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賭石
上官許洋聽着人群們議論着，說著一些上官許洋聽不懂的術語，像是“水足”、“皮癬”、“蟒帶”、“飄花”、“癲點”之類的，上官許洋一一記在心裏，留着以後慢慢了解。
“賺了，這塊翡翠原石最少也能值五萬。”一個瘦高個子帶着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很有權威的老人點評道。
看着眼前的那塊看似玉石的石頭，雖然相貌不凡，但是當上官許洋聽到這麼一塊石頭竟然價值五萬塊軟妹幣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涼氣。
五萬塊啊！那是多麼大的一筆數字啊，上官許洋雖然剛剛刮出來了一次大獎，但是此時他本質上還是個屌絲。
聽到了老人的話解石師傅中的一位點頭笑道：“差不多吧，好好設計一下，能雕一個大擺件。”
“這塊明料賣嗎？”一位身穿西裝，中氣十足的中年男子問道。
他剛才接到電話聽說有人解出來翡翠了，就急忙跑過來了。
緬甸那邊的一些產區，見到這麼多人都願意賭石，自然也是挖空心思的想要多弄毛料，按照現在這個賭法，恐怕用不了幾年就去開採光。畢竟，毛料和煤、石油這些東西一樣，都是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形成的，屬於不可再生資源。
無他現在真正翡翠原石越來越少了，而且各種競爭不斷。他雖說是一位品牌珠寶的地區經理，卻不得不整日跑來跑去的收購翡翠。
解石師傅笑了笑，說道：“這個得問這塊石頭的主人才行才行，我們只是拿錢幫人幹活的，做不了主。”
旁邊一個商人模樣的矮胖男人對着解石的其中一位老師傅笑着說道：“黃師傅，這塊料漲了多少？是不是有獎金了？”
黃師傅點頭說：“毛料小四位進的，確實漲了十幾倍。”
在一些地方有着行話，比如：
零、一、二、三、四叫做小。
五、六、七、八、就叫做大。
而大小後邊的數字就是金額的位數。
比如一部手機二千元，就是小四，一雙鞋五百元就是大三……
這就賺了？上官許洋心動之後開始行動，不再聽他們聊天，轉身走向擺放原石的貨架。
每塊原石上都用油彩寫着編號，其中大部分原石是囫圇個的石頭，也有一些上面被切開過，露出裏面的質地，或石質、或玉質，偶爾還有一些綠色。
這些被切開的裏面出翡翠的幾率會高一些，所以價格也一般都比沒切開的要貴上許多。
在賭石行當中管沒切開的翡翠原石叫做“全賭毛料”，管切開的或者擦出口子的叫做“開窗料”。
上官許洋知道，囫圇的石頭叫做“全賭毛料”，風險最大，價錢也最便宜，開過窗的石頭叫做“半賭毛料”，往往比全賭毛料貴，但窗口露出的是白花花的石頭，就“切垮了”、貶值了，反倒有可能比全賭毛料還要便宜，與之對應的就是“切漲了”，是升值的意思，剛剛那塊黃加綠就是切漲了。
因為還暫時擁有透視眼能力，上官許洋當然想盡量將利益最大化。
所以他看到那些開了窗的半賭毛料直接略過，專挑全賭翡翠原石的透視，偶爾也透視幾塊切垮了的半賭毛料，不過他很快發現，切垮了的毛料幾乎都垮到家了，基本都是廢料。
裏面最好的也只有一塊是棉絮狀白綠相間的翡翠，他是新手，不了解這種翡翠的價值，也就不肯貿然出手。
轉了一圈，上官許洋沒有看到好的，不過他也不氣餒。透視眼還有十幾個小時呢，不行就住在這裏。
就在這時上官許洋看到前面有人在問價：
“李老闆，這塊多少錢？”一位面容長相猥瑣的男子左摸摸，右看看挑了好半天，最終選擇了一塊看起來能有書本大的長方形毛料，問道。
“現在這些都是新料子，還不知道怎麼樣，你給個五百塊意思意思就行。”那老闆笑着說道。他說是新料子其實是以前的倉庫剩下的。早就忘了什麼時候進的。反正他也沒花多少錢，而且本錢早已經收回來，剩下的這些能處理就處理，賺的都是凈掙的。
不能處理到時候直接讓解石師傅切了，說不定還能碰碰運氣。
“行！既然新來的料子好不容易來一趟，買塊圖個樂子。
“呦，老黑，你腦袋被驢踢了吧，花錢買塊搬磚弄啥？”就在猥瑣男掏出錢付完款之後一位帶着黑色墨鏡的男子走上前來說道。
“你丫腦袋才被驢踢了！”猥瑣男似乎和眼鏡男不對付，回罵道。
不過也不怪人家，上官許洋走上前去看着那猥瑣男選的的石頭也想笑。
那石頭四四方方，大小真跟搬磚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闆從那個工地里拿的磚頭料。
來，師傅，你看怎麼弄你給切一下。”猥瑣男說到這裏，將手中挑好的“搬磚”遞了過去。
解石師傅將毛料接過去，看了看，笑了笑，沒有說話。
然後將石頭固定好。按照猥瑣男的要求，解石師傅操刀動手，不到幾分鐘就被切成了一堆石片。
周圍的人在看了以後都忍不住搖了搖頭，有的人乾脆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草！還真是他媽的搬磚！”馬甲男忍不住罵道。轉眼之間，他的五百塊就這樣打了水漂。
“再來一塊吧！說不定能翻本。”有人在旁邊起鬨道。
馬甲男望着地上的那堆毛料，摸了摸自己的錢包。
搖了搖頭，說道：“等到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頓時也都沒了興趣。其實來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還有的是來看那些成品的，真正賭石的，也就是毛料剛拉回來的那幾天，簡直就是天天爆滿。
上官許洋又轉了一圈，才終於選中了兩塊原石，一塊有個飯碗大小，這塊石頭表面呈烏黑色，看起來是莫西沙的料子。
另一塊表面棕黃色，個頭更大一點，大約有臉盆大小。
兩塊都是全賭毛料。
找來老闆一問價格，上官許洋多少還是有些猶豫，兩塊毛料加起有七千六百塊錢，快接近一萬塊錢了。
翡翠原石是按斤算的，第一塊八十一斤，十來斤。
第二塊一百多一斤，有五十多斤。
這兩塊石頭都快夠上官許洋一年的生活費了。
上官許洋有些躊躇，第一他不知道這裏面的翡翠值多少錢。
第二他以前都沒買過這麼貴的東西。
上官許洋咬了咬牙，買了。
要是任務完不成是要被抹殺的，到時候就算剩再多錢也花不了。
……
上官許洋刷完卡，抱着他的石頭走向了切割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