她自己培養出來的,一個只受命於她的另一個暗影派。現在,他們終於光明正大的現身了!
齊弈在此時鬆開了她一直挾持着的孔秋芝。
“你快去找你爹,現在的局面很危險,你快去找你爹躲起來!”
剛才的挾持,孔秋芝雖驚訝,確很清楚齊弈根本沒有用力,並無心傷害她。孔秋芝此時也並不責怪齊弈的欺騙,而是反而又抓住了他的手臂。
“弈哥哥,那你呢!這裏很危險,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我要去找闌珊。”
“弈哥哥…弈哥哥!”
齊弈將孔秋芝朝着她爹所在的地方推了過去,便頭也不回的,在濃霧裏靠着直覺隻身朝着剛才祭祀台的方向跑去……
顧昭臨近祭祀台坍塌之前,看到了白影躍入其中。
他慶幸着這世上還有人的輕功能夠精妙到出神入化,足以快速的趕去救她。他知道那個人會不惜一切的保護着譚言心,可他又責怪着自己,為何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偏偏算漏了這個祭祀台的危險。
看來鳳蕾兒早就有此一着,或許是自己的打草驚蛇讓她起的防備,又或者是她發現了自己的金羚都被換成了假的,又或許…自她登基那一天起,這個假的鳳氏繼承人為了保住自己,就早早的做出了準備。
是他太過於自信,之前的山谷之中有過交手,卻沒想到鳳蕾兒的這群人,人數竟如此之多,超出了他的預估。
可是不管這攜刀朝他揮來的人有多少,他都一定要去到言心的身邊,一定要趕緊找到她!
……
尖叫、哭喊還有支離破碎的聲音,此時此刻都被一雙溫暖的大手,將這些阻隔開來。
宛如一道道堅實的屏障一般,一圈圈的護衛仍舊以圓形將她保護在了其中,祭祀台的爆炸坍塌讓許多人已經淹埋,也將活下來的他們與其他的人手生生的隔開來。
所有護衛以自己的身軀抵擋着這些殺手的攻擊,等待着別人的支援。最外層的人倒下了,便還有後面的人補上。而人群的中間,她被籠罩在一襲寬大的白袍之下。外面一切的一切,剛才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她都還不知曉。
“丫頭,你沒事吧。”
“我沒…白玉。白玉!你受傷了么?”
“我沒事。”
白袍拉下,譚言心終於看清了將自己救離祭祀台上的人是誰。但是當她看清來人時,她的眼眸卻是猛的一震。
白色是這世間最為純潔的顏色,任何的侵染都會顯得格外的醒目。亦如他現在仍舊笑的嫵媚動人說著沒事,卻也掩蓋不住他的肩頭早就被染成了血紅的事實。
那鮮紅的血,像是一朵朵的玫瑰花,還順着他的衣襟不斷地在白衣上開放。
譚言心慌張的想要去查看他的傷勢,卻被白玉生生扼住。
“你快讓我看看,你到底哪裏受傷了!”
他有些無奈的輕哄着:“丫頭乖,別看了。”
“不…白玉你放開我,我求你了!你一定傷的很重對不對!你流了好多的血,要是沒事你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
譚言心的執拗他明白,也很喜歡看到她這麼關心自己的樣子。若是她能夠一直這樣緊張自己,那他一定會很高興。可是將他們二人為主的護衛已經受不住這些人的攻擊了,他們都快要保護不了她了,只有他白玉一人了!
一襲白衣被血色妝點,那個白衣公子此時臉上仍舊掛着對她從未變過的好看笑容,更顯得妖艷無比。
“丫頭,你難得求我一次什麼,玉哥哥本該都答應你的。可是這一次不行,玉哥哥沒法答應你。如果這是最後一眼,我只想你記着我好看的臉,不想你記得我別的樣子。”
“白玉你在亂說些什麼鬼話,什麼最後一眼!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顧昭他們來的太晚了,沒辦法了。”
“什麼?”
打鬥聲已經就在耳邊,當身邊最後一層護衛也倒下時,譚言心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而此時的白玉,也已經是無路可退。面對揮舞着大刀就要朝着譚言心砍來的兩名欒鷹的殺手,他毫不猶豫的將她緊緊的擁進了懷裏,用自己的背部迎上了那兩柄長刀。
雪白的刀刃,侵染上了白玉的血,毫不留情的落下。
兩個人的重量壓在他一人的身上,使得白玉終於承受不住,抱着譚言心一起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白玉的背後,原來早在救她逃離祭祀台時,就被火藥給炸傷。但他一直忍着疼痛,一心都只在她的安全上。
火藥的威力,讓他此時除了用身體,沒有別的法子保護她了
“白…白玉…白玉!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