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合作被拒
第五章合作被拒
有刺客!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已經靠近了小狼的身側!
“快躲開!”
沈洛一喝,小狼就地一滾,躲了過去。
沈洛與司燁都在車上,可就像現在這樣的危急關頭,司燁臉上甚至連一絲驚訝的表情都沒有。他彷彿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瞭然的眼裏甚至還存有一抹戲謔的笑。
“怕什麼?一群宵小之徒而已。”
司燁不怕死,沈洛可怕得很。
她下意識抽出防身用的短刀,雙手格擋吃下了刺客一擊。
突然,她腰側一熱。只見司燁攬住她的身體,輕功點地,不過幾步便抽身戰場,飛到不遠的茶寮靜觀一切。
沈洛落地便往衛御的方向跑去,在看到他只是一身灰髒了衣服,心裏的石頭才算落地。
梁王府的侍衛皆是高手,不過片刻,高下立現。
近衛抓着唯一活着的兇徒面見司燁,可沒說幾句便看到此人震斷經脈,竟然自絕了。
“大人……這,這怕是問不出什麼了。”
“無事,收了屍帶回去吧。”
“是!”近衛抱拳,準備提步離開,卻被沈洛攔了下來。
“等等……他還沒死。”沈洛皺起眉,看着斷了呼吸的人臉喃喃地說,“我可以把人救回來……給我一刻鐘便好。”
“若我把他救回來,你就考慮下我們結盟的事吧,我能救他,也有信心能救你。”
沒有去等司燁的答覆,沈洛自顧自地走到路邊繡花擺件的攤子上,從綉樣上抽出一根繡花針。
危急關頭,沒有棱針可用,只能靠最粗的繡花針試試了。
司燁沒有攔着,反而平靜地坐在茶寮之中,細飲一杯清茶。
沈洛伸手按上死人的脖頸,溫熱之中還殘存些許跳動的節奏。可單靠頸脈斷症並不准確,沈洛又摸到死者腕脈之處。
在獲得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她才放鬆地嘆了口氣。
沈洛將自己的帕子蓋在死人面上,另一隻手則持針穩穩朝舌面刺去。
銀針起落之間,便有鮮血從舌面噴出,瞬間染紅手帕。
也在這短短的幾秒之間,先前斷了氣,癱倒不動的男人,立刻就醒了過來。
生死只不過須臾,一切反轉得如此之快,看呆了圍觀的百姓。
司燁撫弄手中的檀木佛珠,看着沈洛的臉,陷入沉思。
“他自絕經脈,氣血上淤於頂,放血之後人就活了。等你們把他帶回去之後,用些補氣的葯湯養一養,便能正常說話審訊了。”
沈洛擦乾淨銀針交還給綉攤,又將帕子折好用紙包起放到桌上,走到司燁面前坐了下來,自顧自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司大人,我的技術您還滿意么?”
司燁抬眼,看着沈洛邀功的模樣微微一笑,“尚可。”
“大人身體虛頹,夜有盜汗,手腳無力是表症,鼻血嘔血則是實症,這樣的病症非同小可,還望大人不要諱疾忌醫。”
諱疾忌醫。
沈洛的話里還有另一層意思,她知道他在掩飾什麼。
理解了沈洛的深意,司燁抬起眼睛,道:“若是不醫,我還能活多久呢,沈神醫。”
沈洛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我也不能說准,我只能從脈象和大人的葯香里推斷您是中了毒。可毒是何種,又該如何醫治,我心裏沒譜,還需更深入的診治。”
騷亂過去,街道恢復喧囂,司燁與沈洛對話聲音很低,被喧囂一襯,反倒是更安全了。
“你倒是沒說空話唬我”,司燁眼神閃爍,“只不過,我這條命並不只屬於自己。我能不能活,很多人都在盯着。所以……”
“所以什麼?”
明明后話更重要,可司燁卻戛然而止停住了話頭。
“大人,車來了。”近衛一路小跑。
司燁從善如流地站起身,又派人遞過一張銀票,“這是診金,也是驚擾二位的賠償。若是數額不夠,改日登門賠禮。”
沈洛下意識看了看銀票的金額……一千兩。
“不用登門賠禮,夠了……足夠了。只是……”你的毒。
“那麼,沈姑娘再會。”
沈洛看他對合作之事絲毫未提,不由皺眉。
她和司燁見面的機會本就少得可憐,若是今日探不出他的口風,日後要如何行動也不知道。
“喂,我說的……你考慮一下,成嗎?”
“司某雖出身低微,可幸得梁王大恩、皇上賞識。可縱觀海內,還沒有敢與我結黨之人,若沈姑娘當真有合作之意,不如待自立門戶后,名正言順發拜貼於我,如何。”
歸根到底,還是拒絕了。
沈洛笑了笑,司燁倒是也沒說錯什麼,現在的自己雖有將門嫡女之銜,可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明眼人都看的出來。
司燁身世複雜不可說,他本就是朝內處境尷尬之人,不結黨不營私已是自保之道,她又如何能憑現在的條件打動他。
想到這裏,沈洛點點頭。
“大人慢走。”
沈洛啊沈洛,現在可不是急功近利的時候。若是想往外結交人脈,處理好沈府的事情是當務之急。
沈洛釋然一笑,抖着銀票看向小狼崽子,“走,覓食去!”
沈洛說著帶着衛御走到糖葫蘆攤上,拿起一串遞到他面前,紅彤彤的山楂果子上包着糖漿,亮晶晶的,好看極了。
“沒見過,我不愛吃。”
“沒吃過就說不愛吃,那我自己吃了。”
沈洛買了兩串,咬着吃的脆聲倒是讓衛御不斷滾動喉結。
“真好吃,嗚嗚。衛御你不吃我就吃兩串了。”
聽到沈洛要把兩串都吃掉,衛御抬起了頭。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就那麼巴巴地看着腮幫子鼓鼓的沈洛,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幹嘛,你當真不吃嗎?”
“嗯。”
恨鐵不成鋼的沈洛叼着糖葫蘆,氣鼓鼓地拉過衛御的手,把另一串塞了過去。
“下次如果想要什麼東西,就得大聲說出我要、給我。你這樣子不會主動爭取,可是會討不到老婆的。”
“老婆是什麼。”
“就是你喜歡的,能跟你說心裏話的人。你想對她好,還想保護的那種女孩子。”
衛御想了想,然後說:“那,我也可以跟你說心裏話,對你好,保護你。”
“噗——”
沈洛大笑了起來。
“但我是你姐,跟老婆不一樣啊,我的小衛御啊,你也太傻了”。
衛御不明白沈洛為什麼笑,卻只覺得她笑起來很好看。那身破爛不堪的衣袍放到別人身上,他可能都不會多看一眼,可沈洛穿着卻別有一番味道。
衛御想,沈洛應該穿什麼都很好看,就連綁頭髮的草絲都跟別人頭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