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悲痛欲絕
還不等他扣下手裏的扳機,警笛聲響起,一群黑衣人從山後直接沖了上來,把面前佐佐木的人全部包圍。
佐佐木眼中掩飾不住的悲憤,手裏的槍被身後的人一把打在地上,他身子的踉蹌着向後退了幾步,咬緊了牙關,死死的盯着林楓佑。
“沒想到你居然派了人來殺我。”
“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會輕而易舉的了解一個人的人命,我只是為了自保。”
林楓佑擦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強迫着自己站起身來,身子晃晃悠悠的扶住一旁的枯樹。
佐佐木感覺到此時的氣氛不對,二人迅速閃身,消失在石縫中。
方雨淺眸子裏滲出淚水,從身後環住林楓佑的腰,撕扯掉襯衣袖子,簡單的包紮他流血的傷口。
“你怎麼會那麼傻?”
“別說那麼多了,趕快去找他們,這一次千萬不要放了他們。”
而此時的林楓佑也跟着一行人翻找着荒山,方雨淺踉蹌着跟在他的身後,三番五次的勸誡林楓佑離開,卻不想每一次都被林楓佑拒絕。
“必須要找到這兩個人,否則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林楓佑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被擊中的右臂早已經疼痛的麻木,他不敢在眾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疼痛,害怕方雨淺擔心。
在山上搜了一圈,最終一群人圍在了破舊的房子裏,身後的秘書上前緊張的向林楓佑稟告情況。
“總裁,我們搜羅了整座山,只剩下這最後一間房子了。”
“趕快進去找,一定不能放過他們兩個人。”林楓佑突然瞪大了雙眸,眉宇間恍惚着有些撐不住,可內心強大的心理還是強迫着林楓佑站穩了腳步,緩緩的走進了破舊的房間裏。
房子裏到處充斥着蜘蛛網,眾人在房間裏搜羅時,腳步快速擊打着地面,蕩漾起塵土。
林楓佑伸手在鼻尖兒揮了兩下,被嗆的坐在破舊的凳子上咳嗽着,身後的傷口由於身體的抽動,鮮血染紅了衣料。
方雨淺跟着保鏢們迅速在破房子裏尋找,看到房間後面有條秘密通道,着急忙慌的回到林楓佑身邊。
“我們在院子裏找到了秘密通道,是不是應該下去搜查?”
林楓佑強忍着疼痛,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對着方雨淺揮了揮手,用盡畢生力氣從喉嚨里卡出叮囑的話。
“不用再繼續追下去了,讓他走吧。”
方雨淺剛想上前和林楓佑辯駁,看着他此時痛苦的模樣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三兩步上前環住林楓佑的肩膀。
“你是不是不舒服?”
手裏傳來溫熱感,她緊張的抬起手,看着此時手掌心裏暈開的鮮血,突然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為什麼不早說?”
她原本以為簡單的包紮后能夠止住林楓佑身後的鮮血,在搜羅的過程中,一直在勸誡他去醫院看醫生,卻被林楓佑三番五次的拒絕。
沒想到如今林楓佑一直強撐着等到了現在,而身後的槍孔不停的流血。
鮮血順着健碩的胳膊緩緩的流到身上,林楓佑大腦一片空白,朦朦朧朧的向後踉蹌倒退了半步,差點摔到地上。
方雨淺緊張的抱緊林楓佑的身子,看着此時的他渾身是血的樣子,內心越發的恐懼害怕,身子晃晃的蜷縮在地上。
“你沒事兒吧,你快跟我說句話。”她伸手拍打着林楓佑的臉頰,想要強迫他睜開眼睛,淚水朦朧在眼眶裏,順着雙頰緩緩的滑落。
她一想到當時的緊急關頭,林楓佑不顧一切的擋在自己面前,內心無比的感動。
一遍一遍的呼喊林楓佑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迴響,方雨淺緊緊的抱住他的胳膊,身子癱軟在地上。
“你快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的話,無論你提任何要求,我都會同意。”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臉色早已經蒼白。
不好的預感猛的躥入心頭,方雨淺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腦子裏嗡嗡作響。
而此時,林楓佑的助理快速的趕到現場,小心翼翼的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看着已經滿身是鮮血的林楓佑,快速讓身後的人上前把林楓佑架到車上。
方雨淺眼睜睜的看着一行人把林楓佑從自己的胳膊中抽離,慌張的跟上他們的腳步。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飆車到醫院裏的,只是等方雨淺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了醫院的就診門口。
她根本就聽不進去周圍人的安慰,呆坐在門口,雙目死死的盯着亮起紅燈的手術室。
而此時手術室門打開,醫生穿着渾身是血的手術服走了出來,詢問周遭的人。
“誰是家屬?”
“我是,我是家屬。”方雨淺呼吸一滯,全身的血液迅速的向頭頂涌去,眸光獃滯的接過醫生遞過來的文件,迅速的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他現在怎麼樣了?”
“目前病人情況並不是很穩定,如果再遲一步的話,會造成肺部感染,後果不堪設想。你放心,我們正在全力的營救他。”
醫生說完后沉重的呼吸一聲,轉身回到了手術室里。
方雨淺太陽穴突突直跳,如同一根細長鋒利的針扎了進去,雙手發顫僵硬的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濕紙巾,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腦海中亂成一團,身子踉蹌着回到手術室門口的座椅上,如同被人扔到垃圾桶失去生命力的破舊娃娃。
雙眸死死盯着此時好亮起紅燈的手術室,心裏默默祈禱着林楓佑平安無事的從裏面走出來,可方雨淺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遐想。
她苦笑着勾起唇角,淚水順着蒼白的臉頰,一點一滴的打在胸口,內心更是悲痛不已。
“你怎麼會那麼傻?躺着手術室里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淚水滑落在口腔中暈開一陣酸澀,方雨淺緊緊的咬着嘴唇,悲痛欲絕。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感覺到內心的撕扯,方雨淺痛苦的吼了一聲,雙手握成拳,奮力的朝着牆壁砸了下去。
這一下似乎用盡了畢生的力氣,他的拳頭已經被捶破了皮,雪白的牆壁上沾染了鮮血的痕迹。