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竟然是真跡

蘇北辰吃過早飯，在附近閑逛了一會兒，不知不覺來到一條古玩街。入眼望去，只見古玩店一家挨着一家，非常熱鬧。他本想坐車回住的地方，但是轉念一想，現在工作已經沒了，回去這麼早也沒事做，還不如在古玩街轉一轉，順便長長見識。只見這條古玩街，不少穿着唐裝的大老闆都在這裏低調淘寶貝，因為古玩界水太深，一不留神就會買到假貨，所以他們都很謹慎，個個都擦亮了眼睛。“讓一讓，讓一讓！”一個農民工打扮的人，推開人群，急匆匆走進一家古董店。蘇北辰被他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看了那個農民工一眼，覺得他身上有一股陰沉之氣，而且剛才那人經過的時候，身上很明顯有一股土腥味。“難道，那人是下墓盜寶的土夫子？”蘇北辰看不過不少盜墓方面的小說，知道這個行當有南派和北派之分，而且他們一般都有自己的組織，從下墓到出貨，全都是一條龍服務。但是也有不少單幹的，這種人都是撈一筆就走，東西能賣多少就賣多少，見好就收。這個農民工模樣的人很明顯就是後者，蘇北辰想了想，決定跟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撿個漏。來到古董店門前，蘇北辰抬頭看了一眼“珍寶閣”的牌匾，徑直走了進去。“老闆，你們這裏收不收山水畫？”農民工探頭探腦的問道。“收，只要是古董都收，不過要先看看是不是真跡，畢竟這年頭贗品太多，不小心不行啊。”珍寶閣老闆淡淡瞥了農民工一眼，態度非常傲慢，很明顯不相信農民工手裏有值錢的寶貝。那人着急把畫換成現錢，哪裏還管老闆傲不傲慢，小心翼翼的把包袱從肩膀拿下來，然後把裏面的畫卷鋪開。蘇北辰得了醫仙傳承后，六識異常靈敏，甚至還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就比如這名農民工身上的陰沉之氣。所以，當他看到那副山水畫的時候，立馬感受到了一種濃郁的古樸氣息，或者也可以說是靈氣。“這幅畫絕對是老古董！”蘇北辰在心裏默默說道。他扭頭看向櫃枱上已經展開的畫卷，只見那幅畫卷將近有一米長，是一幅筆墨清奇的山水畫，畫卷右下角有一個古體字的印鑒。蘇北辰雖然不懂如何欣賞名畫，但是能看到那幅水墨畫上有一層淡白的霧氣，只有年代久遠的老古董，上面才會有這股靈氣，所以他斷定這幅畫不一般。珍寶閣老闆拿着放大鏡，把水墨畫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當他看到那個古體字印鑒后，嘆氣說道：“哎，可惜了。”他望着農民工說：“這幅畫雖然落款是吳道子，但卻是後人臨摹而成的贗品，並沒有收藏的價值，要不你去別的地方再看看吧。”聽見這幅畫是贗品，農民工立馬急了，說：“這幅畫可是我家的祖傳寶貝，你是不是看錯了啊，老闆。”“哈哈，我收了幾十年的畫，還從來沒有看走眼過。吳道子可是古代畫聖，真跡早已不多，現在市面上的全都是贗品，我看你跑這麼遠也挺不容易的，給你兩百塊錢跑路費，怎麼樣？”“才兩百塊，你該不是騙我吧？”聽見他這麼說，珍寶閣老闆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一般，冷哼一聲，說道：“兄弟，我珍寶閣可是古玩街老字號，做生意向來公道，不信的話，你去打聽打聽。我給你兩百已經很不錯了，要是換成別的店鋪，恐怕一百塊都會不給你！”農民工打扮的土夫子，對山水畫一竅不通，不過他也聽說過吳道子，這人可是名副其實的畫聖，真跡寥寥無幾，自己下的墓只是個清朝時期的小墓，絕對不可能有太值錢的東西。他看了看古畫，又看了看珍寶閣老闆，忍痛說道：“五百怎麼樣，老闆？你要是不收的話，我就去別的店鋪了……”“最多三百！”“好，三百就三百。”農民工知道這種地方人多眼雜，萬一暴露了身份可就糟了，於是把錢小心翼翼揣進兜里，大步離開了珍寶閣。這幅畫肯定不是贗品，否則不可能有如此濃郁的古樸之氣，難道……這幅畫有夾層？想到這裏，蘇北辰下決心賭一把，於是大步朝櫃枱走去。“老闆，這幅畫怎麼賣？”蘇北辰來到櫃枱，指着那幅山水畫問道。珍寶閣老闆正想把畫重新裱一遍，然後掛在櫥窗里售賣，雖然這幅畫是個贗品，但好歹也是明清時期的東西，只要一轉手，賺個千把塊不成問題。他聽見聲音，抬起頭打量了一下蘇北辰。只見蘇北辰把目光全都放在了那幅山水畫上面，而且微微皺着眉頭，看起來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珍寶閣老闆做了這麼多年生意，看人奇准無比，知道這位年輕的顧客不光是個新手，而且還是個人傻錢多的新手，對這幅畫一定勢在必得。他立馬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說道：“小兄弟，你眼光真好，這幅畫可是吳道子的真跡啊。”“老闆，我聽說珍寶閣在這條古玩街是老字號，做生意一向公道，可你竟然睜着眼睛說瞎話，這不是明顯在欺負我不懂行嘛。”蘇北辰把視線從畫上收回來，看着那個留着八字鬍的珍寶閣老闆，淡淡說道。珍寶閣老闆重新打量了蘇北辰一番，覺得他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忽悠，只好打消了痛宰他一頓的想法。“小兄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還是個懂行的高手。也罷，那我也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跟你說實話吧，其實這幅畫是張贗品，並不是吳道子的真跡。”“不過，這幅贗品因為成畫於明清時期，還是有點收藏價值的，我本來想自己留着傳給後代，今天跟你有緣，就便宜賣給你吧。”說著，珍寶閣老闆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一千？”蘇北辰試探着問道。“哈哈，小兄弟真會開玩笑，咱們珍寶閣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這幅畫最少一萬起步，如果不是看你懂行，而且跟我有緣，我才不會忍痛割愛。”尼瑪，這幅畫明明是他花三百塊錢買來的，現在竟然賣一萬塊，心可真夠黑的，什麼跟他有緣和忍痛割愛，全都是胡扯。蘇北辰不動神色地說道：“三千！”“小兄弟，能不能再添點兒，三千有點少啊。”珍寶閣老闆眼珠子滴溜一轉，一臉為難的說道。“這個價已經不少了，剛才我看到那個農民工兄弟只從你這裏拿了三百塊，你現在一轉手就賣了十倍的價格，難道還不知足嘛？”“好，三千就三千，就當是我珍寶閣老吳跟小兄弟交個朋友。”老吳聽見蘇北辰這麼說，知道剛才他跟那個農民工的交易，都已經被蘇北辰看到了，立馬拍板，生怕錯過這單生意。既然釣不到大魚，釣一條小魚也不算虧本。蘇北辰當場給珍寶閣老闆轉了三千塊錢，他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幅畫的古樸之氣非常濃郁，裏面肯定大有玄機。收到錢，珍寶閣老闆立馬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給蘇北辰開了收據，然後印上珍寶閣的印戳，證明這幅畫已經賣給了出去。“咦，吳道子的山水畫？”蘇北辰正準備將畫收起來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他回過頭來一看，只見一個穿着唐裝的中年人，正饒有興趣地看着他手裏的那幅畫。“朋友，我對吳道子的作品非常感興趣，能不能讓我看看你手裏的那幅畫？”“當然可以。”蘇北辰見這個中年人器宇軒昂，一看就是個古玩大家，斷然不會做出過分的舉動，於是非常放心的將畫遞給了他。中年人拿過畫，細細打量了一番，先是滿臉震驚，然後又是一陣搖頭嘆息。“原來是吳道子的贗品之作，可惜了啊。不過，看朝代應該是清初的畫家臨摹而成，畫工雖然趕不上吳道子，但也不算太差。”說到這裏，中年人扭頭看向蘇北辰，笑着問道：“朋友，你這幅畫賣不賣？”中年人對吳道子的作品非常痴迷，只可惜吳道子的真跡早就已經絕跡，今天他看到這幅贗品的畫工還算可圈可點，不想失之交臂，所以打算花錢買下來。“你出多少錢？”蘇北辰淡淡問道。“三萬，怎麼樣？”中年人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人，上來就直接報了三萬，比珍寶閣老闆第一次說的價格還多出了兩萬。三……三萬？此時，珍寶閣老闆毀的腸子都青了，如果這位中年人早來一會兒，哪裏還輪得上蘇北辰撿這個漏？古玩界一向水深，三百塊錢收的東西，轉手三萬塊賣掉，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可是，他明明可以將這幅畫用更高的價賣掉，卻隻眼睜睜看着這筆錢擦肩而過，珍寶閣老闆不禁有些眼紅。現在他後悔的不得了，如果他沒把畫賣給蘇北辰，說不定能在中年人這裏大賺一筆。“抱歉，這幅畫我不賣！”蘇北辰收回那幅吳道子的贗品山水畫，淡淡說道。尼瑪，三萬都不賣？珍寶閣老闆在旁邊急得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